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瑈停住步子,用手揉着额头,仍是忍不住脸上的笑意,却又在心里想,这个叶知秋长胆子了,居然敢这么说他姐!
刚想到这里,便听到知秋的惨叫声,步蘅道:“你说谁没脑子?”
知秋央求道:“姐……姐……我的耳朵……耳朵……”
李瑈虽然人在外面,但一听此语,仿佛看到知秋护着耳朵,疼得龇牙裂嘴的滑稽模样,不禁要笑,却又想知道他们还会说些什么,连忙噤声。
步蘅见知秋的耳朵都红了,也便松了手,揉一下自己的耳朵道:“你敢说我没脑子,我就敢让你没耳朵!”
知秋拿了张凳子,坐在她对面,又认认真真看一看她的脸道:“你自己对自己下手也太重了!这肯定得留疤的……你就不怕自己变丑吗?”
“一道伤疤而已!”步蘅拿了一面小铜镜照着,脸上的血迹已擦拭干净,伤口之上涂了上好的伤药。
那伤药是黑色的,于是便有一张黑自眉间延伸至额头,古怪滑稽。但是她并不在乎继续道:“你看盛王脸上多了一道疤,变难看了吗?并没有吧!他当时伤得可比我重多了……”
知秋心中尤是烦躁,便站起身四处走走看看。一转身便看到窗子上,被西斜的阳光投射下一个半截人影。
那是一个人的侧影,挺拔的身形,脸庞从额头到下颚呈一条完美的弧线,眉骨突起,鼻子挺立,下巴微微前翘……
这么俊美的人影,知秋自然一眼就认出是谁!
他见这影子静静而立,转头又见步蘅仍在说着话,也便会过意来,怕步蘅看到他,便悄悄将手边的帐子拉上。
步蘅并未察觉,接着说:“那个时候盛王满脸是血,我擦他脸上那些血的时候,心里都快吓死了……”说到这里一转头,见知秋正扯帐子,“知秋你做什么?别碰人家的东西!”
知秋便松开手,退后几步到步蘅身边,见有帐子隔着果然瞧不见窗子上的人影便道:“你为什么吓死了,怕他那张俊脸被熊抓花?”他说着话,仍然坐到她对面的凳子上,转头一看,他的方位,目光恰好可以越过帐子看到窗子上的人影。
步蘅道:“我是怕他的眼睛被抓坏了……如此一来,一位皇子因我们瞎了一只眼睛,陛下岂会放过我们!”
知秋听了这话,不禁一撇嘴,再去看窗子上的人影,也是一抖,似乎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当时多虑了……”步蘅拖长了声音,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幕幕道,“我那时以为,盛王出身高贵,又有天人之姿,必然十分受陛下的宠爱。他若有损伤,难免要引得皇上震怒。现在我才明白他的委屈,他明明这样好,居然被父亲和兄弟如此对待……哎,实在不公平!”
知秋听到这里,也禁不住愤愤地道:“是啊……难怪光王要选择栽赃他了,若非事实真相一片雪亮,那些皇子很难相信他说的话,更别提替他说话了!”他越说越怒,禁不住拍一下桌子,“光王真是太可恶了!事情都已真相大白,他居然还要挑唆陛下去疑心盛王。若不是他多嘴多舌,你也不必自毁容貌……”
步蘅轻咳一声道:“其实……我也不全是因为他……”
“啊?”知秋不解地道,“那你还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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