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已毕,知秋举目向他望来,便看到他这副难看的脸色,便觉不妙,觉得他应该不大希望看到自己……
果然,李瑈笑道:“怎么感觉和从前一样,像去了你家,倒不像回到自己家里。”
话虽是笑着说的,可是不满之意跃然而出,步蘅眉头便是一皱。
知秋侧目瞧见,不忍姐姐为难,立刻玩笑道:“那太子殿下,必然会和从前一样,要微臣‘快走!快走!’也好和姐姐单独在一起?”
他有意说得调皮,引得众宫人都禁不住一笑。
他反应大度,李瑈也不由得一笑道:“你既然知道,就不必再本宫来说了……”
知秋便满面含笑,向夫妻二人道声“微臣告退”便立刻走出殿外。
李瑈目送他离去,转过头再看步蘅,却见她正将目光回收,仍然走回桌旁看信。经过方才的事,他只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便轻步走到她身后,将手搭在她肩上,轻声道:“你怎么了?”
步蘅回过头来,举目望了他半晌,眼底的忧色渐渐汇聚……
李瑈本来十分镇定,但被她这样望着,实却没法子不惊慌。太阳穴突突一跳,放在步蘅肩上的手也灼热起来……
正忍不住要将手收回,步蘅终于道:“李瑈,我很怀疑一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李瑈眉头一皱,连忙问:“要我做什么?”
步蘅见满屋的宫人,不好明说,便只是道:“方才没想到这一点,也就没顾上跟知秋说,就拜托给去办也是一样的。你帮我把我娘家屋子里,我存着的几封信取回来。你要自己亲自去,不要让别人看到……好不好?”这本是一桩小事,但是步蘅想到自己推算的隐情,心中十分担忧,小心为上,自然要托付给最信任的人办。
李瑈只得答应了一声,而后问:“到底怎么了?”
步蘅面色凝重地道:“你将信取来,我再细细跟你说。”
李瑈怔了一怔,答应下来,而后又道:“只是一会儿还有事,我晚上再去。不耽误吧?”
步蘅点头,扶着他的手臂,柔声道:“没事,只是要辛苦亲自跑一趟,你本来已这样忙了……”
说话间,宫人送了安胎药来,步蘅收回了手要去端药,李瑈望着她那只手,满心的不舍。情急之下,慌忙抓住,力道之大,痛得步蘅眉心一皱。
步蘅看他满面惊慌,二月天里额头竟满是冷汗,担忧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说着,用手摸一下他的额头,只觉冰冷异常。
李瑈并不说话,只是将她紧紧抱住在怀里。步蘅将脸贴在他胸膛,他身上明黄色的锦袍,绣着金龙出云的图案,密密交织的金丝银线,有着粗砾冷硬的质感。他的呼吸是沉重的,心跳也是乱的……
步蘅察觉到不对,便挣了出来,抚着他的脸道:“你必然是病了……”
李瑈见她对自己又温柔又关怀,愈发依恋。既然能被这样对待,病一下又有什么所谓呢……
见他不语,只是眉目含忧,步蘅便道:“什么事也不要理了,好好歇息一下吧!”说着便吩咐人传太医,起身扶着李瑈往寝殿走。
李瑈并无言语,只是顺从地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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