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长青去哪里了?没听说被抓呀。”王郢皱紧眉头,吩咐道:“去查查这个人现在在哪里,要是没被抓,就将他带过来。另外,你去跟武强的家人说,让他们嘴巴闭严一些,别随便就被人收买了。”
“是。”董恩仓诺诺应是,迅速地跑了。
王郢揉揉疼得快要炸裂开的头,这是他上了岁数之后添的毛病,吃药也无用,睡一觉就好了,但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办。这时候他响起了离家出走的妻子和嫡子,顿时脑子更疼了。
“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王郢叹息一声,他这个嫡长子样样出挑,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骄傲,可就是太有主见了,以至于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他有三个儿子,除了王世宁,二姨娘和三姨娘分别生了一个庶子,比王世宁小不了几岁,他有心将两个庶子扶植起来,可他们无论是读书还是经商,都比不上嫡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比吃比穿,在家挥霍,出门装阔,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看得令人生厌。
还是嫡子好啊,读书的时候学里的先生日日夸,现在去做伙计,听说天天被掌柜的夸,这样的儿子才是他的儿子。
还是想办法将他们母子接回来,以后的家业还得让他继承呢。
正想着,二儿子王世聪在花厅外探头探脑,王郢神色不虞,喝道:“要进来就进来,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王世聪只比王世宁小五个月,两个人是同岁,但由于一个是大家闺秀教养出来的,一个是丫鬟出身的姨娘教养出来的,气质差了一大截,兄弟两个站在一起,他就跟是王世宁的小厮似的。因为这个,他自小就恨王世宁,恨他生在了自己前头,恨他有个知书达理、贤淑大气的母亲。可这又岂是羡慕嫉妒恨就能得来的?
后来王世宁母子离家出走,他跟他姨娘偷偷乐了好几天,后来察觉到王郢想培养庶子,就乐颠颠地往上凑,可他没那个才干又没有上进心,只想着靠着父亲的宠爱吃喝享乐,装了没几天就装不下去了,也就彻底失了父亲的欢心。倒是只有八岁的三弟借机凑了上去,不过也没讨到多少欢心罢了。
今天他是被他姨娘逼来的,他姨娘说:“老爷现在肯定很心烦,你这时候过去哄哄他,再给他出谋划策,有咱们的好处。”
“能有什么好处?”当时王世聪在榻上翻了个身,还翻了个白眼,“父亲现在正心烦,我别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再被父亲骂一顿,岂不是让西园的那两个看笑话?”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二姨娘拍了他一巴掌,“谁都爱听顺心话,你只管挑着能让他开心的话说就是了,这不是你的强项吗?如今太太和大少爷不在家,咱们不趁机多捞一点儿好处,更待何时?”
王家家大业大,但家中的生意都是要留给家主继承,以确保生意不会被稀释,其他儿子无论嫡庶,都只能拿到一小部分产业,再多的就没有了。
王世聪自来就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听说有好处,这才乐颠颠地凑过来。
“父亲,家里的事情我听下人说了,这是本就是刁奴恣意妄为,跟你没半文钱关系,您不必忧心。”
“我没干过的事情,别人污蔑不到我,但刘润清强硬的态度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真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王郢有些心虚,毕竟他是做过某些事情的。
“父亲,要不要去牢里提点武强一番,让他别乱说话?”王世聪提议道。
“段希元跟李淳风不一样,咱们的消息恐怕传不进去。”王郢头疼欲裂,“这时候要是去牢里活动,岂不是更令人生疑?行了,这事不是你个小孩子能掺和的,快回去读书吧。”
王世聪暗地里撇撇嘴,脸上一片恭敬:“那儿子就不打扰父亲了,如今大哥不在家,儿子理应为父亲分忧解难,说起来,大哥离家出走好多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王郢自然听懂了二儿子的话里的机锋,但他现在没功夫搭理这些,他要忙的事情还很多,跟讼师一直讨论案子到深夜才回房休息,他要将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因素都找出来。
第二天上堂的时候,他的眼眶是黑青的,昨晚他焦虑到一夜没睡好。不知道为何,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些事情被自己忽略了,但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忽略了什么。或许真的年纪大了吧。
堂上,武强一开始不承认,孙浙和李牧招了之后他就反咬一口,“他们两个是被屈打成招的,大人看看他们的脸,都被打肿了。”
“噗嗤!”刘润清忍不住笑出声来,“武强,你眼神不好使吧?你说我打他们了?你问问他们两个,我有没有打他们?”
孙浙低着头,说:“刘东家没打我们,我们的脸之所以肿起来,是被蚊子叮的。”
“孙浙,你是不是被他收买了?什么蚊子能将人叮成这样?”武强在他脸上扫了扫,上边有好多红点子,好有不少伤口,“你脸上的伤又怎么说?难道也是蚊子给咬破的?”
孙浙摸了摸脸上的伤口,“这是因为太痒痒了,挠出来的。”
刘润清说:“大人,这个很简单,您派个人检查一下就知道是什么伤了。”
“让仵作过来验伤。”
仵作验过之后,抱拳道:“段大人,这二人身上有很多蚊虫叮咬的痕迹,伤口也是用指甲挠出来的。”
之后又有宗长青的供词,他的证词更有信服力,还有半袋子的死老鼠做物证,基本上就能定武强的罪名。
无奈,武强将一切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刘家大张旗鼓地开粮庄,势必会影响到王记粮庄的生意,我是王家的大管家,王家生意不好,我难辞其咎,这才想到了这个办法,我原想等事成之后给老爷一个惊喜的,所以老爷他并不知情。”
喜欢弃女归来很倾城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弃女归来很倾城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