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蘅望着他,心头极轻易地染上了他的恨与怒,心道,倘若李珝当真偷练那套功夫,是他自取灭亡,与人无尤。
她转头又向惜月、李珝二人望了一眼,低声问:“我跟永宁公主说过那套功夫……现在应该称之为玄机剑法了……所以,他现在正在向永宁套话?可是仅凭只言片语,他能练得好吗?”
知秋淡漠一笑道:“他若是碰到瓶颈,自然会来求助于姐姐。姐姐,教他就是!”
步蘅蹙眉道:“我怎么可能会教他……”心头有些激动,声音稍微大了一点,警惕地连忙转头看去。只见李瑈已经追了上来,便摇一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
李瑈不情愿地抬一抬双眉,停在原地,远远地望着他们。
稳住他,步蘅才又转过头来。知秋则望着李珝出神地道:“姐姐有‘耳报神’,他必然暗中前来向姐姐‘请教’,那个时候,姐姐知道的。到时候就当‘无意中’透露出去的,反倒更加自然,并且天衣无缝。”说到这里,他望着步蘅,露出了阴森的笑意。
步蘅便知他已经发现自己在李瑈身边埋下的‘眼线’。
知秋正望着她笑,可是她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目瞪口呆,怔怔地道:“原来你都已经安排好了,李珝还不知道自己正在听多危险的话呢!”
知秋偏着头,细细地凝望片刻,脸上有笑意一闪,道:“看永宁的神情,现在在说另一件事了。”
“什么事?”
“如何毁了我的婚约,如何留我在上京!”
他在笑,可是即便笑着,眼神也锐利十分。他像是一头豹子,正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这样的他令步蘅也心生怯意,紧皱着双眉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跟李珝说,我恨李瑈。近来我跟李珝走得颇近,令他以为我一直对他心存感激,现在又跟他有了共同的敌人,他一定愈发想要利用我。所以他也想要留住我,自然会帮着永宁,毁掉婚约。”知秋有些兴奋地解释着,“虽然上回你去了宫里,但并不凑效。永宁没有做什么,所以我得找个人帮帮她。现在一切都好了,照这样下去,数年之后不必谁动手,李珝便会死,而我会留在京城,看着他死!”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大快人心的“数年之后”,满心欢畅,眼中是一片锐利的明亮!
步蘅一直强忍着,到了此时她实在压抑不住身上的颤抖,一直凝望着他。
不解与疑惑将她的心塞得满满的,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
知秋虽非女子,却有一对剪水双瞳。从前总浸着阳光,明亮透彻,叫人一望便知他心中亦是清净一片,不染尘埃。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是这样?
知秋见她望着自己时面带哀容,微微诧异地问:“怎么了,姐姐这是心软了吗?”
步蘅嘴角噙了一丝苦笑,摇一摇头道:“李珝死不足惜,我为何心软。我只是奇怪你前两天还说着要感谢他、原谅他。你直到今天也还在接近他,和他相处得越来越和睦,为突然又这样?”
“姐姐,难道希望看到我和他越来越和睦?”知秋也有些不解。
步蘅摇摇头道:“我希望你离他越远越好。可我不能强迫你做些什么,你愿意怎样,那就怎样好了。可是……我没想到你会这样……”
“怎样?”知秋眼神里满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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