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瑈道:“我当初就是被一句子虚乌有的话害了,你现在还要用这句子虚乌有的话,逼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子吗?况且,这个女子还又订婚了。”
檀彦之道:“你们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绝不会旁落!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生怎样的转机。”
“你觉得还会有转机?为什么就不能死心呢!”李瑈觉得,檀彦之固执得好笑。
“有……况且,并不一定就是步蘅和裴怀秀订的婚,我觉得,裴怀秀同叶家二小姐更好些,两家交换过庚帖后,倒是叶家二小姐去寺里求签了……这绝不是巧合!”
“可是,步蘅却由她弟弟陪着一起去了道观!这也绝不是巧合!”
“道观……”檀彦之愣了一下。
“应该是上善道观,我看到他们从那个方向过来。”李瑈喜欢看檀彦之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檀彦之果然有些慌乱。
那个在他心中,等同如仙子别居的地名,和那里住着的仙子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那个女子,时而巧笑倩兮,时而冷若冰霜,时而楚楚可怜,时而又傲气凌人!
他根本无法忽略她,无论再过多少年……
李瑈眸光沉沉,感慨而冷静地道:“雨滟从来都不是什么单纯的女子,她会亲近你,多半也是为了他弟弟。可是步蘅就不一样了……你看……”他把手绕到腰后,将腰带上插着的一把折扇抽出来,“这就是步蘅画的那把扇子,你仔细看看……”
檀彦之接过来,一折一折地打开……
扇上画的是一株巨大的梨花树,树下坐着一个披着长发,身着轻衫,正低头看书的年轻男子。
“乍一看,仿佛画的是我,这是她初见我时的情形。可是你仔细看,头发不是纯黑……”李瑈道。
檀彦之抚摸着画中人的头发,喃喃道:“不是纯黑色……那是因为,正好有一束阳光照在头发上……”黑色加上一层淡金就是棕发,就是这样吗?,
“画中人低着头,看不大清相貌,如果抬起来,两只眼睛一定是不一样的颜色。”
“既然看不清相貌,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更有可能是黑色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竟然没分出个胜负!
李瑈沉默一会儿,才使出最后的杀招,道:“画里的人右手拿书,左手翻页,这与我正好相反!”李瑈说着,做了一个自己平时看书时翻书的动作。
“也许是步蘅……疏忽了?”
“我和她上次在生辰宴上交过手,她早就留意到我惯用左手。”
檀彦之一呆,立刻又细看扇中之人……
看了许久,他终于确认……
可是,绝对不可以!她竟然对自己的感情这样深了?
他道:“这不过是她记错了,不能代表什么!六爷这是在找理由,好把她推给我,自己也就能逃避过去。”
“我为你好……”
“六爷将她骗到我卧室里,不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六爷,你和她之间,并不是我能决定的,而是你们之间的姻缘注定的!”
李瑈满脸不快,一拂袖道:“不识好歹!”
他抬步就要走,檀彦之却又叫住他道:“请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没说……”
“那就快说!”李瑈早已失去耐心。
“你舅舅来了……”
“我舅舅?”这对于李瑈来说,是个极陌生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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