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道:“说得是……那不如……”
惜月调皮地一笑道:“罚酒三壶吧!”
众皇子纷纷道:“永宁,我们几时得罪你了,这样害我们……”
李珝趁机起身道:“父皇,照永宁姐姐这个法子,儿臣们都要被灌醉了,那岂不辜负如此圆月?四哥本不善作诗,却擅长剑法,不如让他饮酒三杯,再为大家舞剑助兴?”
皇上听闻,不由得想到永宁生辰宴上的情形。
那个时候,李珝多怕李玹手中的剑啊!然而,不过短短数月,世事与人心就都大变!
当初怕到瑟瑟发抖的李珝主动请李玹舞剑,再看李玹,他微微点头,面上隐隐有笑意,颇为赞同的样子。皇上心中更是感慨!
他便一笑道:“如此甚好,玹儿你便为大家舞上一段吧!”
李玹道声“儿臣遵命”,站起身,饮了三杯酒,离席来到大厅中央舞了一段剑。
融融的月光之下,只见李玹手中的宝剑虽比不得紫电或青霜,却也是寒光摄人,冷意森森。
再看舞剑的李玹,一身华服,俊美亦如往常,可是剑眉星眸间的锋利戾气却已不见。
他昔日舞剑,招招凌厉,此时却飘逸非常,透着一股轻灵。
待他舞罢,李瑈只想到了四个字:与世无争……
到底是什么磨掉了他的戾气,他又做何打算呢?
李瑈在心中默默地想着,以至于又开始“击鼓传花”了,他却没有注意到。直到那枝花落到他怀中,他还在那里轻轻摇着扇子……
念云格格地笑着道:“这回是六哥了……六哥要作诗了!”
李瑈听到“作诗”二字,才猛然惊觉,注意到自怀中传来的扑鼻花香。鼓声还未结束,他慌忙抓起花,递给坐在他下首的李玦。
李玦眼望着他,却只是冷冷一笑,将身子一避。
只在这刹那之间,李瑈手中的花儿没递出去,鼓声却停了。
念云仍旧笑着,声音清脆如黄鹂,可是……只有她笑着!
众皇子都沉默地看着他。
李瑈一眼扫视过去,只见除了李玹面上乃是一贯的冰冷,其它人眼神里,都没有丝毫的善意。
一语未发,反令气氛尴尬凝滞到了极点!
皇上面上一凛,龙眸精光一凝,向众皇子面上一扫道:“看样子,让瑈儿作诗,不仅难为他自己,还难为了你们!怎么……你们就知道,他作不出诗吗?”尾音陡然一高,颇为严厉。
李瑈虽然自小便与众兄弟不大亲近,但在这样的时候,领受到这种眼神,心里也不由得寒意森森,只觉得这朗朗明月之下,突然只剩他一个人!
他便冷笑一声道:“我虽不会作诗,却会念。此时,我倒想念一首诗……”说罢,也不等皇上同意,从乐工取来一把琴,席地而坐,将琴放在膝上,弹奏起来。
伴着琴音,他缓缓念道:“棠棣之华,鄂不炜炜。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
琴声铮铮,合着李瑈清澈到散发出寒意的声音,令首众皇子烂熟于胸的诗,好似凌厉的剑光一般,飘荡在中秋的圆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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