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瑈连忙补救道:“叶郡公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师,只是当时……小王年少贪玩,没有用心学习。现在悔之晚矣,郡公已不再授课,因此还是要劳烦叶公了!”
道善淡淡一笑道:“当世不乏书法大家,盛王何不去请教他们。老夫……年老体弱,怕是没有这个精力了……”
姐弟二人都面上一凛,同时向爹爹脸上看去。他还不到五十岁,自称“老夫”已是勉强,身体又一向很好,说“年老体弱”乃是十分明显的借口。
自来叶府,李瑈所见所闻,都是喜受自己的眼神还有夸赞自己的话语,满心以为道善也会认可自己,却不想遭了这般冷遇。
他明白了这其中的拒绝之意,有片刻的愣神,但仍想再努力一把,正要说些什么,而道善干脆放下碗筷道:“王爷见谅,老夫确实是身体不适,不能相陪了!”说罢,便站起来走了。
步蘅看了李瑈一眼,立刻跟她爹爹去了。
知秋与李瑈也都站起身来,目送两人离去。李瑈心头仍是怔怔地,艰涩地道:“知秋,你爹……不会看不出我的真实用意,这个样子,是因为……不大喜欢我吧?”
爹爹如此反应,亦令知秋十分诧异,凝眸道:“我也不知道……”他爹爹虽为步蘅安排过怀秀这桩婚事,但却不是不顾子女心意的人,回想那日他听琴的反应,也不像是不喜欢李瑈的样子。
因为这件事,李瑈笑意满面地进了叶府,又愁容满面地出府。
他今日出来,不似往常只一车一仆。因要大张旗鼓,便带了陪行护卫。
穿越门口侍立的人,登上马车,疑虑一重重地压了下来。
一种深深地挫败感向心头压下……
其实平心静气地去想,一位父亲洞悉一个年轻男子倾慕自己的女儿,想通过自己接近女儿,拒绝乃是出于本能。
掌上明珠将会被抢走,为人父的都会不痛快。虽然道善拒绝的理由不一定这么简单,但只是初次,远未到一种悲观的地步!
然而李瑈对一件事越在乎,就越是沉不住气。因此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担忧……
他再难抵挡,一掀车帘看到随行护卫,便令护卫们先回府,马车则转头往城外去。
袁十三只当他要去九华山,便驱车前往。但是,离九华山还有好一段路,李瑈又令停车。
车一停,他便跳下车去,站在路边望着田野默然不语。
袁十三眼亲眼目睹他这几天的心情大起大落,一时闷闷不乐,一时又笑意满面,此时又突然换了模样,便忍不住问:“殿下从叶府出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莫不是叶姑娘又给王爷气受了?”
想到步蘅,终于还是有一丝笑意浮到他唇边,拖长了声音道:“她现在可不舍得给我气受了,我们现在要好的很。”言语间有一种骄傲且欣慰的神气。
袁十三道:“前两天她还对王爷淡淡的,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态度大变?”
李瑈立刻转头望着他问:“怎么,你不信,觉得本王说谎话?”
袁十三忙道:“不敢!不敢!我只是疑惑,叶姑娘对王爷的态度怎么会变得这样快!”
“快吗?”李瑈气得反问一句,然而话音落地又不禁低声在心头问自己: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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