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涯心里的暖意都快溢出来了,满心满眼只剩下一个舒甜,他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舒甜这个的傻姑娘,不管他说什么都全心全意地信任,总是让他生出一种哪怕她喜欢这大丰朝他也会倾尽全力送到她跟前。
可是他知道,舒甜喜欢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权利钱财,她喜欢的简简单单的生活,喜欢的是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折腾。在厨房,她就像是个永远不知道厌倦的快乐小蜜蜂,飞舞个不停。
然而,舒甜却不知道。每当他喊一声累,或是咳嗽一声的时候,小蜜蜂所有的关注力就会从厨房转到他身上,那种被重视、被关心的感觉简直让人上瘾。
很久之前,宋涯就发现了舒甜其实和他一样有着一番不一样的奇遇。他不知道这奇遇是他带给她的还是她带给他的,但他知道,既然上天将她带到了这个世界,带到他身边,她就是他的!不管她来自何方,有过什么经历;也不管她之前属于谁,反正今后必须属于他!
舒甜看不见身后宋涯黑眸中的漩涡,微红着圆脸来来往往将厨房里准备的丰盛晚餐端到摆在天井中的小圆桌上。刚才,宋涯离她太近,气息吹拂在她耳朵眼里,带出来一阵难言的战栗。
宋涯被她安置在小圆桌边的太师椅上,看一张桌子几乎摆满了菜品,而且大多都是他喜欢的甜口菜,忍不住握住了她手腕,“今天什么日子,甜丫头你做这么多道菜?”
“今天是你生日,你等一等,还有一样。”莫名的,舒甜就觉得这气氛有点暧昧了,回头找了找,才想起阳碧和阳青晚上并不歇在后院,而是和这几天新进的人手在旁边选了个院子住。更何况,宋涯和她都喜欢有一定的私人空间,他们给下人定的规矩就是到了晚上吃饭时间就“下班”。
宋涯微微出神,生日啊!在陈家碾的时候是他记不住生日,上户籍的时候陈家人就随便给他写了个日子,等他换名字和婚书的时候他便用了他真实生日,他自己都不在意,舒甜却是记在了心头。
怔楞间,舒甜已经捧着一个圆盘形的东西走了出来,也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一根蜡烛点燃插在中间。
“这个叫生日蛋糕,过生日的人要对着蜡烛默默许愿,然后吹灭蜡烛,以后愿望就会实现。”舒甜把蛋糕放在桌上,一脸的兴奋,要知道做成这个蛋糕废了不少原料,阳碧都说今晚上外面那些人都可以不用吃饭了。
宋涯的脸在烛光中忽明忽暗,在舒甜注视下他突然闭上了眼睛,学舒甜的样子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许愿:愿舒甜永远是这个舒甜,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如果有来世,也要相聚在一起。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舒甜一个人打着节拍,嘴里轻轻哼着生日快乐歌,不管宋涯会不会质疑她的来历,但此时此刻她就是想让他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虔诚地希望他能够快乐。
宋涯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睁开眼睛取出袖子里一支古朴的檀木簪子递给舒甜,“我自己雕的,不是很好看,别嫌弃。”
“你给我戴上吧。”舒甜没用手去接,而是直接转过头。
白皙的脖子上方是为了方便做饭盘起来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支足银簪子,宋涯伸手取下簪子换上自己雕的木头的,看上去好像还不如之前好看。有了这念头,宋涯伸手就要取了重新插,舒甜却飞快地转过头去找针线篓子里的铜镜,左右看了下很是满意,“还是这簪子好。”至于好在什么地方她都说不出来,反正就觉得心里舒坦。
针线篓子里,一个竹青色荷包跟着落了出来,只在底部绣着普通的水纹,上面什么都没有。犹豫了下,舒甜还是将荷包拿出来给了宋涯,“我也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你要是嫌弃以后我都不绣了。”
有一种交换定情信物的感觉,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渐渐旖旎……
“哇,舒姐姐,这是什么名堂?你都没做过给我吃。”
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叫不请自来之客,白胜雪绝对是其中翘楚。她咋咋呼呼一句话不但打断了宋涯和舒甜的凝视,更打乱了两人之间突然升起的暧昧气氛,宋涯当即便投来了杀人的目光。
白胜雪也不知道是迟钝还是故意的,根本就不看宋涯,先一步从围墙上跳下来就直奔桌上蛋糕过去,“舒姐姐,这菜叫什么名字?真好看,为什么要在中间插上一支蜡烛啊!”
“白世子和白郡主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要事?”宋涯磨牙,最好是有要事,否则别怪他下手不留情。不过,日后可不能真放那些护院假期了,这该守的地方还是得守起来。
白宗南摸了摸鼻子,轻轻松松跳下墙,径直到桌边坐下,“确有急事,本世子受人之托连晚饭都未用便急忙赶来。方才在外院让人通传方知这院门落锁了是叫不开的,只好得罪了。”
“你们还没吃晚饭啊?正好我做了一大砂锅佛跳墙,有什么事咱们边吃边说吧。”舒甜也摸了摸脸,她是觉得脸蛋烧得慌,好像被人撞见了什么隐秘似的。
“那就打扰了。”白世子一点都没客气,直接坐在了之前舒甜的位置,并取了舒甜放在那还没用的筷子首先直奔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的香辣排骨虾而去。
舒甜拦着动手去摸蛋糕的白胜雪,“雪儿,这个叫生日蛋糕。今日是宋大哥生日,我特地给他做的,你要吃的话等他切下第一刀、吃过第一口再说。”
宋涯看到白宗南隐晦的嫉妒之色和白胜雪吃惊的表情心情突然变得明媚起来,锦衣夜行哪有让别人看到自己夫妻恩爱来得过瘾,现在这种把自己摆在第一位的优越感简直不要太美好。
拿过竹片刀,宋涯按照舒甜的指点切开铺了水果的蛋糕表面,白色奶油层下面是香甜味儿浓郁的蛋糕,宋涯只尝了一口就惊喜地看向舒甜,这甜点可比京城里那些点心店的糕点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他还以为她只会做菜不会做点心呢。
“雪儿,注意仪态。”白宗南吃了一口蛋糕连忙喝了一口水,味道是好,可他不太能接受这种甜度,看不惯宋涯一副得意的样子,他又补了句,“这娘们兮兮才喜欢的糕点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啊,大哥你就是不会品尝。”白胜雪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鄙视自家大哥的欣赏水平,还不忘给舒甜告状,“我大哥他竟然还想一个人偷偷来这里,要不是我偷听到他和父王说话就被丢在家里,也尝不到这么好吃的蛋糕了!”
白宗南横了专门拆台的自家妹妹一眼,指了指蛋糕,问舒甜,“你说这是生辰之人专有的蛋糕?方才从前院经过,发现你这园子也修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十月十五能否开张宴客?”
“离十月十五就差一个月时间了,可是我要的人手还没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舒甜可不敢打包票。
宋涯倒是信心十足,“白世子可否先说说你想干什么?”
“十月十五是家父生辰,信王府打算摆宴庆贺。只是信王府中诸处陈旧,怕怠慢了客人,不如在外寻一处风景优美之地代为庆贺。本世子看此园甚好。”白宗南吃菜的动作终于缓了下来,桌上的菜要么味道寡淡要么偏甜,实在不是他所好,眉头不禁有些皱。
舒甜听他的话眼睛都亮了,殷勤地盛了一碗佛跳墙,还特地加了京城这地方难得吃到的鲍鱼、蛏子、海参等美味干货,保证每咬一口都有不一样的口感。
宋涯眼神沉了沉,轻轻咳嗽了一声,舒甜赶紧放下白宗南的碗去给他盛,他这才满意一笑,告诉白宗南,“这单生意我们甜记私房菜馆接了!不过这是看在白郡主是甜丫头结拜姐妹的份上才接的,以后可不一定做这种大宗买卖。你们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连夜从京城赶来这里吧?”
“当然不是了!今天朝堂上都吵开花了,说是桐城爆发民乱,还是桐城几个知县牵的头。本来皇上是要拿桐城知府宋天权开刀的,谁知道宋天权一个多月前就因病回了京城,那边是由桐城通判暂代知府职责的,被他逃过了责任。”
白胜雪嘴快,噼里啪啦就将偷听到的话给说了出来,被白宗南一瞪吐了吐舌头重新埋头大吃。白宗南便接过话题,“但御史台那边参了宋天权一本,说他在任不作为,克扣朝廷救灾粮。且佯病试图逃脱罪责!”
宋涯敲了敲桌面,呢喃了句,“这罪名可就大了!有证据吗?”
“有,正召集了云州部分兵勇暂时抵御乱军的褚良送回了几个人证。一个是桐城最大青楼的老鸨和被宋天权长期保养的花魁,另一个是……被宋天权奸杀后抛尸侥幸逃脱的下人。”白宗南说这个罪责的时候看了眼舒甜和白胜雪,最终还是不想让两人继续这么单纯,明明白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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