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香见到四周没有人了,跪伏在地,“娘娘,她已经找回来了,找我们索命来了。”
“她?”张德妃沉思,来回踱步,最终走到无香的面前,“你说的是楚琳华?”
她想着刚刚无香要去的地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无香口中的她,应该就是那个死去的楚琳华了。
无香连连点头,“没错,奴婢这些时候经常能看到她穿着白衣,来找奴婢,还说是来找奴婢索命来着,奴婢被逼得没办法,想着去给她烧些纸钱。”
“哼,胡说八道!”张德妃一甩衣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简直是胡说八道,她都死了多久了,要找怎么会等到现在来找,定是你胆子小,晚上做事做糊涂了。”
“娘娘,”无香一双泪眼,任谁看了都忍不住侧目,“奴婢真的没有说谎,您想想,过几日就是她的忌日了啊。”
张德妃垂下自己狭长的眼眸,心中细细算着时间,似乎那楚琳华的确是死在前年的这个时候,心中不由得发虚,她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回来了?”
见到张德妃终于相信自己了,无香点着头,“奴婢看见她,穿着她那件白色的舞裙,这几日晚上,一直在奴婢的窗边飘来飘去的,奴婢实在是......”
“别说了!”张德妃忍不住让她闭嘴,无香描述的场景就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停不下来,她的后背渐渐冒出了冷汗,抬头想要让自己有些底气,“谋害楚琳华的事情,也不是本宫想的,要找回来,也不应该是只找本宫。”
可怜无香近日来被吓得不成样子,“娘娘,”她的声音哀怨,娘娘是不担心了,但是自己这些天来每天都能看到那楚琳华在她身边。
“鬼叫什么鬼叫?”张德妃侧目,“你这些日子也是吓着了,先回去好好歇息几天吧,”
无香被训斥的一愣,浑身一哆嗦,“是,奴婢这就告退。”
只剩下张德妃一个人留在大殿里,回想起刚刚无香的话,她竟觉得这个大殿空旷的厉害,好像楚琳华随时会从哪个地方冒出来一样,她不禁开始大声叫着外面的宫女,“来人!一个个的就知道躲在外面偷懒,还不快进来。”
外面被训斥的宫女知道现在张德妃心情不好,对于她的训斥也已经习以为常,一个个的走进来。
张德妃看到大殿内满满当当的人,心中才稍稍有些安心。
芳清轩这边,寒隐玉过来报信儿,“琅华,我今天派去盯着那个无香的人,说今天无香被张德妃单独叫去了。”
外面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那些树桠渐渐的被雨水染出了一些新绿,生机盎然。楚琅华心情极好,“我吓那个无香,吓了这么多天,也该有些效果了。”
寒隐玉笑着,“听说后来那个德妃,都不敢自己一个人待在大殿里了,将宫人们全叫进去陪她了,看来是心底有鬼,真的相信了。后日就是你姐姐的忌日了,你准备好了吗?”
楚琅华点头,“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我定要那心狠手辣的张德妃,没有好果子,”即将大仇得报,楚琅华心中悲喜交加。不管如何,姐姐都不会再回来了。
寒隐玉知道楚琅华心底难过,握住她的手,“琅华,你莫要难过了,等到张德妃尝到恶果的时候,你长姐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的。”
两个人站在长廊上,楚琅华伸出手,想要接住屋檐上滴下来的雨珠,一滴滴的雨滴落在掌心,带着点凉意。她抬头看着阴阴的天空,姐姐,我要为你报仇了,你在天上看着,那张德妃,我一定要让她自食恶果。
很快便到了楚琳华忌日的这一天,本来这一天白天还是天气晴朗,一到了晚上,开始雷神阵阵,下起了大雨。
张德妃一入了夜,便说着自己要睡觉去了,今日便是楚琳华的忌日,她还记得前年这个时候,楚琳华浑身是血,整个人躺在血泊中,这几日睡觉的时候,都能梦到她临死前的样子。
很多宫女都被她叫在寝殿内守夜,枕边还放着一串桃木手链,听说桃木有辟邪的功效,她便整日带着不离手。
她想着,只要过了这一夜,那楚琳华的鬼魂应当不会再来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外面一个雷声乍起,张德妃魂惊一梦,坐了起来,她刚刚又梦到了楚琳华,双眼到死了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她倒在血泊中,还说着,“德妃,我回来了。”
德妃被吓得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忽然她一个转头,就看见原本应该站着守夜的宫女们,一个个的都软趴趴的躺在地上,不由得怒由心生,“让你们守夜,一个个的都在偷懒呢!”
只是没人回复她的怒斥,那些宫女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张德妃心中一阵寒意,心中有一个声音说着:这是楚琳华找回来了!
一个白色的衣角渐渐地出现在眼前,“楚琳华”就这样从屋顶上慢慢飘下来,“德妃姐姐,好久不见了。”
“楚琳华?”张德妃身子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床榻下,但是现在顾不得自己摔得如何,她看着眼前的人,真的是楚琳华,一颦一笑,眉眼都是那个人的模样。
“楚琳华”大红色的指甲慢慢抚上自己的脸,满眼无辜的表情,“难道是我死的太久了,现在变丑了?姐姐都好像不认识我了。”
张德妃后背靠着床榻的边缘,仿佛这样就稍微有一些安全感,“你别来找我,是无香那个丫头给你下的药,不是我,不是我。”
“楚琳华”闻言一笑,苍白的面容甚是吓人,“原来姐姐还记得当初的事情呢,可是无香说,是你让她在妹妹的香囊里面下的药啊,难道是无香骗了我?”
张德妃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她做的,不干我的事,你去找她吧,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忽然“楚琳华”猛的靠近张德妃,声音十分尖细,仿佛从地狱而来的魔鬼,“你当我是傻子呢,若不是你吩咐无香陷害我,我又怎么会做了孤魂野鬼,枉死在这深宫之中,张德妃,我今天就要让你以命偿命。”
“啊!”张德妃一声尖叫,她看着那双带着血迹的手,朝她伸了过来,心中的害怕一涌而上,脑袋一懵,整个人失去了意识,一下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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