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急的都哭了，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虞姑娘你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晚睡得特别死，知道早上被人叫醒还迷迷糊糊的！我冤枉啊……”

　　虞兮头疼的扶了扶额，她只是做了个最正常的分析而已。

　　“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那晚上有没有哪里不同，这样才能找到切口帮助我破案，才能还你的清白。”

　　依云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将那晚上的事一遍一遍的过脑子。

　　“我想起来了，当晚小姐沐浴的时候，好像问了一句，说泡澡的香料是不是换了，当时没注意，只知道是往常一样连同洗澡水送过来的，这算不算线索？”

　　依云实在是想不起来其他了。

　　虞兮闻言认真地问：“你们家负责这方面的是谁？”

　　虽然赵怀琳的死因已经清楚，但依云提供的这个方面倒是可以查一查。

　　巳时半的时候，绿玉带着清歌妙舞一同来了刑部。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丁彻。

　　丁彻的面色很难看。

　　虽说他和赵鼎只能算是酒色朋友，可好歹是朋友。

　　且赵鼎去如意楼是自己邀请的，而如今他在如意楼出事，丁彻多少有点不安。

　　“几位请，只是随便问一问，不用紧张。”

　　虞兮的大名丁彻是听过的，也知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虞兮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白衣，如今在刑部内主持赵家之事，可见越亲王对其何其宠爱，而圣上也默认此事，就更得让帝都的人重新估量虞兮这个人了。

　　最近有风声传出虞兮是扶摇山扶曳剑主的小徒弟，而年前几桩大案子也都有一个江湖女子插手，当时越亲王又全程都在，几项事情一结合，其实事实并不那么难猜。

　　“听闻当时是丁公子与赵公子一起去的如意楼？”虞兮眨巴着大眼睛一点都不像是在问案，倒像是好奇。

　　丁彻虽然好玩，但却不傻，见虞兮这样问，便仔仔细细的将怎么遇到赵鼎又如何邀请的都一一说了。

　　虞兮听完点了点头，信了丁彻的说辞。

　　如今赵家的人旁人都是躲着来，但丁彻的名声她也打听了，能做出这样的事不意外。

　　至于丁彻主动邀请这件事，如今赵鼎死无对证，如果丁彻想摆脱嫌疑大可以说是赵鼎拉着他去的，但他却没有。

　　这就足够说明丁彻是个明白人。

　　这事沾上了都有嫌疑，遮遮掩掩还不如实话实说。

　　反正他与赵家没仇，怎么查也查不到他头上。

　　“你和赵鼎在仙乐阁一同待了多久这两位姑娘才去，去了之后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隔了多久又一同出来，出来的时候周围都有什么人？”

　　虞兮问话的全程绿玉就在一旁坐着，端着茶杯敛着眉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听着。

　　待都问完了，虞兮才猛地转向绿玉：“这么说来绿玉姑娘倒是与赵大公子关系匪浅。”

　　绿玉忽然被点名，抬头的瞬间一愣，不过随即便反应了过来，笑的花姿摇曳。

　　“虞姑娘说笑了，要说关系匪浅，奴家与丁公子关系也不错呢。”

　　虞兮盯着她看了一会，见她面上毫无波动，这才收回了目光。

　　这姑娘说起职业的时候甚是坦荡，不是对人生死心了，就是被人伤透了，要不，怎么能如此看得开。

　　虞兮忽然有些佩服绿玉，往后千年的人都不一定有绿玉的觉悟，可见绿玉想的有多开。

　　人生艰难，这样的日子虽不是她们想要的，但至少能温饱。

　　撇去什么道德思想，不过是一物换一物，

　　你情我愿。

　　虞兮问完，又问了一遍清歌妙舞，证词时间都对的上，便也没多为难他们，送他们出了刑部大门。

　　“这几日刑部的人可能会去如意楼查探，仙乐阁勿让外人进去。”

　　“奴家知晓。”

　　虞兮看着四人离开的背影，苦恼的抓了抓头发。

　　“统弟，这几个人都标记好。”

　　趁着越辞还未回来，虞兮对鱼九道：“走，咱们去赵府溜溜。”

　　鱼九一脸懵逼的跟着虞兮去了赵府。

　　是真的溜，虞兮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将赵府逛了个遍。

　　时不时地抓个人问一问赵府的事，从洗衣做饭到后宅龌龊，啥都问。

　　赵府的下人许是得了吩咐，虞兮问的话大部分都会说，有些隐秘的，一些爱八卦的见虞兮这么可爱和善，也愿意同她聊。

　　“……所以大夫人知晓大公子是在如意楼出事的时候气的将大公子的东西给给扔了出去。”一个再花园里除草的婆子偷偷的跟虞兮聊着八卦。

　　虞兮一脸的感兴趣，八卦味也很重。

　　“要是我我能把人给打死。”虞兮跟着说道，后面的鱼九脸色都僵了。

　　他知道虞兮说的不是玩笑话，越亲王别说出去浪了，就是稍微有一点苗头，小姐真的会打死他的。

　　那婆子只以为虞兮是说赵鼎招惹的是个妓子，觉得丢人才这么说，她叹了口气道：“大夫人也是可怜，小少爷和小小姐都走了，丈夫又如此，哎，造孽哟……”

　　虞兮继续溜，脑子里整理着刚才打听到的消息。

　　鱼九还以为虞兮正事不干就是来溜达的，一脸的无语，这要是被赵家人知道了，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虞兮呢。

　　两人走着便有些跑偏了，在抬头，就见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一个姑娘，一个人抱着茶杯在发呆。

　　面色温柔沉静，只是眼神有些虚，似乎在苦恼什么事情。

　　虞兮记得，这是赵家二公子的姨娘，似乎叫郁香。

　　郁香这时候也听到了动静，她扭头看过来，目光第一眼落在了鱼九脸上，而后才不着痕迹的移开，看向了虞兮。

　　郁香起身，朝虞兮福了福身子，藏在衣袖里的右手不由得握了握。

　　赵家稍微有点地位的人她都查过，知道郁香原本是在如意楼端茶倒水的，后来被赵致看上，赵致为了娶她还差点与家中闹翻，可最后还是娶了。

　　郁香是个哑巴。

　　虞兮笑着上前，道：“真巧。”

　　郁香点了点头，笑着朝虞兮做了个请的姿势。

　　虞兮看着她露出衣袖的几只葱白的手指，道了谢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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