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青云看向我,然后他又开始倒腾炉火。火苗“滋滋”地响着。我看着跳跃的火苗开口说到:“少羽说的事你知道嘛?”良久,我听青云弱弱地“嗯”了声。
我知道他不简单,既然是少羽的弟弟,怎么也不笨,怎么会不把我调查清楚。难道说,他或者少羽,他们是想利用我与俊贤之间的感情打压魏家?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哇凉哇凉的。
俊贤啊俊贤,我们要见面了,可是又在如此境地,你会怪我嘛?
火苗噼里啪啦的,青云静静地看着炉火,我看不透他,也猜不出他的心事。
大雪纷飞,一辆马车在茫茫雪地里“哒哒”地奔跑着,马车已经覆了一层雪白,与大地浑然一体。
马车里坐着俊贤,他的手里握着刚刚在驿站收到的书信,是老夫人给他的,可是信里的内容,他真的无论怎样都接受不了。
“哥哥?他竟然还有一个哥哥?同父同母的哥哥?怎么没有人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少羽?他不是表哥嘛,怎么又成了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俊贤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屋外的两个小斯只听得马车里一声嘶吼,但是他们没有进去,只是从帘子的空隙看了一眼,便就继续赶车了。
天太冷了,风也太大了!
我与青云相拥而卧,这本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这本该是如此的温暖,可是,可是我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冰冷。
我知道青云没有睡,我也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胡散乱了这已经渐趋平静的夜晚。
该来的迟早都要来,我是躲不掉的。
“少爷!”这次刘安换了称呼。
少羽还是那样静静地依靠在太师椅里,他闭着双眼,安静极了。刘安点燃烛火看到这一场景,让他不由得眼里一酸。
“少爷,睡吧!不早了!”声音里尽显慈爱。
“嗯。”少羽嘴里应承着,可他还是一动不动。刘安举着烛台站在一边,昏黄的烛光映在少羽的脸上,从他的眼睛处反射着丝丝亮光,刘安眨巴了下眼睛,又不见那景象了。他便告诉自己,人老眼花了。
真的要来了嘛?这么多年了还是隐瞒不住嘛?刘安看着少羽心里苦的紧,他还是没能保护得了少爷,他最终还是会被伤害了。
“走吧。”少羽的声音哑哑的。然后就径自走了出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就没有看见青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眼睁睁看着这诺达的屋内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火苗“呼哧呼哧”着。
很快我就听见有人在屋外喊我,是刘安。
“来了。”我搭上披风就走了出去。
一阵凉风吹的我不由打了个冷颤。
“跟我来。”刘安说着就率先走了。他今天穿了一身藏蓝色冬衣,很干净。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莫名的情绪顶的我心口犯疼。
我跟着刘安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我知道他有话要说。
“为什么又要回来?”刘安问到。
“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也无能无力。”在刘安这里我没有胆颤,我知道他并不坏。
“庄主在姑苏城找了你很久。”
“嗯。”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以后就留下来吧。”刘安良久又说到。
我犹豫了片刻便答到:“嗯。”然后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风真的好大啊,他穿那样不冷吗?我看了看刘安的背影又看了看远方就回去了。
比少羽预计的时间短,俊贤提前到了。
那天我在屋里倒腾茶杯,婢女进来将我带走了,直到看见那个背影我才知道,我又看见他了。一股苦涩之情油然而生。
“俊贤?”我弱弱地唤到。我不敢大声,我怕。
可是他听见了。
我见他转过头来,我看见他的愤恨,看见他的惊讶,老家他的欢乐。
“芙蕖?”俊贤有些不敢相信,他犹豫着向我跑来。他的怀抱还是如此温暖,宽阔。
“芙蕖?”俊贤紧紧拥着我,他不信的又问到。
“是我。”我压抑着心里的苦涩,尽量让声音平淡。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还好,还好!”俊贤喜极而泣。我感觉到了他的兴奋和激动。
他还是他,他还是魏俊贤。
“够了!”突然,少羽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俊贤没有犹豫的握着我的手向前走去他的目光透着凶狠。
青云在一旁站着,他的脸上很平淡,可是眼里的哀默之情又骗的了谁?我看向他,我像喊他,可是很快的,他的眼神又明亮了,冷漠的让我害怕。
“找我来如果是要告诉我芙蕖还活着,那谢谢你。我的表哥!”俊贤像是撒气似地说到,“表哥”二字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哼!”少羽冷哼一声。
“没什么事我要带她走!”说着俊贤就拉着我要走。
“走?她可是我蔷薇庄的奴才?凭什么跟你走?”少羽的话果然制止了俊贤的脚步,可也是一瞬他便拉着我的手向外走去。
“站住!”少羽吼道。
我很害怕,可是俊贤像是知道一般,他又拢了拢拉着我的手,看向我笑了笑。
还是那样温暖,那样灿烂的笑容。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是忘不掉俊贤的,我根本就忘不掉他的一切。
“抓住他们!”少羽一生令下就跑出来十几个男人,他们轻而易举的将我和俊贤又抓了回去。
他就像是人间的主宰,俾倪着我这等身份低位的仆人。
“怎么?当着我的面就敢红杏出墙?你把本庄主的弟弟放在哪里了?”少羽直视着我,他的眼里透露着狠厉,我根本就不敢与他对视,便低下头,当着俊贤的面我没办法伶牙俐齿。
“韩少羽,你休要如此,不管她今日是谁的妻子,她都只会是我魏俊贤的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从来不知道俊贤对我的情意竟会如此至深,如此看来,我果然是不守妇道。
“一个女人你就乱了方寸?没有她,你还能在这里肆意放肆?”少羽在嘲笑俊贤,他更是在嘲笑我。
“你没有资格提我娘。”俊贤的情绪似乎要崩溃了,我见他是他虽然装束不差,可是眼神透露出来的悲哀是藏也藏不住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在心理想着。
“你娘?你娘?哈哈哈。。。。。。”少羽突然放声大笑,笑的莫名其妙。
“你不过是个野种!”野种?这。。。。。。
“你。。。。。。”俊贤果然气的不轻,他浑身都在发颤。
“不是嘛?那个贱人没告诉你是怎么来的?要不要我来告诉你?”少羽说着无情的话,脸上竟然能笑的出来。
“少爷!”刘安似乎要制止,可是少羽一摆手他就安静下来了。
“我来告诉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你娘他红杏出墙,不择手段的害死我娘,她的亲姐姐。哼!给魏明忠带了绿帽子又来这里死缠我爹,像她这样恶毒的女人不是贱人是什么?婊子嘛?对,他若不是婊子我也不会有个弟弟!”少羽长得这么好看,他怎么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果然,俊贤一口气吐了血,而一旁的青云他手里的茶杯已经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怎么,你娘是不是告诉你要来认亲?告诉你,你和魏家根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才是魏家的子嗣。”少羽说着指向一旁的青云,我看去,他的愤怒,悲哀溢于言表。
“你怎么可以这样?”生平第一次我与我的主人讲话。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少羽似乎是疯了,他一把将我从俊贤的怀里拉扯过去,然后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察觉到我的脊背一阵儿发凉。
“韩少羽,你住手!”俊贤说着就要跑过来,我眼睁睁看着他在触手可及处跌落。
“是她,是她,你果然是她!”我不知道少羽他到底在讲什么,他突然将我抱紧,力度大的似乎要捏死我。
可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毫无作用,我听着俊贤不停地咳嗽着,他的每一声都似乎在控诉着我的不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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