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又会残影
梁晔对太后恨之入骨楚苒是知道的,但是梁沅所托,她又不能袖手旁观。若是太后能在寿康宫里安分守己,不再有所动作倒还好。但是非要一斗到底,破罐子破摔,梁晔刺死的圣旨一下,如何还有斡旋的余地。
楚苒道:“太后如今禁足在此,树倒猢狲散,如何还有筹码同当今陛下斗?”
太后凝视楚苒,说道:“哀家不斗也难逃一死,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倘若是你,该如何选择?”,太后的眼光让楚苒害怕,不敢直视。的确楚苒根本就没有把握可以求的梁晔留太后一命,也不敢承认站在她的角度,这个想法或许是对的。
楚苒想解释道:“或许……”
太后眼神一瞪,楚苒便没有说下去,太后说道:“谨妃既然来哀家这寿康宫,不如叙一叙旧”,说完从庭院入了大殿,楚苒也跟着,各自入座,上了茶水。楚苒道:“臣妾不知同太后有何故交?”
太后拿着滚烫的茶水在手上吹了又吹,说道:“昔日哀家还未央宫时,谨妃来未央宫的次数也不少,多少也算有点交情”。
楚苒不知道为何太后突然跟她套起近乎,赔笑道:“如若太后说有,那便有”。
太后故作疑虑道:“谨妃难道就不奇怪,为何你在王府的时候无端受人诬陷?最后还被人赶了出去?”
当时的事,楚苒的的确确有不少疑惑,她初来梁国,应该没有机会得罪很多人,要说有什么人要害她,那么眼前这位与梁晔有深仇大恨的太后,应该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楚苒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何,想必太后也出了不少力”。
太后嘴角露出阴险狡诈的笑,说道:“的确昔日的谨妃是梁晔的皇妃,哀家要害你也说的过去,那如果哀家说谨妃口中的陛下,也出力不少呢?谨妃信与不信?”
太后说梁晔要害她,楚苒是万万不信的,虽然梁晔当时对她颇有微词,但总不会要害她的,楚苒道:“太后何必出言离间?”
太后道:“哀家的话是否是真,哀家心知肚明,谨妃不信哀家也不多费口舌”。
楚苒怒道:“太后倒是说说,到底为何如此讲?”楚苒不信,太后能说出个令她信服的所以然来。
太后道:“当日梁晔迎娶南国公主,是哀家的主意,谨妃说说梁晔对这位发妻会有何好感?”
楚苒没想到梁晔娶她,竟然是太后的主意,梁晔恨太后,难免当时会将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楚苒想着“难道此言当真?”
太后见楚苒不语,便知她心有动摇,便接着说道:“哀家本想拉拢谨妃,奈何谨妃一意孤行,后来当时的云妃入王府,哀家便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楚苒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气焰,有气无力有气无力的说道:“臣妾还是不明?”
太后眼神诡异,说道:“哀家拉拢云妃,云妃便应了,后来梁晔知道府中有内鬼,他便认定是你”。
楚苒疑问笑道:“是吗?”
太后看楚苒明显开始怀疑,便加了把火说道:“哀家倒是要多谢云妃,若非她相助,当日沅儿也不会登上皇位,虽然如今时过境迁,但是这份情谊,哀家还是记得的”。
楚苒心中知道太后此言,别有用心,想拂了她的话,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楚苒明显有些怒气道:“当时是当时,陛下不信臣妾,也是应该”。
太后将手中的茶杯用力一放,一声清脆的响声,惊的楚苒心中大乱,太后道:“但是陛下后来明知云妃相助,才害的他痛失皇位,陛下如今仍是如此优待于云妃”。
楚苒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太后道:“谨妃说当时是当时,那哀家问你如若今日你稍稍帮一帮哀家,陛下会像对待云妃样不计前嫌的谨妃吗?”
太后明明是别有用心,离间她和梁晔之间的感情,虽然她的理智是这么告诉她的,但是心不可能不动移。
匆匆告别寿康宫,楚苒知道太后的计谋算是达成了,她开始怀疑梁晔,是否能像对待林纾儿一样对待她。林纾儿害他失了皇位,都毫发无伤,那为何她为了梁沅的遗愿,不敢敞开跟梁晔说,而要偷偷的私下试探。
说到底,她当真不敢,不敢直接同梁晔起冲突,因为她害怕,梁晔走了之后就不再回来。她对梁晔始终存疑,因为她知道,他们的感情不是固若金汤。
佛经有云: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楚苒是的的确确动心了,所以面对一切有关梁晔的事,都束手束脚,委屈自己。
回了长乐宫,见殿前的芍药开的甚好,“今日阶前红芍药,几花欲老几花新。开时不解比色相,落后始知如幻身。空门此去几多地?欲把残花问上人。”眼前的芍药类似牡丹,但终究“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楚苒觉得自己就同殿前的芍药一般无二,而林纾儿就是牡丹。楚苒觉得是林纾儿对梁晔无意,梁晔才退而求次此选了她。
沉闷了半晌,听了灵月的通传才打起精神来,灵月道:“娘娘,残影公子到访”,楚苒大惊“他今日如何来了”?
楚苒赶紧出了内阁,见残影在院前的石凳上正自己品着茶,楚苒上前问道:“怎么来了帝都?”
残影笑道:“你这长乐宫的茶一般,不如我寒源山庄的茶,”,又道:”今日同你们陛下有事商讨”。
残影说茶不好,楚苒便命人撤了重沏,只是楚苒疑惑,不知道残影和梁晔又有何交易,上次为了麒麟玉,这次呢?楚苒道:“你同陛下又有何交易?”
残影笑道:“不能说”。
虽然楚苒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又有何事,但是残影的脾气她也知道,不想说的事,绝对只字不提。聊着新茶便上了。
楚苒道:“那我便不问了,尝尝我亲手做的花茶”,楚苒替他倒了茶水,残影轻尝一口,说道:“甚好”放下茶又道:”今日来长乐宫也是为了回你上次托我的事”。
楚苒之前托他探听皇兄的消息,日日都想知道皇兄的近况,没想到残影的速度如此快,楚苒问道:“如何?”
残影道:“林洱在天烬国可谓是控制了虎符兵权,只手遮天,天烬国大皇子在狱中被他所害,小皇帝也无实权。但他却对天烬国的皇位没有兴趣,据我所查他还派了不少细作去了南国,想必是要攻打南国”。
残影说的这些,就算他不告诉楚苒,楚苒也猜的到,皇兄要兵马打回南国,肯定会对大皇子纳兰兴斩草除根。只是没想到皇兄早早的在南国安排了细作,看来皇兄回南国的日子,快到了。
残影又道:“还有一事,我查到林洱就是楚祁,昔日南国大皇子,你的皇兄”,说完盯着楚苒的眼睛。
楚苒不得不佩服寒源山庄果然厉害,当日皇兄在天烬国如此多的政敌,都查不出的消息,残影这才几日的功夫就查到了。楚苒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被残影尽收眼底,也不囫囵,直接答:“是”。
残影道:“所以他的目的不是天烬国而是南国,他会不惜一切用天烬国的兵马去攻打南国”。
知道皇兄平安楚苒也就安心了,只是皇兄的部署太过顺利,楚苒又有些担心了,楚苒道:“此时你不要跟陛下讲”。楚苒担心,若是梁晔知道了,难保不会从中作梗,到时候三国一片混乱,皇兄和梁晔兵戎相见。
虽然楚苒知道兵戎相见的那一日,迟早会有,但她总想着不要那么快到,慢一点再慢一点。
残影笑道:“那是自然,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再说你的陛下也没有功夫搭理他国的事,这内忧还未解何必惹来外患”。
残影答应不说,那就肯定不会说,楚苒也就放心了。楚苒道:“那便好”。
残影知道楚苒担心的是什么,不过这些事天命所归,无力改变。
残影又道:“不过我在天烬国还查到另外一股势力,说出来听听也无妨”。
残影这么说,让楚苒也有些奇怪了“什么势力?”
残影道:“你该知道这天下曾是一家,当时的天朝皇帝四海朝拜,到后来才四分五裂。而在天朝四分五裂之后有一个组织,传说是天朝皇室的后人所为,目的是为了统一天下重现天朝雄威”。
楚苒道:“你的意思是,这股神秘力量就是当年的那个组织”。
残影道:“我也只是推测,这个组织在四十面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我相信他们不会是被人全部消灭,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尽数隐藏起来。而现在只有梁国、南国、天烬国三分天下,且大战一触即发,统一天下指日可待,他们这个时候出现也不足为奇”。
楚苒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隐藏的势力,在伺机而动。梁国、南国、天烬国没一个都是内忧外患,都想踏平其他两国,看似平静,实则风雨飘摇看来一场大战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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