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楚阳并未过问妙雪郡主的情况,见楚芸走了出来,心中的石头便落了下来,楚芸的的实力他心中有数,更何况妙雪今日这伤是医仙所致,她更是不在话下。
“我进去同她说上几句。”轩辕楚阳看着楚芸,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一般。
楚芸还未做反应,妙雪郡主便走了出来,直截了当的问道:“不知王爷要和我说些什么?”言语之中还有些许挑衅。
妙雪郡主身上传来一阵浓郁的香味,先前楚芸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妙雪郡主的伤口上,忽略了这股味道,正是师父所说的那种药。这样一来,便佐证了妙雪郡主确确实实是要伤害太后娘娘的人。
她和太后之间,有着剪不断的血缘关系,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能够做出如此狠毒之事,楚芸越发觉得这个女子难懂。
楚芸怔怔的盯着轩辕楚阳,不知他究竟要和妙雪郡主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心中刺痛无比,楚倩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是实话,轩辕楚阳确实和妙雪郡主一同离开宴席。
“那我先走一步。”楚芸平静的说着。
可当她迈开步子,向前走去的时候,内心中像是有什么在翻江倒海一般。
“不知郡主是否打算向皇上禀报此事?”轩辕楚阳的内心有些不安,若是医仙在宫中下手的事情败露,恐怕楚芸也脱不了干系。
妙雪本是觉得奇怪,以轩辕楚阳的身手,竟然没有抓住此刻,心中便有些狐疑,经过他这么一问,便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今日这刺客和王爷一定有些关系,否则他也不会叫楚芸来为自己医治,这一切都是为了掩饰刺客的存在。
妙雪迎上轩辕楚阳的目光,问道:“刺客可是王爷的相识?”
妙雪的双眸之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邪恶,她的面容之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能够让人感受到一种压迫。
轩辕楚阳将视线移到了妙雪郡主的身后,刻意的避开了她的目光,不是因为恐惧这双眼睛的凌厉,而是因为今日她在自己的耳畔所说的那些话,自然是要避嫌一些。
“既然妙雪郡主已经知晓,我也不隐瞒了,今日的刺客确实是本王的旧识。”轩辕楚阳有些诧异,妙雪郡主竟然能够仅仅凭借着自己的一句话,就猜出了他和刺客之间有些关系。
妙雪郡主走了几步,再回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那……恐怕王爷需要好好解释一番吧。”
若是寻常的刺客,伤害一个没有实权的郡主别人也觉得稀奇,况且是轩辕楚阳的相识,伤害他身边的女子就更不应该了。
妙雪也想不通,究竟是轩辕楚阳什么样的相识,才会这样恶整自己。在轩辕楚阳的面前,妙雪慢慢的敛去了眼底那抹阴狠和怨恨。
如若不是那个人,她今日也不会让楚芸来治,如此一来,就像是欠了一个人情一般,觉得心中有些变扭。
轩辕楚阳正了正身子,妙雪郡主说的不错,如果不好好解释,恐怕是说不过去的。
“我和他有多年未见,当年二人有些误会,想必今日见到你我走在一起,又生误会,所以才对你下了手,其中的缘故我也不好细说。”轩辕楚阳极少说话,可是想到关系楚芸,他便说的头头是道,毫不含糊。
妙雪郡主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那王爷是想叫我不要声张此事,好保住你那个旧友。”
轩辕楚阳知道,妙雪郡主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只要给些眉目,她就能够猜出十之八九。这一点,倒是和楚芸有些相像。
她和楚芸虽说都未冰冷之人,身上带着疏离之气,可是轩辕楚阳却能从楚芸的身上感受到有血有肉。妙雪郡主则毫无血色,她的冰冷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不带任何情感,有些渗人。
“是,不知妙雪郡主意下如何?”轩辕楚阳的语气温和,却也不像是祈求。
“好,不知我替王爷瞒下此事,王爷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妙雪满眼的期待,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轩辕楚阳的脸。
轩辕楚阳完美的侧脸线条呈现在她的眼前,每一次呼吸都能够看到他颈上的喉结上下跳动着,妙雪能够从轩辕楚阳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炙热的气息,那是她最为缺少的温暖。
妙雪目不转睛的盯着轩辕楚阳,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在犹豫,沉吟了半响,轩辕楚阳方才缓缓开口:“郡主,本王已经有了王妃……”
还未等轩辕楚阳将这句话说完,妙雪郡主就开口接道:“王爷误会了,我妙雪是想要嫁入王府,可是不会利用这次机会。”
“郡主的意思是……”轩辕楚阳心知,妙雪郡主的聪慧和寻常女子不同,她的想法也有所区别,她所求的事情,绝非金银珠宝等物。
“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再说,我是不会难为王爷的。”妙雪郡主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是说出此话的时候,还是叫人觉得心慌。
轩辕楚阳看着妙雪郡主身上那件披风,这底下就是受伤的肩膀,她身为郡主,遇袭之后能够保持沉默已经是最大的忍让了,既然她的要求不是嫁入王爷,那就姑且答应了她。
“好,我答应你。王妃还在宴上,先走一步。”轩辕楚阳之所以找妙雪郡主谈话,也是逼不得已,自然是不能久留。
妙雪见他如此避嫌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扎心,而后冷着脸说道:“王爷到了宴上,就说我的身体不适吧,我不去了。”
妙雪转过身,嘴上勾起了邪魅的笑容,今日这伤受的颇值,能够换取轩辕楚阳一个条件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今日她和轩辕楚阳呆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若是再陪着他到宴会上,只怕他会心生烦厌,况且自己的肩上仍是觉得有些不适,还是不去罢了。
轩辕楚阳看着妙雪郡主的背影,直到她关上宫殿的门,方才离去。
宫宴已经进入了尾声,文武百官虽然不敢多喝,但多少都吃了些酒,浑浑噩噩,慢慢的都退了下去。
轩辕楚阳远远看去,就能看到楚芸坐在了位上,身后的佩兰正凑在她的耳边喃喃说着什么。
轩辕楚阳走上前,佩兰方才觉得失礼,往身后退了两步,结束两人的窃窃私语。
“芸儿,你可想回府了。”轩辕楚阳见楚芸一脸的倦容,不由心疼的问道。
楚芸虽知轩辕楚阳木讷,也没有想到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连自己不悦都看不出来。妙雪郡主对轩辕楚阳的情愫已经表达的非常清楚,可是他仍是如此毫不避讳的和她同进同出。
“王爷先回去吧,太后找我有些事。”楚芸的目光投在了云坊的姑娘们身上,言语之中不带任何的情绪,可是心中却是百味陈杂。
“那我和你一道回府。”轩辕楚阳道。
“不必了,太后今日特意交代,让你先回王府,由我一人独自见她。”楚芸这才将头转向轩辕楚阳,平静的说道。
轩辕楚阳觉得楚芸今日的语气平静的让人诧异,不带任何的感情,也没有半点冰冷的语气,可就是让人感受不到她的内心。
轩辕楚阳只好点了点头,先行回府。
宴会毕,楚芸便走到太后的身旁,跟着她到了慈宁宫,此处还是一同往日,金色的帘帐垂在大殿之中,四处散发奢华的气息。
楚芸不由的感叹,这后宫之中,也只有太后的位置会如此稳固了,花无百日红,不管是皇上心爱的妃子,还是位高权重的皇后,都有落败的那一天。
一缕檀香烟袅袅升起,楚芸特意走进闻了闻这股清香,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方才“你可知哀家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太后饮了一些酒,面色微红,将手撑在了额上,觉得头脑有些不清。
楚芸摇了摇头:“楚芸不知。”
她低着头,想着今日在庙中取玉盒的时候,祖母桌上那一封信,应该就是由太后所写,太后今日召见她,又特意将轩辕楚阳给支开了,想必是为了私事,应该和祖母有关。
只不过太后这人的疑心太重,楚芸也渐渐的掌握了和她相处的门道,你不必表现的太过聪明,否则就会让她觉得不悦,所以楚芸才摇着头说不知所为何事。
太后看着底下的小丫头,倒是觉得和她祖母有几分的相似,骨子里似乎都有着一股傲气,这是自己所缺少的。
若是当年也能够有这种气节,兴许现在的她,不是在宫中细数着手指头度日的太后了。
“看来她什么都没有和你说。”太后的眼底透着一丝的失落,本想着能够通过她的孙女打开两个人之间心中的芥蒂,可是楚芸根本就一无所知,也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楚芸见太后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抬起了头问道:“太后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只管和楚芸说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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