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再也不敢有人想嫁给你了
“不是这样的,是曲县令的千金一直缠着世子,真是好讨厌!”冬心嘟着嘴唇,一脸的气闷。
“噗!”
玉秋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不是不喜欢他的呢?现在竟然生气了?”
她伸手去揪她小脸,冬心扭捏着躲开!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定北候府里的人,全都不受她们新月人欢迎,因为最早带兵灭杀新月国的三大主帅中,就是上一代定北候,也就是白玄铭的祖父。
虽然他早已去世,但这一段仇恨,她们新月族人又怎能忘记?
所以,在最初得知玉秋落嫁给白玄铭时,她们是十分不满的,特别是知道玉秋落根本没与世子洞房,只是各过各的后,更是暗自高兴。
安嬷嬷曾跟她们说过,前人的仇恨,不要带到后人身上,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容易做到?
在冬心与冬枝的心里,是从来没有认可白玄铭的。
只是就在昨天玉秋落危难之时,冬心与冬枝两人拼了性命,还是没有保护好玉秋落,反而让她受到了巨大的危机。
如果不是白玄铭以身相救,那后果,她们不敢想!
所以不管她们接不接受,心中对于白玄铭的态度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对于上一代定北候之事,安嬷嬷曾嘱咐两人要对玉秋落保密,安嬷嬷希望玉秋落不要受前人恩怨的影响,她想要放下那一段往事与仇恨。
怨怨相报何时了?
她已经为新月族操劳了一生,只希望在人生的最后时刻,看到玉秋落幸福快乐的生活。
然后救出晓月公主与族长,那她这一生便足矣!
“你呀,我都不紧张,你乱吃什么醋……扶我起来,躺得我骨头都酸了!”
玉秋落一点她额头,一个灰色的石头从她胸前滚了下来:“咦?”
这是之前的那块晶石吗?
样子还是以前的模样,但里面的光华却一点儿也没有了!
“公主,这块石头好神奇,世子给了您后,您就不再晕船了,只可惜它失了颜色,看来再也没有这神奇的作用了!”
“他一上船就给我了?那他自己的伤势如何?”玉秋落心中甜蜜,又带了些许的担忧。
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太累了,并不是生病,但白玄铭不同,他完全是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
要不是她这一路遇到几味奇药,只怕他现在都不一定能醒过来!
人性都是自私的,在如此宝物之下,他却能总是第一时间想到她,这份情意,她不得不感动。
正在这时,夏冰走了进来:“世子妃,苏小姐求见!”
“苏县令的千金?”
“就是苏婉儿啦,她这两日一直缠着世子,轰都轰不走,现在还竟敢来这里,公主,我去赶走她!”冬心一听脾气立即上来了。
她们公主的夫君,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也敢觊觎?
玉秋落笑了起来:“急什么?咱们在人家府里养病,来了怎可不见,别气别气,让我瞧瞧倒底是什么模样?”
不一会儿,一位少女盈盈而来,只见她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粉黛略施,十分美丽。
“婉儿给世子妃请安,听闻世子妃醒了,所以婉儿熬了些清粥过来,这是南方精细的软米,熬出来的粥最是香糯,希望世子妃不要嫌弃!”
苏婉儿低微着头,看不清脸上模样,但十指纤纤,婉约大方。
“把头抬起来!”
话落,一张娇艳的容颜望了过来,明亮的大眼睛里亦娇亦嗔,似乎会说话一般,含情脉脉。
只是她年纪看起来十分轻,大约只有十三四岁,身形还未长开,一副天真浪漫的少女模样!
“嗯!不错不错,婉儿姑娘真是个少见的美人儿,快坐过来与我说说话,睡了两天真是闷得慌!”
玉秋落亲热的招招手,拉着苏婉儿在床边坐了下来。
她在打量苏婉儿的同时,苏婉儿也在打量她!
“世子妃才真是好真,是婉儿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婉儿虽在曲县里长大,但大辰各地也去过不少,远的不说,就说京城吧,那里的女子虽美,却没有一个如世子妃这般灵动高贵!”
苏婉儿夸得很直接,也很傲然,活了十四岁,从小到大,她被无数人赞美,她的眼光也变得不是一般的高。
在这曲县,她便是曲县第一美女的存在,不仅是在这里,就连京城,也有不少人听闻她的美貌,专门前来一探。
所以,她一见白玄铭倾心后,听说白玄铭已经娶妻,可她并不放在心上,认为这世间能胜得过自己的女子几乎不存在。
现在,她终于见到了世子妃,不仅真心的赞叹对方的美貌,心里也更认定了自己的决定。
世子妃不仅人美,心地更善良,为人和善,这样的女子,值得她以妹妹相称!如果能嫁给世子,那么这个妾室,她愿意当!
“父亲说了,婉儿婚嫁之事都随婉儿,不知世子妃可愿收婉儿作妹妹?”
“你喜欢世子?”
苏婉儿的直接,让玉秋落笑了!
“嗯!世子是婉儿见过最俊美无双的男子,从见到世子的第一眼起,婉儿便决定要嫁给他!如果不能与自己喜欢的男子在一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苏婉儿的话一落,屋里的几个丫头全都瞪起了眼,特别是冬心,要不是怕惹玉秋落生气,她就要直接上前抓花苏婉儿这张脸。
长得好看就能嚣张了?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竟敢如此说话,看来苏县令管教得很没规矩啊!
苏婉儿的丫环小齐倒是一脸的平静,有其主,必有其仆,看来她也是赞同其主子的话的。
“哦,你是因为世子长得好看才喜欢他?”
“也不是……就是,就是一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我要找的人,为了世子,婉子什么都愿意,就算是要婉儿的性命,婉儿也会不眨一下眼睛的全给世子,世子妃,您一定也有过这种感觉吧?就是……就是那种爱恋的感觉?”苏婉儿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派天真与激动。
玉秋落摇了摇头,笑道:“我没有!我与世子是皇上赐婚,在赐婚前,我并不知道他的容貌……所以,你若想嫁给世子,不须问我,只要皇上答应就行!”
“真的?世子妃您不反对?”
苏婉儿大喜!丫环小齐也跟着开心,仿佛她家小姐此时已经得了皇上的赐婚,马上就要嫁给世子了。
一旁的夏冰几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苏婉儿是个傻子吗?她以为皇上是她的表哥吗?这赐婚也是她想赐就能赐的?
冬心掩嘴轻笑,气了半天,原来不过是个傻子啊!
不对,自己也傻,她怎么能怀疑公主的能力呢?想欺负她们家公主,公主自有几百种方法整死她!哈哈!她们家公主就是威武!
“自然是不反对的,以婉儿你的绝丽容貌,能嫁给世子,是世子的福气,又岂能让你做妾,至少也要做个夫人,若者平妻!”玉秋落笑容越发温和。
“谢谢世子妃,婉儿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是天下最最好的好人了,等婉儿嫁给世子后,一定也好好的孝敬世子妃,决不会让世子妃生气的!”
苏婉儿整个双眼明亮起来,双颊红艳,灿如霞光,真真是一个动人美丽的青春少女!
“住口,婉儿你休再胡说!”
正在这时,一位妇人急急走了进来,她给玉秋落行了一礼后,一把将苏婉儿拉扯了起来,按着她双双跪下。
“世子妃,婉儿年少不懂事,请世子妃千万不要生气,这全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管教好她,让她惹出这么大的笑话……妾身马上就将她关进屋里,决不会让世子妃再看到她!”
妇人噼里啪啦的说着,眼里全是慌恐不安。
一旁的苏婉儿一脸不解:“娘,您胡说什么?世子妃人很好,她已经答应让女儿嫁给世子,而且还是平妻,你以后就是定北候府的姻亲了,为何要如此说女儿?”
“真的吗?”
妇人正是苏县令的夫人,闻言她抬起头,自顾自的哈哈一笑:“天啊,这可真是太好了,谢世子妃隆恩,愿意接受婉儿,本来昨晚婉儿在世子屋中照顾一夜,是有些不合理数,但现在,我算是放下心来了,婉儿,世子妃一心为世子考虑,真是我辈妇人的典范,你以后在定北候府里可要好好的孝敬世子妃!”
屋外跟来一大群的嬷嬷与下人,在听到苏夫人如此说后,哄然点头,嘴里说着恭喜。
恭喜小姐嫁进定北候府,嫁了个好人家!
冬心与冬枝瞬间瞪直了眼睛,这转变来得也太突然了!
这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这屋子外起码有二十几个嬷妇,就她们那嗓子,只怕府外的街面上来往的行人,也全都听到了吧!
这是强行硬要将苏婉儿塞给世子啊!
夏冰十分气愤,她双眼一眯:“大胆!来人,将苏婉儿拉下去重则三十大板!”
好一对会唱双簧的母子,竟敢唱到世子妃这儿来了?真当她们这些人都是傻子吗?
“你为何打我?世子妃都没发话,你一个奴才也敢打朝庭命妇!”苏夫人高高的胸脯一挺,脸上尽是狠色。
玉秋落叹了口气,抚了抚额间的太阳穴,微眯着眼,叹道:“苏夫人,看来你的消息有些闭塞,前几日户部尚书的夫人也曾说过你这样的话,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她堂堂二品大员的夫人,现在关在哪儿?”
“还有,白玄铭是有妾室的,而且后来皇上还亲封了夫人之名,但她现在的下场,你也应该好好的去打听打听!如果你这些你都知道,还想把你女儿嫁给世子,那行,我会对你另眼相看!”
明明玉秋落只是懒洋洋的斜躺在床头,一脸的慵懒,但苏夫人却不敢直视,一双精明的眼睛不断闪动,似乎在权横利弊。
“娘!”一旁的苏婉儿有些急了,扯了扯她袖子!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什么出尘之气,眼里的天真也全消散不见,有的只是狠戾与焦急。
她确实很急,因为她真的好想嫁给世子,那一眼的相望,彻底的勾走了她的芳心,如果她不能嫁给他,她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也许是受到了女儿的感染,苏夫人终于狠心的一咬牙:“嫁,婉儿已经是世子的人,此生自然只能嫁给世子!从此时起,婉儿就是世子的人了!”
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婉儿已经是世子的人,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当真?”玉秋落问。
“自然是真!”苏夫人说得斩钉截铁!
“那太好了,冬枝,快把金环银环拿上来!”玉秋落突然大喜的道。
看着冬枝向里屋走去,苏夫人心里莫名的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冬枝提着一个铁笼子出来时,苏夫人的心咚的一声,吓得脸色都青了。
只见桌子大的笼子里盘着两条大蛇,大蛇的蛇身,足足有手臂精细,金银相交的环纹十分耀眼,可能是突然看到这么多的人,它们睁着冰冷的黑眼珠子,吐着可怕的信子,嗞嗞作响,要不是被关在铁笼子里,肯定会冲出来乱咬人。
“这这……拿蛇上来……做什么?”苏夫人身体向后靠去,想要离大蛇远一点,可冬枝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直接将笼子放在了她身前。
两条大蛇一见到眼前有人,立即吐着信子不断交缠在一起,如等待着噬人的怪兽。
“是给婉儿的呀,她现在不是世子的妾室吗?世子重病,正好需要一位女子为药引,只要每日让金环银环咬上一口,三日后,她的血中便全是蛇毒,也就成为了最好的药引,每日放血一碗熬成药汤,不出一年,世子的身体就能大好了!”
玉秋落拂着手里的帕子,笑得一脸的欢喜。
“我要被这蛇咬?还每天要放我一碗的血?”苏婉儿完全呆住了,美丽的小脸蛋儿全是不信与惊恐。
她死死的盯着笼子里的大蛇,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如果她的腿没有发软,她一定立马爬起来就逃。
“是啊,刚才你不是说为了世子什么都愿意?怎么,现在后悔了?”玉秋落看着她笑得灿如夏花,冬心几人也全都笑在了眼里。
想做世子的女人,真是痴心妄想!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婉儿从小怕蛇,可不可以换一个?”苏婉儿连连摇手。
“行啊,要不换你娘来替你咬?都说母女同心,相信苏夫人一定会愿意!”
“啊我?不不不……我不行!我也怕蛇,而且我都这么老了,哪有年轻人的血好,还是婉儿来吧!”
苏夫人急急摆着手,只是她一说完,突然捂住了嘴巴,不安的向女儿瞧去。
“娘,我不要,我不要被蛇咬!”苏婉儿娇气的大叫,眼里全是对苏夫人的不满。
“可是我也怕蛇啊,这么大的蛇如果被咬一口,我还能有命在,婉儿啊,娘亲老了,还是你来,你身体一向好,肯定抗得住!”
母女俩你推我往,全都向后退去,哪里还有之前情深!
眼看着就快退到门口,冬心立即将两人拦住:“婉儿姑娘,即想做世子的女人,连这点牺牲都做不到吗?这天色也不早了,早早咬上一口,也好早些成为药引,来吧,请!”
她一把擒住苏婉儿手腕,将她往笼子边拖。
“不要,我不是世子的女人,我不嫁给他了,我不嫁了……”苏婉儿大喊大叫着,赖在地上苦苦挣扎,眼泪鼻涕全流了出来,弄花了一脸。
“你说不嫁就不嫁,已经晚了,还有你,苏夫人也来吧,正好这里有两条,你们一人一条刚刚好!”
冬枝也加入其中,将苏夫人扯向蛇笼。
“救命啊,快放了我……世子妃饶命,我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不嫁了,真的再也不敢打世子的主意了呜呜……”
苏夫人哭着求饶,身后一大堆的丫环下人们想拉,又不敢,只能焦急的围在苏夫人身旁,急得团团转。
“原来苏夫人是打了本公主的主意啊?是打了什么主意呢?”玉秋落冷冷的笑着,老虎不发威,全当她是病猫?
以前她并不想理会这些人的算计阴谋,因为她对白玄铭,对这些人全都不无所谓。
可是就是她这样的调以轻心,却让人以为她软弱好欺?
所以现在,她要换一种态度,所有以为她好欺之人,她定要给她们深刻的教训,让这些人在以后的人生里,只要一想起她,便从心底发寒,发冷,浑身颤抖!
“我,我……”苏夫人结结巴巴,她的心思,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还不快说!”
冬心将她的手往笼子前一凑,吓得苏夫人尖声大叫。
“我说,我说……全都是我的错,婉儿见到世子一见倾心,可世子冷漠,根本不让婉儿近身,婉儿试了无数种办法无用后,只得来哭求我,我一心软便答应,让她来找世子妃,让她先装天真不懂事,让世子妃放下警惕,想着只要世子妃心一软,我就强行让世子妃接受婉儿,就如刚才一样,让世子妃必须认可婉儿……呜呜,都是我的错,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苏夫人不断磕头,现在她只想离那两条大蛇远些,别的什么她都顾不上了。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好你个狠毒妇人,竟敢连世子妃都敢算计,来人,把夫人和小姐给我拉下去,关进柴房,没本官的允许,不准放出来!”
苏县令铁青着脸站在屋外,身旁站着一个紫衣少年,少年嘴角噙着笑,冷冷的,不怒自威。
“等等!”
“世子?”
苏县令惊恐的望去,赶紧拱手:“都是下官管教不严,才让内人和小女闯了那么大的祸,世子要打要罚,下官决不拦着!”
他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少年,神色不安。
他原本想借着惩罚的借口,将夫人与女儿支走,可哪想,世子竟然不肯,硬生生的将她们全叫住了。
看来他这招苦肉计,根本无用,只希望世子手下留情,看在他第一个冲进山林里救他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听闻我又有了位妾室,是眼前这位小姐吗?长得倒是不错,真是辛苦夫人了!”
白玄铭走上前,捏住苏婉儿的下巴,如选牲口般的左右瞧了两眼,放开手,向门口的玉秋落走去。
苏婉儿刚被他捏住,如此近距离的望着他,眼里正渐渐火热,可她还没真正热起来,白玄铭已经转身走开,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
玉秋落嘻嘻笑着,一缩脖子,被揽进他怀里。
不好,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不用看,她也知道白玄铭生气了。
就算两人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可他一发起怒来,玉秋落的小心脏还是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夫人一心为我,我没什么好感谢夫人的,不如今晚就陪夫人好好的赏赏月?”白玄铭一手搂着她腰身,在她脖间吹着热气。
“呃!好,好啊……你身体好了吗?不如进来休息会吧!”
玉秋落想把他往里面带,可是却被拉住,白玄铭轻轻一笑:“不急,不是说要给为夫做药引吗?你看苏小姐且已经等不及了,赤炎,把金环捉出来!”
“啊,不要!”苏婉儿一听,吓得大叫,她不断的向父亲求救,可苏县令又能怎么办?千错万错,她们都不该惹世子这位杀神,全都是她们自已的错啊!
赤炎从笼子里抓了条金环蛇出来,掐着蛇头,直逼苏婉儿,那尖尖的蛇尖长长的露在外头,带着腥气,望之让人变色。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我没有嫁给你,我不是你的妾室,世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啊!”
一声惨叫,随着赤炎的手松开,硕大的蛇头一口咬在苏婉儿的手臂上,紧紧的咬住,整个蛇身都缠了过去,将她的腰身圈了两大圈!
周四人全都吓得大叫,胆小的直接晕倒在地,胆子稍大的也一脸恐怖,不敢上前。
苏县令吓得喘不过气来,想喊,不知道要喊什么,想哭,更是哭不出来。
苏婉儿更是直接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这时,有道比死神还可怕的冰冷声音响了起来,直击苏夫人心底:“银环给苏夫人!”
“不!不要!老爷救我!”
苏夫人大叫着朝苏县令跑来,但被两个护卫拦住,就在这时,一条银色大蛇离她越来越近,就在她吓得魂飞魄散时,她大腿一麻,银环紧紧的咬在她大腿上,蛇身缠绕而来!
“不……”苏夫人发出一道惊天的惨叫,华丽丽的晕死过去!
院子里的人全都惊恐的望着这一幕,看向白玄铭的目光里全恐惧!
残酷,冷血!无情!冰冷!所有不好的词全都用在了白玄铭的身上,却也不及此时他们心中的百分之一!
玉秋落轻轻一叹,主动握住他的手,娇笑道:“好了,别生气了,看你把他们都吓成了什么样?冬心冬枝,把蛇都收回来,金环银环还有用呢,要是污了它们的血不用能药那就不好了!”
院子里的人听着前一半话时,还在感激世子妃,可听到后半句时,是人人变色。
原来是怕污了这两长蛇的血,所以才要放过她们家夫人与小姐,如果这是没有什么用处的蛇,那不是随着蛇去咬,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在这一刻,她们发现,原来世子与世子妃是这样登对的一对,她们家夫人与小姐,竟敢打她们的主意,简直是自找死路,怪得了谁?
“夫人这回没选好,下回再给为夫选妾室时,记得一定要选不怕毒蛇的,更要身上血多些的,你看她们,只咬了一口就晕倒了,这样能养出一碗好药来吗?”白玄铭轻轻说着,一脸的不满。
“是,夫君教训得是,下回呀,我一定好好的找……”玉秋落挽着他手臂向屋子里走去。
“样貌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血多!”
“是,一定要血多的!”
“而且不怕咬,胆子得大!”
“是,一定要胆大……”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只有这些可怕的对话隐隐传来,听得院子里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再次受到无限的恐慌。
“将她们抬下去!”
赤炎一挥手,让人把苏夫人与苏婉儿全抬了下去。
“那解药?”苏县令赶紧上前,可怜巴巴的望着赤炎。
“苏大人,这次只是个教训,若你连自己的家人都管不好,只怕下一次……哼!”赤炎将一个小瓶子拿了出来。
“没有,绝对不会有下一次,她们再也不敢了,这一次就已经把她们吓破胆了,哪里还会有下一次?”苏县令快要哭了。
原本昨日有人突然到县衙里来报案,说有人想谋害世子与世子妃,已经被逼进了对面的山林里。
对于世子要经过曲县前面的运河,这一点他是知道,可早就要该经过的官船却一直没到,他的心里本来就悬着,所以一听到这件,他立即便调集人手前去查看。
这一看之下,便发现了满山的黑衣刺客。
当时,以他带去的百来十号人,自然不敢与那些高强的黑衣人正面交战,正巧孙庆北赶到。
于是,两人一合计,由苏县令带着自己人手去引开一部分,再由孙将军前往深山里救援,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幕!
所以,在苏县令看来,白玄铭能顺利的从敌人手中逃脱,那其中也是有他一部分功劳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孙将军赶到时,白玄铭早就将敌人尽数消灭,只炸得林子里尸山遍野!
这一日,关于白玄铭残酷冷血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曲县,然后又以风一般的速度传向四面八方,不到一日,京城的老百姓们便知道今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白玄铭的血腥无情,有心人的操控下,是形容得绘声绘色,就如一个无情可怕的杀人大魔头。
而就算以前再喜欢白玄铭的女子们,在听了此事后,也立即断了要嫁进候府为妾的念头,要天天被毒蛇咬,咬完还要放血熬药,这样的生活,谁能受得了?
就在这一片热闹之中,白玄铭带着玉秋落重新上路,一路向北而去。
宽敞的马车里,玉秋落望向对面:“你真不回京?皇上不是让你回去吗?你就这样走了,不怕他回去找你麻烦?”
从曲县离开已经六天,在那日发生了那么事情后,白玄铭便坐上了北上的马车。
孙庆北不仅是来救白玄铭,更是准备带他回京,皇上早就给了他暗旨,说一定要把他们给带回来。
可是,白玄铭以病重为由,白天一直在屋子里睡觉,晚上则趁孙庆北一个不注意,偷偷的溜走了。
任孙庆北智计无双,可他哪里能知道白玄铭与皇上之间的那些隐密,所以,当白玄铭离开了一整晚后,他才发觉人不见了。
等他想要追时,又被引上了错路,等他再返回再追时,已经完全找不到了白玄铭离去的方向。
好在,皇上又派了人来,给了他白玄铭所去目的之地,孙庆北一夹马腹,带着人手,再次追了过去。
“怕啊,所以我才不回去!”白玄铭笑得一脸帅气,仿佛在说,快来夸我啊,我是不是特别的聪明。
玉秋落嗔了他一眼:“随你吧,不过我不想走了,这马车坐得也太累了!”摇摇晃晃了六天,吃喝全在这间马车里,不累才怪!
她看向对面的白玄铭,他倒是挺能忍,一身紫衣,长发如墨,如果一般人见着,绝对看不出他的虚弱!
但玉秋落却知道他的身体,就算服下了那么多的灵药,但一时半会身体还没完全吸收,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最少还得一个月的时间。
“好啊,这百乐城看着不错,不如我们出去走走?”白玄铭轻轻一笑,双眸如冰花绽放,里面的温情让人如微风吹过,暖暖的,甜甜的,直入心底。
百乐城是一座三面环山的大城,从大辰建国以前便一直存在,城中四季如春,气候相宜,所以这里也是一座花城!
繁华的街道两侧到处都摆放着各色鲜花,走在这里的街面上,玉秋落只觉得神轻气爽,满眼尽是香气与花色,让她不自觉得心情舒畅!
“你快看,这是梨花吗?梨花不是四月才开?还有这秋菊,哇,竟然还是黑色的……”
这是一条全是鲜花的铺子,铺子里外全摆放着各色花朵,有白色的芙蓉,有艳红的山茶,有国色天香的牡丹,更有妖饶绝色的粉色海棠。
总之只要是玉秋落认识的,这里全有。而玉秋落不认只的,这里仍然有一大堆!
“百乐城以前也曾叫百花城,一百多年来,这里一直是大辰最大的花城,京城各地所有有名的花卉都是从这里培育的,包括宫中的名贵品种!”
白玄铭牵着她的手,将一朵芙蓉插在她耳边!
“这个我也喜欢,夏雪,等会儿咱们都用这个挽发!你们喜欢什么样的都自己选,等会儿咱们全放在马车里,一定非常的香!”
玉秋落捧起一把白中带粉的百合,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放到夏雪手中后,又一连挑了十几种好看的花儿。
白玄铭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任由她在铺子里选了几十种名贵的花,只要是她喜欢的,全都搬上马车。
“张荣儿不见了!”赤炎凑近低声道。
“张春宁呢?”白玄铭神色不动。
“出去找了,应该是向城主府的方向!”
“拦住他们,不许他们闹事!”
“是!”赤炎领命,向身后的人吩咐几声,再次守卫在了铺子里的外面。
很快,玉秋落选了满满一画的鲜花,拐进另一条街道,她突然轻咦了一声。
这是一条普通的街道,街面上没有花店,而是一些生活用品的铺子,如一些米店与布庄。
而就在这些粮米铺子前,一百多老百姓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他们手里拿着银两,不断的向前拥挤,似乎生怕等到他们时,铺子里已经没有了米。
“这是出了什么事?”
难怪刚才玉秋落总觉得有些怪异,那就是明明是那样美丽的花铺子里,顾客却并不多,三三两两来逛的,也都是看上两眼就离开了。
刚才她买花的铺子里,也只有她一个客人,要不是她带着冬心几人,只怕整个铺子全是冷清。
“再往北行一百里,就到了永全镇,从永全镇开始,便是今年受灾之地!”白玄铭解释道。
“朝庭不是运了大量的粮食过去,怎么百里外就闹成这样了?”
今年北地一直大旱,朝庭早早的就安排了下来,只是,今年不同于往年,灾情十分严重,北地五城三十七个县城全都受到重灾。
三十万大辰老百姓波及其中,饥不裹腹,爆尸荒野,引得朝中一片哗然!
这才有了前不久的大型拍卖会,筹得一千多万两白银送去灾区,又派出三波官员分散各地主持分粮分银,重建家园。
虽然玉秋落没怎么关心朝中大事,但这一次的灾区之事,她还是知道不少的。
这一次朝庭可以说是花了极大的心思,玉凌辰更是连夜召集大臣商议,最后得出办法后,赶紧的实施了下去。
可花了那么多心思的救灾工作,为什么还会出现眼前这一幕?
这时,夏冰已经打听了消息过来:“世子妃,铺子里的人说没有粮食,所以卖不了!这些人都在这里等了一上午了,可店家就是不开门,只派了几个店伙记挡在铺子前。”
“没粮食?怎么回事?”玉秋落听得一头雾水,倒是白玄铭冷笑两声。
“不是没有粮食,而是他们现在不愿意卖!”
“为何?”
“商人逐利,在受灾时,一斗米高时曾卖二两银子,最低时也要一百文,但大辰官令,一斗米的价格是五文,也就是说,在皇上忧心灾民们没有粮食吃的时候,这些黑心的粮商一个个赚得是富里流油,而现在,当大量的粮食运往灾区后,这里的米价自然就降了下来,这样一来,他们就自然不想买了!”
“你是说有人故意挑事,想要哄抬粮价?”玉秋落一听大怒。
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去救灾,想让大辰国的老百姓们人人都吃得上粮食,可现在,这些可恶的粮商们,为了一已私欲,竟然不顾百姓死活,这让她如何不怒?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夏冰,带人将那铺子给砸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倒底有没有米?”
“别急!砸开了也没用,若他们说那些粮食是要送到灾区的,咱们也动不了!”白玄铭拦住她。
“那怎么办?”玉秋落气得双颊粉红,咬牙切齿。
“让我想想……想想……一定能有办法!”白玄铭自然也气,但他一向不冲动行事,谋而后动。
这时,玉秋落突然灵机一动,似乎想到什么,睁着双明眸的大眼凑到他耳边,一阵低语:“……怎么样?这个法子可行不?”
“娘子真是聪明!”白玄铭揉了揉她小脸,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那船……”
“放心,尽管交给为夫来办!”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向着百乐城城府而去。
太守张太永亲自相迎在府门前,两侧奴仆近百,身后是百乐城的所有官员,人人喜笑颜开,热烈欢迎白玄铭与玉秋落的到来。
“唉呀,白世子与世子妃亲临我百乐城,真是我百乐之光啊,早就听闻两位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次来了这里,一定要多住些日子,让下官一尽地主之宜!”
太守张太永年约五旬,高材中等,面白无须,一身青衣锦袍,为得精神矍铄,笑起来左嘴角有着一个酒窝,让人一见十分亲和。
“张大人客气了!”
白玄铭拱手回礼,扫了眼四周不断恭贺的人群,其中一位身高七尺,十分槐武的官员,正冷冷的盯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在热闹的寒喧中,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杀机!
这道杀机来得很快,消失得也快,只一个眨眼间,那人便垂下了头,不再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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