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夙也是因为中了那毒,所以才将你赶出军营的吧!”妖九月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就像小梨知道他没有睡熟一样,他也清楚悄无声息的小梨同样没有睡着。
“是啊!”小梨直言不讳的道:“若不然他岂会舍得。”
“你还真是......”妖九月有些无奈的感叹,却没有说完整句话,便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小梨也不想与他多说,左右他们两个人之间,除了针锋相对,根本无法沟通。
小梨翻了个身,也同样背对妖九月,轻吐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她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只怕睡好觉的机会不多了。
阿东在山洞外不远的地方,与老七交待了许久,在老七将他的每一句话都能完完整整的重复一遍之后,他才觉得有所放心。
而此时,天色渐亮,晨雾骤起,令天气更为寒凉。
小梨也因为实在冷得睡不着而醒了来,给篝火添了些干柴聊完之后的老七也终于长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不少,重新回到了山洞中。见小梨醒来了,他便告诉小梨,阿东去寻吃食了。
小梨默不作声的继续烤火,等她在火边烤了好久才觉得身上的僵硬缓解了不,也在这个时候阿东带着些野果回来了。
小梨与老七简单的果腹之后,又对阿东交待了一番,便对早已醒了却没起身的妖九月说道:“走吧!咱们现在就出发。”
妖九月懒懒散散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恹恹的喊向角落中一夜没变过姿势的陆离——“老鬼,走了,喝酒去。”
闻言,陆离当即自角落中翻了个身,痛快的在众人面前站好。他的眼睛半眯着,但身子却站得笔直,丝毫也分辨不出他是醉了还是醒着。
陆离木讷的将头转向妖九月,问道:“酒在哪里?”
妖九月扬起下巴,指向小梨,也问道:“你要去哪儿?”
他的问话一说完,阿东与老七也将视线一同转到小梨身上,他们也同样好奇不已。
小梨眼睑轻挑,说道:“开灵城。”
“啊?”妖九月瞪大眼,颇为震惊的重复道:“开灵城?你确定你要去那个地方?”
小梨郑重的点点头,答道:“我确定。”
听完他们对话的陆离,当即抬起脚想要离开。
妖九月似乎是知道陆离要走,他急忙抓住了陆离的手腕,将人给拦了下来,又问向小梨,说道:“你去那儿做什么啊?你要买什么,我帮你去买不就成了,何必如此长途跋涉!”
“只怕这事,你还真不愿意帮忙。”小梨倒也是乐意让妖九月去做,这还省得她浪费时间来回了。
可惜她知道,但凡自己说出来要去买什么,很有可能以妖九月独善其身的个性,根本不愿意再与自己同去。
“你要买什么,说来听听,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我不敢买的东西?”妖九月并没有鲁莽的答应小梨,而是谨慎的又问了一遍。
小梨斜睨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的说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走吧!”
说完话后,小梨便抬脚走了出去。
“你这女人,卖什么关子啊!”妖九月不满的嘟囔着,带着陆离,与老七一同追了出去。
阿东目送一行人离开后,也向着窑关的方向回去。
阿东并不好奇小梨的目的,开灵城——茶马古道的源头。那里汇聚了天下间的商贾,消息极为灵通。
依照他的揣测,小梨当时去寻味上华夙解毒所用的聚魂去了。毕竟上华夙的毒一日不解,他们之间便有着难以跨越的阻碍。
一个多月后,跨越地北天南,小梨一行人疾驰而来,终于到了开灵城。
此时的他们已经由一行四人,变成一支八人商队,满载货物而来。
另外四个人分别是一直给商贾做向导的石大叔,和出身农家力气十足的田阿郎,还有抱着一把破剑总说自己出身没落氏族的高大壮。
而最后一名,则是小梨从黑市上买来,人高马大的外族奴隶,小梨给他起名叫做阿中。不过因为阿中不是中原人,所以不会说他们的话,但还好他能听懂简单的问答。
当时买完阿中的时候,妖九月还曾好奇的问小梨,这个阿中虽然长得魁梧,但也就只能做些粗活,实在不值一百两银子。
小梨则说,这赶商的队伍,自然要有个壮汉,气势上总归是要压一压那些有贼心的人。
站在开灵城前排队入关的时候,老七如旧的豪爽说道:“兄弟们,进了开灵城咱今儿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休息,但是可得切记,可要把咱这货看住了。”
田阿郎连连点头,用家乡土话应声道:“要得要得。”
而石大叔则摆出他长久赶商的姿态来,抱拳对老七义气的回应道:“大当家的放心。”
石大叔年近五旬,皮肤黝黑,身体矮壮,小腿结实,可见是个常用腿走路的。所以在最初小梨他们决定组建商队,寻找向导的时候,从一众年轻人中,挑了石大叔这个年龄最长的。
不过她这个决定,可是得到了当时所有在场来自荐向导之人的反对,毕竟茶马古道极为凶险,带上石大叔这个年纪大的人,还不如他们来的稳妥。
可没有人知道,小梨需要的并不是多么强壮的勇士,而是精明的引路人。在石大叔一开口的时候,小梨便决定是他了。
精明、圆滑、事故,她喜欢用这样的人,原因无他,只要抓住了这个人想要的,那她便省时、省心、省力。
就像李鋆,小梨能抓住他的心思,便能轻而易举的将他给笼络了。
所以小梨特意用比开出来的价码高一两的价格,当着所有后生的面,雇佣了石大叔,给了他十足的面子。
也让石大叔一路上对他们都十分照顾且客气,反而是利用他的轻车熟路,给小梨他们省了不少银子。
络腮胡子的老七早已再一开始小梨的打算成立商队之初,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商队的大当家,而陆离,则是他们自幼身患“疯癫”之病的二当家,妖九月是三当家,而小梨自然就是他们最小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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