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光是听着,都心里瘆得慌
茉儿脚步生风,带着忠叔忙向着后院赶去,行至后院,果真看到章大夫和天机子扭作一团。二人互相抓着对方的头发和耳朵,都疼得嗷嗷直叫,偏偏谁也不愿意放手。
天机子看着茉儿走来,只是瞥了茉儿一眼,便不做理睬。
茉儿是见过天机子的本事的,原本还担心章大夫和天机子较上劲来,会吃狠亏。如今看来,倒是未必。
天机子和章大夫扭打成了一团,二人都没有使用什么真本事,只是像小孩子打架一般拉拉扯扯摔来摔去罢了,这样看来,天机子年纪大些,身子自然没有章大夫健壮,倒是不占优势。
章大夫虽说眼瞎,可是却有超人一等的听力与嗅觉,光嗅着别人的气息,听着风声,他就能够和常人一般无二地生活,这本事也着实让人羡慕得很。
“够了!”茉儿斥责了一声,天机子和章大夫都朝着茉儿那边看了一眼,被天机子一番蹂躏,章大夫疼得呲牙咧嘴,听到茉儿的声音,还是回应了一句:“是小丫头回来了,你答应给老夫读的书,还一页也未曾读过呢。”
天机子犹没有放手的意思,趁着章大夫和茉儿说话的空档,他带着章大夫一个翻滚,就将章大夫按在了地上,而后跨坐在了章大夫的身上,直接开始一根一根地拔章大夫的头发,一边叫嚣道:“头发长,见识短,没学问的呆子,天爷爷我扒光你的头发,你再读书,就都记得住了。”
后院登时就都是天机子的叫嚣声还有章大夫的惨叫声。章大夫声声凄惨,茉儿光是听着,都心里瘆得慌,看着章大夫受到这样的欺负,她于心不忍,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过去拆开了章大夫与天机子。
天机子与章大夫被分开之后,两个人都挣扎着要重新向着对方扑去。
“住手!”茉儿声势震人,在天机子与章大夫都愣住的片刻,她疾言厉色道:“谁若是再在王府闹事,就给我打出去。”
天机子与章大夫闻言,都冲着对方呸了一声,二人默契地转过了身子,不再说话。
忠叔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不断地穿梭,却想不通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见面就打了起来,行事作风又这么相似。
原本茉儿想要询问张天的状况,视线落在章大夫身上,章大夫鼻青脸肿,不断地吁着气,看来在天机子手里并没有讨到好处。当然,天机子身上的伤势也不遑多让。
茉儿只得先让人将他们分别带下去休息。
“王妃,老先生与章大夫分明就是旧识。”忠叔盯着天机子离开的方向道,若不是旧识,哪里有一见面就无缘无故打起来的。而且看他二人打架,分明都没有对对方下狠手。
茉儿微微点头,在听到忠叔谈及他二人打起来的时候,茉儿便已经猜到,他们是旧识了。
这般想来,章大夫昏倒在王府门口,天机子巧遇茉儿与牧晟,这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蹊跷了起来。
只天机子和章大夫都不好套话,他们二人要是不愿意说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怕他们想要调查清楚,并不容易。
况且,正如天机子所言,如今解决北夏大军压境一事,刻不容缓。其余的事情,也只能容后再说了。
牧晟进宫去见牧拓,至今未归。反倒是皇甫渊终于正大光明地在越都现身了,听闻守着宫门的人说,牧晟前脚刚进宫去,皇甫渊后脚就跟了进去。
乍然见到皇甫渊,牧拓整个人的面色都阴沉了下来,皇甫渊乃是镇北将军,固守北境,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皇甫渊无召进京,谁也说不清楚,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臣皇甫渊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甫渊跪地,行大礼。牧拓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一点,但依旧难看。
皇甫渊匍匐在地,牧拓不让他起身,他便大气也不喘。
好在牧拓也没有在这个时候难为皇甫渊,还假意上前,虚扶了皇甫渊一把,让皇甫渊从地上站了起来。
皇甫渊进宫面圣,并不曾戴上他那银白色的面具,骤然抬起脸来,脸上的烧伤将牧拓吓得怔了一下。
“皇甫将军无召进京,是为何事?”须臾之间,牧拓就从怔愣之中回神,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上,高高在上地睨着皇甫渊。这话说得疾言厉色,若是皇甫渊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怕牧拓不会轻易放过皇甫渊的。
“回禀皇上……”皇甫渊不疾不徐,将北夏二十万兵马压境一事,徐徐道来。
牧拓正襟危坐,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被他不断地转来转去,但凡他思索问题的时候,就总喜欢转动玉扳指,这已经是牧拓多年的习惯了。
“北夏军队半个月前就对我大越虎视眈眈,和亲一事,他们本就没有诚意,更是早在加紧操练兵马,一心出兵大越。此事十万火急,微臣早就写了不少折子上报,可是一直没有等到皇上的指令,微臣惶恐,不敢擅作主张,这才快马加鞭,无召回京。”皇甫渊诚惶诚恐地开口,这模样哪里像是一个喋血沙场的将军,根本就好似一个没有胆量的懦夫。
闻言,牧拓胆战心惊,半个月前,他的确收到了北境那边的折子,却并不是说北境有起战之心,反而说北夏与大越联姻,九公主名声被毁之后,北夏虽有怨言,却也一直安安分分,不曾有过一丝半点想要起战的念头。
倘若自己看到的折子是假的,是不是说明,大越有人劫下了从北境来的消息,而上奏了虚假的情况。
牧晟警惕地看向了皇甫渊,皇甫渊与牧寒勾结,意图谋乱。勾结西凉,意图让西凉助牧寒坐上皇位,为达到此目的,不惜割地于西凉。
皇甫渊和牧寒才是大越最大的反贼,这折子的问题,只怕本来就是皇甫渊在捣鬼,如今却让牧拓怀疑到了别人身上,也不知他是想要对谁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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