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的脸上罩着一层英凛之气,明亮的双眼冷光摄人。
李瑈斜睨着他,不禁恨上心头,目光凶狠地瞪了他一会儿,忽然想这傻小子又不知道我和他姐的事,我又何必跟他置气!因而道:“你有这个决心,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小小年纪!我像你这么大那会儿,还长着个子呢!你呢?还没完全长成人……”
明明只比他大四岁,可是语气里却满是长辈跟小孩说话的神气!
知秋一下子想到小时候,他认认真真地对婉贞说,要娶她,却换来对方的忍俊不禁……
对于一个锐意进取,力量虽然弱小,却心意坚定的少年而言,还有比这更深的羞辱吗?
知秋怒不可遏,锐利的双目一瞪,待要冲上前跟他理论,却见他得意地一笑道:“本王走了,就不必你跪送了。”说罢,放下车帘,又朗声吩咐,“十三,回府。”
十三一见他们起争执就巴不得立刻走了,只苦于李瑈没有吩咐,此时一说,十三自是巴不得。
知秋又苦于身份所限,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马车绕着自己转了个方向,渐渐远去。
越想想气,越想越为步蘅还有整个家族的未来担忧,因此且不去寿王府,转身回去找步蘅。
步蘅正拿着一把扇子细看,听到声音将将目光从扇面挪到他面上,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知秋见她手中的扇子,正是那把特意画给李瑈的,怒气更盛,便指一指道:“亏你还想着他,他却那样可恶!”说着一拍桌子。
步蘅看一看扇子,猜出他说的是李瑈,不解地问:“他怎么得罪你了,你竟气成这个样子?”知秋虽然年纪不大,然而胸怀宽广,不是轻易便生气的人。
知秋气得冷哼一声道:“哪里是得罪了我,还不是因为得罪了你。”
步蘅便知他还记着昨夜之事,可是经过这一天的功夫,早已是烟云散去,又见晴天了。此时此刻,她心底只有百般柔情,哪里有“得罪”一说。因此,听了知秋的话,低下头甜甜一笑发,并未言语。
知秋没注意到她的笑意,只是跟她讲起门口发生的事:“他那样对你,的确应该过来向你赔罪!可是他来就来,却在大门口鬼鬼祟祟,我跟他提起那些事来,他居然毫不在乎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
步蘅却道:“他方才在大门口吗?”心头满是甜意,既有些意料之外,又觉得他那个人,可不就是这个样子!
“对……”知秋抬眼瞧了瞧步蘅,见她一脸惊喜,又心疼又气愤地道,“但是我就说他两句,他居然还毫不相让地嘲讽于我,而后便负气走了。姐,你不会是一直盼着他来吧……”
步蘅怯怯地瞧他一眼,害羞之下,连忙矢口否认道:“哪有!”
“那就好!”知秋道,“将来你们还要一同经历许多事,若是他还要一直胡思乱想,说不管你就不管你,又怎么会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呢!他不来赔罪,那就随他吧,你也不必上赶着他去!”
这些话,知秋说者无心,步蘅却听者有意。只觉得一股热潮涌到自己脸上,身上出了一层毛毛汗,无所适从地轻咳两声道:“不过就是小事一桩,你也没必要跟他如此置气!”
他们姐弟极少出现意见相左的情况,所以这话在知秋听来十分刺耳,讶异地道:“姐,这怎么可能是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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