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与他同进同退
“能与王妃义结金兰,是茉儿的福分。”茉儿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除却南潇过去对自己的伤害,她是当真对南潇颇为欣赏的。
南潇二话不说,立马就拉住了茉儿,令人带她出了门,指天为证,从此二人情同姐妹,同生共死。
茉儿心生欢喜,冤家宜解不宜结,南潇诚心悔过,又与自己交好,再好不过。
“你比我小了几个月,那我便唤你一声妹妹吧。”南潇欣然开口,清风夹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南潇心情极好,吐出口的每一个音节,都是轻快地从嘴里蹦出来的。
忠叔见此,自然也欢喜了起来。南潇幼时便与牧晟亲近,忠叔也可以算得上是看着南潇长大的。南潇秀外慧中,落落大方,牧晟战功赫赫,所向无敌,大越的所有人都认为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牧晟遇到茉儿之前,忠叔也是将南潇当作了五王府的女主人的。
知晓南潇与牧晟因为茉儿闹翻了,忠叔也是有些难受的。如今见南潇解开了心结,他喜不自禁,料想牧晟知晓了这个消息,定然继续将南潇当做妹妹看待,五王府安平喜乐,再好不过,忠叔喜极而泣,老泪纵横。
“你我自成了姐妹,过往恩怨,若是可以,从今往后便一笔勾销。”南潇扑地一下跪在了地上,茉儿慌忙去搀扶,她却是避开了茉儿,又道:“过去种种,是我不对,如今我愿自请惩罚,之后,一切重新开始。”
“王妃使不得。”南潇跪得笔直,茉儿赶紧侧了侧身子,不敢受此大礼。
转瞬之间,南潇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把匕首,一把将匕首拔出,冷光一现,她便将匕首送入了自己心脏以下半寸的位置。
茉儿与忠叔俱是惊骇不已,目瞪口呆。南潇闷哼一声,顷刻之间,额头上已经是斗大的汗珠,南潇面无血色,疼痛让她整个人都在抽搐。
“过去的南潇,便在今日死了,往后,我就是你的好姐姐,我们重新开始。”南潇虚弱地开口,好不容易将这话说完,她整个人都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让人怀疑她会一不小心就背过气去。
“章大夫!”茉儿忙闪开了身子,章大夫也当真不含糊,立马就蹲下了身子,鼻头一皱,嗅着鲜血的气味,不需要看,就已然知晓南潇伤在什么地方,伸出手来,碰到了南潇的伤口,南潇疼得惨叫一声,便直接昏厥了过去。
章大夫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包药粉,洒在了南潇的伤口上,又忙不迭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了布条,二话不说,手落拔刀,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已经将布条搭在了南潇的伤口上,顷刻之间,那原本还干干净净的布条上,便被殷红的鲜血晕开。
“王妃伤势严重,但此番动手,并不曾抱着死亡之心,所以匕首偏离了心脏,性命是无碍的,只是怕这伤不好医治,以后难免体弱多病。”章大夫摇了摇头,颇为不解道:“现在的后生小子,一个个性子怪异得很,都不把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这可如何得了?”
“罢了,这也是一个可怜人,老夫定然会让她无碍的,小丫头你莫忘了给老夫诵书就是了。”章大夫话罢,便指挥忠叔将南潇送到客房去。
忠叔对章大夫本就有些意见,但事关重大,他自然不能够因着自己的喜恶,让南潇出事,也就只能忍着了。当即大手一挥,又安排了其余的丫鬟动手,小心翼翼地将南潇送回了房间。
这些日子里,南潇本就是大越百姓茶余饭后的话点,但凡是有关南潇的事情,都有人特别注意着,方才牧寒来此,又给南潇送上了休书的事情,也在那么短短的时间里,又在越都传了一个风风雨雨。
南潇当晚又发了高烧,直到次日清晨,才退了烧,章大夫明说这烧退了,也就没事了,茉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忧心牧晟真会出什么事情,茉儿便让忠叔备了快马,当真准备前往北境去。
叮嘱忠叔好生照顾南潇,茉儿便快步出门,刚到了门口,就险些与张天装个满怀。
“章大夫的药甚是好用,短短几日,张天身上的伤都好了。张天特意来向章大夫道谢。”张天直来直往惯了的,走进来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差点和茉儿撞到一起,他也丝毫不会觉得尴尬。
章大夫在榻边坐着,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本子,就好像是照顾病人之余,还在看书一般。然事实上别看他摇头晃脑的,其实早就已经神游太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去了。
“茉儿姑娘方才匆匆忙忙,是想要去哪里?姑娘对张天大恩大德,张天誓死追随。”章大夫似乎全神贯注于手中泛黄的书本上,完全不搭理张天,张天也不拆穿章大夫完全看不到书上的内容的事实,反倒是看向了茉儿。
“若是有张公子一路护送,再好不过。”茉儿眸子一转,刹那之间就已经拿定了主意,继续道:“皇甫渊此人心术不正,阴毒狠辣,不知会做出什么害人害国的事情来,我思虑久之,决定前往北境,与阿晟同进同退,张公子可还要去?”
“自然去!”张天听闻茉儿说愿意让自己互送,便已经是喜出望外,茉儿之后的话,他听都不曾细听,左右他是茉儿的人,只需要对茉儿唯命是从就是了。本就是一个下人,哪里需要知道主子家是什么主意呢?
“那一路上有劳张公子了,张公子可有什么要收拾东西,若是没有,即刻出发是为最好。”茉儿不疾不徐地开口,不管神色语气,都是平平淡淡的,可是张天还是听出了茉儿的急切,于是忙摇了摇脑袋,道:“张天是个粗人,说走就走,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交谈之间,忠叔让人准备的骏马已经妥当,茉儿便直接与张天出了门去。天机子好像早就猜到了茉儿要出门,早已经等在了王府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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