第97章 痴心不改
南国御书房内,弥漫着一种可以随时将人吞噬的气氛,立在一旁的刘公公吓的瑟瑟发抖,他入宫数十载,从未这样感觉到害怕过。
当庭的相爷跪在地上,皇帝陛下大发雷霆,御书房的奏折,砚台,能摔的东西都一个一个的直接向相爷于婴的脸上砸过去。刘公公看于相爷的脸上的血一直往下流,皇上的怒气未消,他不敢发出什么动静来,毕竟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一只发狂的老虎。
身边能砸的东西都没了,楚祁一个健步走到于婴的面前,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于婴,楚祁俯下身子,扼制住于婴的下巴,逼问道:“为什么拦住梁国送来的信!说!”
于婴坚硬道:“臣是为了陛下着想”。
楚祁怒道:“为了我?借口!”,楚祁握住他的颈脖,用力掐下去,于婴也不示弱,口中还一直说道:“臣是……是……是……为了……陛下……陛下”,楚祁的神色越来越凝,眼眶发红,好像是要杀了他一样,看着他快要窒息了,才突然松开手,楚祁转身,走向龙椅。
坐上龙椅的楚祁,浑身一股戾气,眼眸里一股杀气久聚不散。楚祁厉声道:“朕倒想听听你的解释,你给朕说说……”。
于婴咳嗽了半晌,才缓过神来,说道:“陛下,那个女人是红颜祸水,万万不能再让她来祸害陛下了”。
“祸水?”楚祁的眼稍一抹诡异,握着的手越来越紧“怎么就是祸水?”
于婴没有注意到楚祁的神色,继续说道:“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卦象上就是林氏是陛下的克星,当时陛下出征,若不是她这个灾星,怎会全军覆没”。
楚祁全身紧绷,控制的浑身的怒气,又道:“继续说”。
于婴道:“陛下好不容易才重掌大权,若是把那个灾星接回来,再让她来祸害陛下,祸害南国的百姓,那才真的是对陛下不忠不孝,是南国的千古罪人啊”。
楚祁紧握的手骨节分明,用了的锤在案上,怒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于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但还是冥顽不灵的说道:“求陛下不要再想着那个女人,为我们南国百姓求福祉”。
楚祁不说话了,空荡荡的御书房,寂静的可怕,于婴接着道:“陛下,南国初定,二皇子在逃,难保日后会卷土重来,我们这些人跟着陛下数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求陛下不要再沉迷那个妖女,我们南国百年功业,还等着陛下你绵延千古……”
他们这些人一口一个妖女,红颜祸水,说了这么多年,听的楚祁耳朵里刺痛。从前他跟林纾儿琴瑟和鸣,他们这些人说他不思进取,置宏图霸业于不顾,还给他看了什么仙人卦象,说她是灾星专门克他的,他忍着,毕竟他要靠他们扶持。他出征不利,他们这些人说是妖女作怪,还买杀手要杀她,他为了保她才把她送走。
这么多年,这些人为他出谋划策,而他也受制于他们,当时他一个没有了母妃的皇子,前朝若无人相助,怎有争夺储位的机会。以前他是皇子,他被逼无奈,现在他的皇帝,他自认对他们这些人已经够容忍了,现在该杀鸡儆猴了。
楚祁走到于婴面前,蹲下身子,同他平视,楚祁道:“这么多年,多亏你们扶持朕,若没有你们朕怎会登上皇位,于婴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朕自问没有亏待于你”。
于婴不知道楚祁怎么突然说这些,于婴道:“陛下厚恩,于婴不敢忘,我们这些跟随陛下多年的老臣都承蒙陛下厚爱,加官进爵,都不敢忘了陛下恩德”。
楚祁突然起身哈哈大笑道:“你们……你们这些人……”,楚祁的声音转利,用一种刀锋般的声音道:“你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真不愧是男子汉大丈夫,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们所谓的仙人卦象其实是你们故意给朕看的一场戏罢了”。
他们那些把戏,楚祁早就看透的,说不是林纾儿拦着,他肯定当场就揭穿了,没想到他们在现在还将这个当做借口。
于婴没想到会是这样,“陛下……”
楚祁道:“当初兵败,你们不怪自己决策有误,倒是推到一个女人身上,朕当时可以忍着,没想到你们现在还是冥顽不灵”。
于婴道:“陛下,臣等也是为陛下着想”。
楚祁怒斥道:“不要再说为朕着想,你们都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找一个君王罢了,朕和你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
于婴听楚祁说的如此绝情也无话可说,楚祁对一旁的刘公公道:“宣旨,就说刘相爷重病在府,即日起朝政之事由朕全权处理”。
楚祁忍了好久了,现在是忍无可忍,他不敢接林纾儿回来,也是怕他们这群人又想对她下手,况且他树敌众多,林纾儿是他的软肋,若是把她接回来了,那些敌人朝着他的软肋下手,岂不是战不不胜,攻无不克。
……
此时的子佩和皇甫维桢正往南国赶来,楚苒在南国的消息被梁焓知晓后,非要来南国一趟,但是梁焓身系重担,若是突然消失,老夫人必定大怒,被子佩他们苦劝才答应先让子佩来南国探一探究竟,一听子佩要去南国,皇甫维桢非跟着不可。
马不停蹄了数日,皇甫维桢停下了马,子佩道:“怎么停下来了?”
本来他们有两匹快马,皇甫维桢故意在半路放走了一匹马,子佩没办法只能同他共乘一匹马,皇甫维桢奸计得逞,整日乐的合不拢嘴。
皇甫维桢将水壶递给子佩道:“就算你不累,这马都累了,喝点水歇歇吧”。
子佩嗔怪道:“若不是你把马放走了,说不定我们早就到了金陵城了”。
皇甫维桢笑着凑过去道:“我们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多几天不好吗?”
子佩不想离他太近,起身摸了摸马,看马的样子也累的不行了,带着两个人跑了这么久的路,是累了。
子佩看着皇甫维桢问道:“我们赶了多久的路?”
皇甫维桢算了一下,说道:“我们每日每夜的赶路,已经第十天了”。
“十天了”子佩想着“不知道公子他们在南国怎么样了”。
皇甫维桢一眼就看透了子佩的心思道:“你不用担心梁兄,梁兄聪明绝顶什么事能难得倒他呀”。
子佩一手扶着着马,想着“是什么都难不倒公子,但是那是在遇到楚姑娘之前”。
其实她跟红袂是一样的,他不理解为什么梁焓那么死心塌地,但是她对楚苒是没有恶意的,甚至是说很喜欢她,若是她能好好辅助公子,她自然是乐见其成。但是,若是楚姑娘无心公子,恐怕受伤的还是公子。
子佩问皇甫维桢道:“你说楚姑娘真的对我们家公子无意吗?”
皇甫维桢想了又想才道:“你想这些做什么?反正梁兄对楚姑娘一往情深就够了,一定没有比楚姑娘能待在梁兄身边更能让他高兴的事了”。
“即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子佩又问道。
皇甫维桢笑道:“你看看我们,我喜欢你,但是你说你不喜欢我,我还不是天天跟在你身边”。
子佩瞪了他一眼,他们的情况根本不一样,况且自己也不是一丁点都无意,不然怎会天天让他跟着,只不过是他没看透罢了。
子佩突然冷脸问道:“听公子说你还追过楚姑娘?你此次跟来,莫不是想见人家吧?”
皇甫维桢看子佩脸色不对,忙解释道:“你不要听梁兄胡说,他冤枉我呢!”
子佩盯着他问道:“真的?”
皇甫维桢被子佩盯着不敢说假话,心虚道:“有是有……只不过我只是看人家姑娘长的好看,跟你可不一样,我对你可是真心真意的,就算你长的丑,我也是痴心不改”。
子佩觉得要被他气死了,他傻归傻,连话都不会说,子佩又问道:“皇甫公子混迹红尘的名号我可是早就如雷贯耳了,被你看上的姑娘可不少啊”。
皇甫维桢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他们跟你不一样,我真心喜欢的只有你”。
子佩忍着一腔怒火问道:“她们都长的好看?”
皇甫维桢点点头,子佩又问道:“那他们谁长的最好看?”
皇甫维桢还真的细想了半天答道:“还是楚苒姑娘最好看”。
子佩气的差点七窍流血,理都不理他上马一路狂奔,皇甫维桢就在后面跑。
马跑了小半个时辰,子佩才停下马等他,子佩真的没见过这种人,说好听点是老实,说实在点都是傻。
自己明明都表现的很明显了喜欢他,他还看不出来,真是个榆木脑袋。
皇甫维桢跑的气喘吁吁,终于是知道了问题出在了哪里,跑了几里路才远远的看到子佩和马在前面等他。
皇甫维桢笑呵呵的赶过去,气还没喘匀就道:“方才说错了,你好看,你最好看”。
子佩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气一下子全消了,皇甫维桢扮着鬼脸道:“你不要再生气了……子佩……”
子佩忍着笑,说道:“快走吧,我们要尽快赶到金陵城”
“你还在生气吗?”皇甫维桢的鬼脸追着子佩问。
子佩不看他,憋着笑。
“你笑了~”
“你笑了~”
最好的爱情可能就是这样,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对你好一生一世,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哄着你。最美的爱情,永远都是恰到好处的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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