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大场合之前,衣服总是重中之重,步蘅在知秋还有流芳的怂恿下,决定穿那件百蝶袍。
这么浮艳华美的衣服她也是第一次穿,配什么首饰,倒要头疼了。
流芳提到她书桌角上的那个盒子,看里面有什么。她这么一提,步蘅想到,这一盒东西全是怀秀送的,应当转给流芳,算是物归原主了。
流芳如得珍宝,颇不急待想要打开看,知秋十分好奇,也要看都是什么。可是这样的时刻,在女子的小心思里,是想独享的,便一直躲着哥哥,最后跑回自己房间了。
剩下知秋、步蘅还在对镜试妆,把所有的首饰戴遍了,总觉得没有一件合适的。正不知该怎么办时,碧砮捧了个盒子进来,说是道善给的。
步蘅听说,立刻打开去看,先是被里面射出来的珠宝之光晃了一下眼,随后心里一紧,立刻合上,脸上的神情说不清是喜还是悲。
盒子一开一合间,知秋什么也没看清,便道:“姐,里面装的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首饰……”步蘅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知秋,这是……母亲的首饰盒!”说到“母亲”两个字,她眼里便氤氲了水气。
知秋微微一笑,为姐姐感到高兴。虽然素未蒙面,但拥有母亲这一生戴过的首饰,也就可以从中猜测,当年的母亲,戴这些首饰时的风姿。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珍宝了……
“打开看看……”知秋温柔地说。
步蘅无比珍视地抚摸着这个盒子,动情地道:“我不想现在打开……”她觉得,应该在一个特别的时候,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拿出来,从中感受母亲的气息。
知秋便道:“不打开,你怎么选首饰呢?”
步蘅偏头一想道:“我把手伸进去,就这么一抓,抓到什么,我就戴什么!”
“也好……”
步蘅果然将盒子开个小口,只伸进去一只手,随意一抓,收回手一看,抓出来的有一对云意镂刻的银发钿,一只白玉钗。
步蘅便依之前的话,戴了这些,临出门时将新折的小朵“赵粉”簪了一朵在鬓边。与知秋乘车,和道济会合,而后向宫里去。
去时,步蘅觉得此次宴会应当和永宁生辰宴相似,只不过与自己同行的人,由流芳换成了怀秀。
到了地方,才被震慑了一下。这次的地点是恢弘大气的太极殿,王公贵胄齐聚,繁华庄严,非同一般。
这样的气氛之下,为免言行有失,步蘅与知秋便紧跟伯父,依礼行事。
他俩的位置被安排在皇子和公主的队伍里,便跟随宫人的引导来到位置上。他们来后,公主与皇子们也纷纷来到,较为年幼的公主、皇子都未出席,因此来到的也有限,步蘅也都见过,便一一告诉了知秋。
知秋忆起灵仙小公主,盼着她能来到,然而一直未见。永宁公主李惜月倒是来了,看到知秋与步蘅先是一笑,而后道:“殿中的花,布置得怎么样?”
其实两人来到之后,像是一直端着什么易碎的重物,心神紧绷,还没顾上看殿中布置。这时便都举目四顾,只见殿中花卉是以自叶府抬来的白、红二色的牡丹为主,各色时新花卉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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