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傻瓜傻瓜
在几百名官兵的强大武力下,流寇们根本无所可逃,最后全都爬在地上,举手投降。
孙庆北得意的大笑,吩咐手下们,捆的捆,绑的绑,将这一帮子流寇们全押了起来。
“冬心?你伤在哪儿呢?”
赤炎背着冬心而来,一抹鲜血从冬心的手背流下来,触目惊心!
“我没事,公主,您怎么样?”
“我也没事!”
玉秋落坐在马上,想下来,却被一双铁手紧紧搂住,动弹不得。
“喂,你快放我下去,我要去看看冬心的伤……悠尘?悠尘你怎么啦?”
正说着,姒刀背着白悠尘出来,白悠尘的白衣已经染成了黑一块白一块,双腿无力的垂着,整个身体全靠在姒刀的背上。
“不许下去!”
白玄铭冷冷的开口,俊眉一挑,居高临下的扫了白悠尘一眼:“你就是跟着他一路来了这里?这里倒底有什么?值得你不顾一切?”
最后一句,他低吼出声。
这半个月,他每日都在担忧和痛苦的煎熬着,多少次午夜梦醒,都被梦中的可怕境像所惊吓出一身的冷汗,她倒底在哪儿?有没有受伤?
是什么人带走了她?还是她自己有难言的苦衷?
可是,无论他如何想,都想不出她为什么离开,更想不到她现在在哪儿?
他焦急,他担忧,他愤怒,他更想念……
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全部暴发!
“我……小白,你生气了?你一直在找我?”玉秋落觉得自己问的可能都是废话。
不找她,白玄铭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可是,四周那么多人看着,他这么板着个脸,是要给她下马威吗?
她转过身,轻轻扯他袖子,又小心地在他手背上摸了摸!
孙庆北看到这一幕,下巴都快掉下来,这还是脾气暴燥的长公主吗?这分明是在讨好撒娇啊?
冬心和冬枝两人皱着眉,世子真是太过份了,公主这不是已经低头了,你怎么能还冷着一张脸,当然,她们更多的是担心,世子竟然追到了这里,不会是知道了公主新月族的身份吧。
王麻头眼睛放光,穿着锦衣的玉秋落美丽得如天仙一般,以后他就是长公主的属下了,这真是太让人兴奋了。
刘春虎也在望着,但他心里只有苦涩,马背上的女子耀眼得就如天上的明月,不是他这个凡夫俗子能靠近的,现在看到她平安无事,他也可以死心的回到独木村了。
“我要下去!”
见着软的没效果,玉秋落怒了:“放手!”
说着,她一拨头钗,朝他刺去,白玄铭伸手去拍她钗子,但玉秋落身体向下一滑,顺势滑了下来。
“快把他放下来!”她来到白悠尘面前,查看他伤势,又是把脉,又是包扎。
白悠尘伤得很重,刚才一直护在马车前,不让流寇靠近玉秋落,后来流寇从后面偷袭,他用身体去挡砍来的斧头,虽未砍中,但却狠狠的摔倒在地上,额头重重的砸在地上,身上也全是伤。
“白悠尘,白悠尘你醒醒?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落儿,你怎么样?”白悠尘缓缓醒来,看到玉秋落就在身前,深深的痛恨自己的无用。
他恨自己的腿,更恨自己武功全失,每当落儿有危险时,他都不能保她安全,他真是太没用了。
“我没事,是孙将军救了我们,我们已经安全了,那些流寇全都被抓起来了!来,我扶你起来,冬心,把马车赶过来!”
“让他自己走!”
玉秋落的手被人抓住,她一回头,就对上一对怒气冲冲的脸。
“你!”
她刚要说话,白悠尘却阻止了她:“我自己可以,公主请先回城,我随后就到!”
他有他自己的尊严,就算重伤,也不会在敌人面前示弱!
虽然双腿如石头一般沉重,但白悠尘笔直的站着,苍白的面容上,带着温润却执着的笑容。
白玄铭冷冷的与他对视着,无形的冰寒之气在空中爆开!
玉秋落打了个寒颤,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人还在较劲!
正当她要拉开白玄铭时,不远处,怜双与十几个护卫赶了回来。
“公子,公子……”
一身是伤的怜双扑到白悠尘身前:“属下死罪,未能保护好公子!”
她重重的叩首,额间沾满了地上的鲜血与泥沙,让她满是血污的脸上更加狼狈。
“现在可以走了,他的人都到了,不用你再操心!”玉秋落再次被拉上马匹。
“你住哪儿?”
“黄林子镇!”
玉秋落还在望着白悠尘,手向前刚刚一指后,心里一个咯噔。
不好,她怎么能说出黄林子镇呢?
要是她带他去了黄林子镇,那镇子上的新月族,会不会被人知晓?
只是,来不及多想,白玄铭一夹马腹,烈马如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随后冬心冬枝,还有白悠尘等人也慢慢跟了上去。
“喂,你慢点儿,我……我晕马,唔,我头好晕,不行了,太晕了!”
跑了一段路后,玉秋落捂着头身体发软。
“晕马?哪里不舒服?”
吁的一声,马匹慢了下来,明明是关心人,却语气却还是冷冷的。
“我头晕,胸口也难受,白玄铭,我想喝水……”
玉秋落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白玄铭取下水袋,打开递过来。
玉秋落接过喝了一大口,长长的哈出一口气:“真甜,白玄铭,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我一声不响的离开是我不对,但是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
若是在以前,他也许不会那么生气,可偏偏,玉秋落明明已经答应他要与他在一起,可说完这话还没过一天,她整个人就失踪了。
特别是在他追踪之下,发现跟她一起走的人中还有白悠尘,那一刻,白玄铭想生吞了他的心都有了。
“我……我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不得已才到这里来!”
“什么人?”白玄铭望过来,他的秋儿瘦了,也黑了些,虽然双眼仍然明亮,但这些日子肯定过得不会好。
她都遇到了些什么?从那日掉落水里后,是不是又遇到了更多的危险?
“嘶!”
玉秋落突然鼻子一皱,吓得白玄铭赶紧松开她腰间的手:“你身上有伤?”
“别动,你怎么能掀我衣服?”
看着他就要掀衣查看她伤势,玉秋落赶紧拍开他的手。
“谁伤的?”熊熊的怒火在他眼里燃烧。
“说了你也不认识,是一个叫白起林的家伙,被他抽了一鞭子!”
玉秋落嘟了嘟嘴,这道鞭伤,她并没有让母亲知道,还好伤得不重,上了药倒也没什么感觉,要不是刚才白玄铭太用力,她自己都快忘记了。
“白起林?是不是跟清灵一起的男子?”
“啊?你见着清灵了?在哪里?她们不是逃回京城了吗?”玉秋落大惊。
白玄铭一声冷哼:“清灵跟白起林现在就在孙庆北手里,前天他们慌慌张张的逃窜,被我们撞个正着。”
“真的,太好了,这个白起林就是离恨殿的殿主,清灵已经嫁给了他,更将火枪的制造之法交给他,荣王的造反也是他挑起来的,白玄铭,你干得实在是太棒了,嗯么!”
玉秋落兴奋的捧起他的脸,在他脸上重重一吻!
这一个吻,牵引出了她所有的思念,她深深的望着他,心里的思念化为滴滴泪水,充盈着她整个心田。
“你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看着他眼里泛起的危险之光,玉秋落赶紧转过身。
但为时以晚,白玄铭一把抓着她胳膊,用力的吻了下来……
这个吻霸道无比,带着血腥,带着占有,恨不得将她吻进心里,再也不松开!
天边的云彩变得更加柔软,微风吹来,吹拂着她的发丝,玉秋落只觉得此时身体的每一处都在被轻风吹着,每一根发丝都在尽情的飞舞。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无以伦比,没有任何语言能够表述……
不知多久过去,两人终于分开,玉秋落被他环在怀里,闭着眼,整个人瘫软着听着他胸口的砰砰心跳之声。
如果可以,愿时光就此停留!
“公主!公主……”
然而,远处十几快骑飞奔而来,当先一人白衣青丝,正是落子扬,身后还跟着安嬷嬷和十几个城中护卫。
“子扬,我在这里!”玉秋落向他们招手。
“白玄铭?你怎么在这里?公主你受伤了,出了什么事?前面人马喊杀,是不是又遇到流寇了?”子扬看到白玄铭神色微惊,但更惊的是玉秋落一身的伤和血痕。
“安嬷嬷,好久不见!”
白玄铭没有看他一眼,目光落在了一身青衣的安嬷嬷身上。
“想不到在这里会遇到白世子,你是来找公主的吗?”安嬷嬷跳下马,恭敬的行了一礼。
“本世子的世子妃失了踪,自然要找,只不知安嬷嬷为何会在这里?”
白玄铭挑眼望去,扫过对面护卫手中的双刀。
离恨殿的杀手最常用的兵器就是双刀,刚才白悠尘身边的护卫全都如此,现在跟着子扬的也这样,倒底这些人有着什么样的密秘?
又与他的秋儿是什么关系?
“偶遇而已!白世子,即来了这里,请吧,请到城中座客!”
安嬷嬷不多解释,直接伸手,作出请的姿式。
即以来了,想躲也躲不了,不如见机行事,以解公主的尴尬。
一声冷哼,白玄铭纵马向前,其他人全都跟在了身后向黄林子镇而去。
刚到城门时,城门处的士兵全都齐齐行礼:“公主!”
整齐化一的声音,咱得玉秋落小心肝砰砰直跳,千万别看出什么来啊?
她东扯西扯的说着话,说起了独木村子里的三娘,更说起她给三娘接生,生下来的小胖小子,还是她取的名字。
她化为一只吱吱喳喳的麻雀,望着一路之上不断恭敬注视来的路人,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公主,您可回来了?慧夫人一直在厅中等您,您快进去看看吧!”刚到兰心院前,在门前打转的林姑姑焦急的跑来。
只是,她话刚一说完,便被玉秋落身后的男子吓住了:“这位是……”
“姑姑,他是定北候府的白世子,也是我的驸马!”
玉秋落介绍着,但马上的白玄铭一动不动,扫了林姑姑一眼,又扫向这间宅子,眼里的幽光,惊得玉秋落心跳得更快了。
她悄悄的朝林姑姑使眼色,希望她能明白眼前的处境!
“定北候世子?”
林姑姑自然是知道定北候的世子的,但更多的却是仇恨!
“林姑姑扶我下来吧。”
眼看着使眼色无效,玉秋落赶紧伸出了手。
但林姑姑还未上前,白玄铭直接跳下马,将她抱了下来,抱下来后,他也没有松手,直接横抱而起,搂着她的小蛮腰,大步走了进去。
“喂……好多人在看着呢?”
玉秋落有些脸红,赶紧将脸全埋入他怀里。
虽然这种感觉超好,是真正的公主抱抱,但若是白玄铭更温柔一点就更好了!
“落儿?是落儿你回来了吗?你受伤了?伤在了哪里?”慧夫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
到嘴的‘娘’被玉秋落生生的咽下,她从白玄铭怀里露出一张笑脸:“慧夫人,我没事,我的夫君救了我,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慧夫人,这一位则是我的夫君,定北候府世子白玄铭!”
“啊?哦……好好,没事就好,落儿的夫君长得真俊,与落儿果真是天生一对,太好了!”
慧夫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的,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好,只将白玄铭打量,原来他就是她女儿的夫君啊。
“你的房间在哪里?”
白玄铭冷冷的看了慧夫人一眼,点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乎。
“在那边!”
玉秋落一指东边,但紧接着又嚷了起来:“去房间做什么?我要下来,我要与慧夫人说话……喂,白玄铭,你倒底在干嘛,这是白天好不好?”
最后一句喊出后,一院子的人脸色都变得很精彩!
慧夫人眼巴巴的看着女儿被人抱走,想上前去要,但又觉得有些不妥。
林姑姑沉着脸,虽然她早就知道玉秋落的夫君是白玄铭,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却是另一回事。
这些年来,白玄铭与她们新月族多次交锋,其中死于他手之人,不计其数,这份仇,与老定北候一起,越集越多,岂是一下子能解开的?
子扬嘟着小嘴,似乎有些担忧,又有些生气……
倒是安嬷嬷十分平静,挥了挥手道:“大家注意,不要暴露了公主族长的身份,白玄铭不会在这里久呆,只要混过这几天即可!至于以前的仇恨,大家也都忘了吧,如果一直心怀仇恨,那新月族也不会有好的未来!”
“想想以前我们所付出的血与泪,再想想昨晚公主给我们梦想的未来家园,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新月,为了未来,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
安嬷嬷的话,说得众人都低下了头,似在深思,也似乎在承认着……
不一会儿,冬心冬枝赶了回来,但却被安嬷嬷拦在了院外,不让她们去打拢玉秋落与白玄铭。
后来,夏冰夏雪也到了镇子,一起来的还有她们看押的清灵与白起林。
望着被捆得结实的白起林,安嬷嬷与众人心里即愤怒,又隐隐担忧。
她们是不会说出玉秋落是新月族长,但白起林呢?
玉秋落被众人担忧着,但此时的她,却在屋子里传出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啊……轻点儿,好痛……唔!”
“白玄名,你手放哪儿?”
“这里不行,啊好痒,呵呵……”
屋外的两个丫环听得面红耳赤,从玉秋落被白玄铭抱进去后,屋子门便砰的一声关上。
紧接着一声撕扯衣服的声音响起,再然后,便是这种嗯嗯啊啊的痛苦呻吟……
“我们要不要……敲一下门?”
丫环丁丽儿小声道,里面的人可是她们的族长,就算刚才进去的白玄铭十分可怕,但如此欺负她们族长,就算是夫君,也不行啊!
“那你敲!”丫环腊梅一嘟小嘴,表示不敢。
定北候世子之名,她可听得多了,那简直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此时人家夫妻团圆,她要是去破坏,肯定没命。
丁丽儿瞪她一眼:“算了,咱们还是站远些吧,若公主想让咱们救她,肯定会喊咱们的!”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动情,两丫环对视一眼,红着脸赶紧退到远处。
屋中,玉秋落的外衣已经被完全不在,只着一件粉身肚兜。
白玄铭低着头给她腰间上药,玉秋落羞红着脸,咬着唇,不知是痒还是痛,脸色红通通的不时扭动身子,傲然的曲线尽现,十分诱人。
“好了吗?快一点儿!”
嘤嘤的声音响起,虽然她现在穿得很暴露,但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不就是露个手臂,露了点儿腰吗?
可玉秋落的心却砰砰直跳,脸色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她这有一部分是羞的,但另一部分,却是在担心白玄铭看到她一身的伤,会不会嫌弃她难看?
天啊,这种想法一出,玉秋落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怎么会这样?
她现在尽然如此的在意他吗?
最近不是在逃命,就是在逃命的路上,磕磕碰碰难免,受伤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所以她的身上,倒处都是伤痕,虽然不算严重,但看起来却触目惊心。
特别是之前被白起林抽的那一鞭子,如一条蜈蚣竖在腰间,与四周如玉般的肌肤格格不入。
“别动!”
白玄铭将盒子里的伤药沾在手指上,擦向她伤口,一点一点,等整个伤全部擦满药后,他阴沉着脸抬起头:“白起林为何伤你?”
“嗯……你知道新月族吧?白起林与他的离恨殿其实就是新月族里的杀手,以前新月族被大辰所灭,所以他一心想要复仇,荣王便是他挑唆着造的反,所以,我这个大辰国的长公主被他遇到,哪有不抓不起来的?但是,新月族听说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白起林这类一心复仇的,另一类则是想安稳生活,放下仇恨,在大辰定居的,所以,我虽然被抓,但最终还是被救下来了。”
玉秋落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她一边说,一边盯着他神色,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不同。
白玄铭一直都是知道新月族的,对新月族也一向没什么好感。
之前因为百香萝,更是痛恨新月种出了这种毒花,所以,现在,玉秋落想要扭转他对新月的印像,当然,她不会急,会一点一点的慢慢来。
“另一半的新月族人救了你?”白玄铭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眼里隐隐的期盼。
“嗯!”
“知道了,睡吧!休息好了,伤才会好得快!”
白玄铭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双双躺了下来。
“啊?现在睡吗?这这……”
玉秋落心乱如麻,她们已经在屋子里呆了那么久了,母亲还有子扬他们一定都在等她出去。
可现在,白玄铭竟然说要睡觉?
睡觉吗?真的是睡觉?
玉秋落眼珠子乱转,一动也不敢动,弱弱道:“白玄铭,你最近怎么样?身上的伤……好些吗?我现在还不想睡,要不,我也帮你擦些伤吧?”
“你想看我身上的伤?嗯好,等我先脱衣服……”说着,白玄铭坐了起来,解起了身上的衣服,很快便露出赤裸的胸膛。
“啊不用了……你快穿起来!”
玉秋落双手捂脸,这家伙怎么说脱就脱,而且还脱了个精光,真是不害臊!
她悄悄的漏开两根手指,从眼缝里忍不住偷偷一瞧,发现这家伙已快速的合上衣服,大手一揽,再次将她揽进了怀里。
“秋儿,别动!”
闻着她的发香,白玄铭将她固定在胸前,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他竟发出沉稳的呼吸,竟然是睡着了。
玉秋落慢慢抬起头:“这么累?说睡就睡着了?”
慢慢的,慢慢的,她心里涌起了酸酸涩涩的味道,眼框悄然的红了。
傻瓜,这么拼命的来找我干嘛?
我知道保护好自己的……傻瓜,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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