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在一声声嘹亮地鸡叫声里,莫悠悠皱着眉头睁开了双眼,透过白色的窗户纸隐约看到外面蒙蒙的亮光。同时耳边响起窸窸窣窣地声响,这里的爹娘起床了。紧接着,楼板传来了微微地“咚咚”声,不一会儿,这里的大姐和二姐也起床了。下来楼,大姐立刻把楼梯收起来放在门背后。大家轻手轻脚地向隔壁走去。
莫悠悠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床太挤而睡不踏实,没想到一觉睡到天亮,更别说开始打心里强迫自己慢慢接受了这边的家人。不矫情,因为这个家生活不易,因为那个善良的原主,因为自己以后在这个时代的路还很长。
隔壁不时地传来娘轻声的话语:“老头子,你今早把田边的草刮干净做鱼草,上午和下午再去田里除草追肥,先弄我们自家的田,再是租的族田。晓红,你早上扯两筐猪草和煮早饭,晓东你去捞鱼,上午你们两姐妹都去捞鱼,下午晓红帮你爹除草,晓东把鱼煎了再做晚饭。娘今天再去他们家骂,娘不能让他们家安生。”
“娘,他们都出去做事了怎么办?”二姐问道。
“东儿,你傻啊,娘可以去村口的田边,他们家的好田都在那里,再说半个村子的人都能听见娘亲的叫骂声,要让大家知道虽然咱们家穷,欺负咱们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然以后是个人都会来踩咱们家的。”大姐气愤的说道。
莫悠悠不由得在心里给大姐点个赞,过了一会儿,不由得直叹气,估计自己连上辈子的气都叹完了,原主那么鲜活的一条人命,唯一讨来的公道却只是叫骂几天。太无奈了!从娘亲的沙哑声里,虽然不能领会这个娘亲的痛心疾首,却能看明白她的苦楚:女儿是自己身上的肉,被别人打成这样,却讨不了公道,报不了仇,还怕出不了这口恶气,自家人在怒气之下,再陪上自家的男人和其他的孩子。
莫悠悠想着,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掌握了些先进的知识,以后帮着家人吃饱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要是这个时候有个天灾人祸可怎么办?什么旱灾、洪灾、瘟疫等可怎么办,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古代,这些个随时都会发生,一定要防范的,何以解忧,唯有钱财,权势吧!可是这些东西又哪里是那么好拥有的。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从哪里开始着手,卖菜谱,摆摊卖吃食?哎!先观看一阵吧,等身体好点,千万不能被当成妖怪给烧了。想着想着,莫悠悠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姐姐,你醒啦!”小男孩从被窝里钻了过来,紧挨着自己躺下来,“头还疼吗?”
“小弟啊,你怎么叫大姐、二姐,不叫我三姐呢?”莫悠悠打趣地问道。
“嘿嘿!娘说我小时候叫三姐舌头转不过来,只会叫姐姐。”小男孩害羞的把被子盖了头。
“小弟,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我们家在哪儿啊?”
“姐姐,我叫昭儿,大名叫莫晓昭,你叫悠儿,大名叫莫晓悠,大姐叫莫晓红,二姐叫莫晓东,爹爹叫莫贤广,娘姓杜,叫桂花。”
莫悠悠不由得感叹自己名字只差了一个字,幸好不是什么‘大妞’、‘二毛’‘三丫’什么的,还没等感叹完这名字都不像是古代农村人名字的时候,小男孩又讲开了。
“我们村叫兰溪村,村前有条河叫兰溪,大家每天都去那里打水喝,洗菜洗衣服。我们村里人都姓莫。”
“没有别的姓吗?”
“没有的。”
“那咱们村大吗?有多少人啊!”
“很多很多人,好几百呢!”
“小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人啊,那不是很热闹。”
“夫子说的啊!咱们村有好几百人,特别是办酒席的时候,人好多,又有好吃的,还可以看放炮仗呢?”小男孩兴奋地在床上蹦了起来。”
“夫子,你上学了,这个地方有学校,我是说学堂?”莫悠悠也兴奋地问道。
“姐姐,咱们村里有族学啊,出了村口,过来兰溪桥不远就是族学,叫‘莫氏书院’,附近好多村子里的娃仔都来这里上学的。”莫悠悠不由得兴奋了,估计这里不是特别的偏远,毕竟有书院,再说自己名字想必也是有学问的人取的。有稻米,有鱼塘,估计应该是江南差不离了,至于具体是哪里,还得过几天和姐姐们打听,看大姐的性格应该是风风火火的,估计会很清楚周围的情况。
突然一股子鱼香扑鼻,闻着闻着,肚子咕噜噜的响起来了。
“姐姐,你饿了吗?”
此刻莫悠悠又有点小尴尬,看着小男孩‘嗯’了一声。小男孩翻下床,鞋子都没穿就出去了。
“小弟,你不穿衣服,感冒了可怎么办?”隔壁屋里传来大姐的吼声,隔壁应该就是家里的厨房,难道这个家只有两间房子,好像早晨隔壁也有鸡叫的样子。正想着,二姐走进来了,边拿起小弟的布鞋,边问道:“三妹,你好点了吗?”莫悠悠眨眨眼睛,微微动了下脑袋,算是应了。
二姐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了,手里端了一盆热水和一个鸡蛋。莫悠悠以为是给自己洗脸和吃早饭,可是二姐放下东西就掀开了莫悠悠的被子和衣服,开始敷起热帕子拿鸡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擦。越擦眼睛就越来越红,想来是看到自己身上的伤了。莫悠悠虽然躺着看不到自己身上,可是身上的痛楚还是能感觉到的。为了转移自己的疼痛和二姐的伤心,就开口问道:“小弟怎么今天不去上学,今天学堂不上课吗?”
“小弟向夫子请了三天假,今天是最后一天。前两天你都醒不过来,他也看不进去书。”
“今天我醒了,让他去学堂吧!耽误几天怕跟不上夫子了。”
“今天就让他照顾你吧!就只有这一天,也没有太大关系吧!”二姐忐忑的说道。
“二姐,我头疼,吃完早饭,我估计就睡下了,中午你们大家都回来了,下午你也在隔壁厨房,我没有什么需要小弟照顾的。小弟要是今天去学堂,不光今天的内容没有拉下,还可以跟夫子请教昨天的,要是明天去,今天的和昨天的都拉下了,我怕小弟以后学会吃力的。”
“也行,就按三妹说的吧!”厨房里传来了大姐的声音,“东儿,你赶紧伺候小弟去上学。”
“哎!”二姐应声,飞快的给莫悠悠擦脸,然后把鸡蛋拨了壳给莫悠悠,“三妹,那我中午再来给你揉啊!一会儿喝完鱼汤再睡啊!”
莫悠悠开心的应了声。不一会,大姐送鱼汤进来了,“小弟呢?有喝鱼汤吗?”
“有的,有的,大家都有。”
鱼汤温热的,虽然一股子腥味,但也香甜,而且鱼刺都特别细心的挑出来了,被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虽然躺在床上不能动,但是感觉突然变成小孩也不是那么坏了。喝完鱼汤,莫悠悠又开始精神恍惚,头一直隐隐作痛,不知道肿成什么样,刚才要是照照洗脸水就好了,可以看看头,还可以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不过应该是不差的,大姐和二姐都是大美女,没道理自己丑啊!对了,下午小弟回来了,得缠着他叫自己认识这里的字,不知道会是繁体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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