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英大为惊诧,登时呆住了,唯觉周身冰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当时听到来人说怀秀在春华馆与人打起来,受了重伤,还在心里暗自庆幸父亲因为国宴去了宫中。要不然让他知道了这件事,肯定要亲自去将这小子抓回来一番好打。
他于是就立刻将事情压下来,好不让母亲知道,叫来了陈檐,立刻赶了过来。
他以为重伤也不过是皮外伤,顶多伤到筋骨,谁成想竟是这么重的内伤!
这可该如何是好!
知秋亦怔了一下,当机立断,提起怀秀令他坐起,自己则在他身后盘膝而坐,一运功,将真气输给他。
怀英见他施救,觉得事情原来可以挽回,脸上焕发出一丝喜色。
步蘅亦立刻过去细细查看一番,不由得双目含泪,喜得道:“他并非没有呼吸……只是十分微弱……有得救!一定有得救!”
而这句“一定有得救”,只好似在安慰自己。
怀秀的情况委实严重,连气弱游丝也称不上,只好似心口存了一股子气,意志力在挣扎。
知秋的真气输进入,就好似雨水落在干涸的地上。
真气每个人与生俱来便有,也会通过后来的修炼获得。人之所以可以活着,全赖这股气。
知秋年少亦有极好的修为,真气自然充沛,可若是只管输出去,只一会儿功夫便会撑不住。
好在这时,怀秀面色渐渐有了些生气,“吭”了一声,将头转了一下。知秋也已经倾其所有,筋疲力尽了,手掌还撑在他后背上,感受到他恢复过来的呼吸,虽然微弱,却真真实实地活了过来。
知秋将手收回,怀秀便顺势向后一仰,倒进了他的怀里。
怀英凑到他面前,轻声唤道:“怀秀……怀秀……”
怀秀挺直又不失清秀双眉之下,眼睫一动,徐徐睁开了眼睛,嘴唇略微一动道:“哥……”
步蘅亦凑近了他,不露声色地将手搭到他的脉上问:“怀秀,你觉得……好吗?”
怀秀原本明亮的眼睛里,只微光一缕,看到她便道:“不是很好……流芳呢?”
步蘅摸到他那微弱的脉搏,明明是在夏天,却如同置身于三九寒冰,全身都颤抖起来。她强忍着心内的兵荒马乱,勉强一笑道:“她在家呢……你们很快就要成亲了,还不能见面……你还记得吧?”
听到这句话,怀秀只觉得心酸,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用微弱的声音道:“让她来……好不好?我想她了……”
怀秀一向明朗好动,一天到晚总要生出一些事端才罢,何曾安稳过!可是现在,他竟虚弱不堪地躺在这里,脆弱得好似一阵风也经不住!怀英又是心酸又是愤怒,望着他道:“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怀秀张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反而还将眼睛闭了起来。
怀英便慌了神,摇着他道:“怀秀!怀秀!”
知秋有气无力地道:“快给他输真气……我需得调息一会儿……”
怀英听说,立刻从他怀里接过怀秀,将真气输给他。知秋便去一旁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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