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明白,师傅为何说,她练的那套功夫若是遇到合适的兵器,便会有骇人的威力!
剑身分离之时的尖细鸣叫,那纤细如蛛网却锋利如刀的银链……这一切都是那样的可怕!
步蘅知道,自己将永世不会难忘记这种感觉……
因为,太过可怕了!即便她自己便是持剑之人。
“这就是玄机剑的‘玄机’吧!”知秋道。
“对啊……多可怕的玄机!”步蘅道,“所以师傅才会说,我若是遇到了合适的兵器,就一定能成为天下第一。也难怪师傅在时,从未想过寻回玄机剑,是因为深知它的可怕吧……”
“可是!这‘天下的第一’的名头谁不渴望!”知秋望着短剑上明亮光芒,觉得它那样刺目,“这也是师傅去后,那些师叔们想寻回的原因吧!虽然不知‘玄机’是什么,却知道那是能够成为天下第一的‘玄机’!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寿王那样聪明,怎么就没悟出来,反而是你一拿到手,便使了出来?”
步蘅回忆一番道:“剑柄上是有机括的。那个机括应该是没办法用蛮力触动。师傅教我的那套功夫,发力方式,还有内功心法都十分特殊,刚与柔糅合得极其微妙。想来那机括必须得用这样的力道,这样的方式才能触动。所以寿王再怎么聪明,没有练过那套功夫,也是白白拿着玄机剑!”
“可是他今晚看你使了玄机剑法,想来会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吧!”李瑈紧张地道,“姐,你说他会不会想法子偷练……”
步蘅转眸望着他,嘴角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道:“若是那样,倒好了!你知道的……”
知秋却不以为然,凝重而纠结地道:“姐,毕竟他的确没有向谁泄漏我的身世,今夜更是帮了我们大忙……”深切地想一想,竟想不出李珝罪大恶极的事。
步蘅也是一阵迟疑,思来想去,只觉得自己的怨愤一旦碰上了李珝,便好似打在了棉花上。莫名其妙地就被转化了,稀释了……
“即便放下怀秀的仇,我也不可能相信他!”步蘅无比沉重地道,“我真不敢想他成为皇上的那一天……”
知秋却轻松地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照当今的势头,必然是盛王了。姐,你别人不信,还信不过他吗?”说到这里,面上不由得露出安心的微笑。
这话若在往常听到,步蘅必然满心甜蜜,可是今天却格外刺耳。她想到李瑈离去的背影,胸口“通”地一声,似被什么东西重击一下,又气又委屈地道:“他?他能不能相信,还真要另说呢!”
知秋眸子一凝,敏锐地察觉她的变化,忙问:“姐,你怎么了?”
步蘅不知道该怎么说,沉沉地垂下头来,用还满是血污的手撑住额头,声音细细地道:“我不想说……我好累啊……”
她的确很累。数日的蛰伏,一时的爆发,重重的凶险,还有初次杀人的恐惧,这些交织着,纠缠着,将她的精力一点点耗尽……
“那盛王又跟你说什么了?”知秋惊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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