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再见1
蔡文姬被这突如其来的风和在自己面前帅气落地的身影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却不料弋棘竟然直接缓步朝他走来,越靠越近。
弋棘弯着温柔的桃花眼,似水一般,很轻松的打开了蔡文姬心中的防线。
有些时候相信一个人只用一瞬间,就是确认过眼神的那一瞬间。
“靖炎哥哥,你是靖炎哥哥,我不会认错的,你是靖炎哥哥!”
蔡文姬死死的抓住弋棘的衣角,期待的眼神看得弋棘深深的皱起眉头。
蔡文姬轻轻抚平他的眉头,道:“忧愁和烦恼不适合你,你笑起来比较好看。”
弋棘忽而爽朗的笑了起来:“你撩人也有一手。”
弋棘的言语很好的破坏了刚才的氛围,只是那一瞬间,她好像真的看见了庄靖炎,心跳不断加速。
蔡文姬尴尬的笑道:“撩你,我还没有想不开。”
“可是,我看见了你的心动。”
弋棘好像想让蔡文姬说出什么。
“那你是靖炎哥哥吗?”
为了刚刚的错觉,蔡文姬再次确认你是否只是自己的一时恍惚。
弋棘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
蔡文姬轻“哼”了声,笑容依旧停留在脸上。赏着弋棘身后的落花,自在的飞舞,全然不管这世间繁华落寞。
“你若不是他,今后就不要来这里了,思绪被你打乱,心还是会很疼的。伤人的不是眼前的你,而且被你勾起的记忆。你想笑就笑吧,记忆终究是忘不了的,也舍不得,我把他留在那里,自己因为也是欢喜,每每想起,是感动,是幸福。”
“你既已放下,如何还怕我?”
弋棘转身又上了树。
他好像很轻,就像可以飘起来一般,丝毫不受万有引力的影响。不过想来这个万有引力也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代出现,如此应该还算正常。
“怕?倒不是怕你。不过好像也怕,我怕你就是靖炎哥哥,我怕他还活着。”
蔡文姬轻笑道,大约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很是可笑。
“他还活着不好吗?你记忆中的那个人,还能活在你身边,继续爱你。”
弋棘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可是我怕他骗我,我怕我心中的靖炎哥哥,不再是我想象中的模样,如果他还活着,第一眼的开心之后,就是一个极大的阴谋。其实这一切,我心中都有底,只是自己不愿面对罢了。”
蔡文姬的笑容有些冷,好像不带任何温度。
“如果你发现,有一天,你心中的那个人,不再是你想象中的模样,你会怎么办?”
弋棘依旧淡淡的,好像月光一般如水的温柔,却又好像不属于她。
“想象终究是我的,他没有义务给我什么,就像我把他留在记忆中,只是因为爱罢了。感情是通过情感牵引,而现实需要的是理智,我想如果可能的话,如果他真的十恶不赦,我会亲手杀了他,嗯……让他解脱。”
“没有看出来,你也是个狠角。”
弋棘轻笑,在这黑夜之中,他目光深邃,却笑得淡然。
好似一切本就清楚,却又让自己将它藏得好深。
夜深人静时的独处好像怎么看都不是那么美好。
“你们在做什么?”
墨夷瑾起夜正看见他二人深夜桃树下幽会场景,似梦幻醒还有些模糊。
“你的小郎君来了,这般回去要好好哄哄了。”
弋棘戏谑的说罢,竟转身迅速逃离现场,还是用飞的。蔡文姬这场景,他无端添乱,更是说不清了。
“你每日写诗思念女儿夫君,这般又在深夜幽会,情愫生得还真是多啊。怪不得不在乎我这一个小孩的生活,多弄几个大约也只是随你罢了。”
墨夷瑾这话有些难听了,大约是吃醋了。他虽然平日性子皮了些,却是个极其传统的主,蔡文姬也能看出他性子单纯,不太容易违反伦理常规。
墨夷瑾这般看蔡文姬的眼神,有如看街头荡妇,鄙视、嫌弃、恶心,该受万人唾骂,关猪笼好像就是个极好的办法。
只是蔡文姬心中疑虑,没有想到他对这弋棘的情感竟能深到如此地步,想据为己有,却又不敢迈出这一步,他大约也是很难受的了。
“我们自是清白不愿与他人狡辩,也没那个必要,你要信就信,不愿意信我说再多也没用。嗯……这样吧,我保证以后我不再与他在不适宜的时间见面,或者……我可以帮你约他出来当做赔罪如何?”
蔡文姬本是想高傲的不再理会,又觉得眼前这孩子着实可怜。想来虽然世间繁杂让她有些不愿理会,但是这孩子却依旧心性纯良,这般受伤还是着实让人心疼的,最重要的是还是她一手造成的。
“我为何要见他?”
墨夷瑾大约还没睡醒,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揉了揉眼睛,道:“罢了罢了,谁让我是入赘的,该受这般欺凌。”
蔡文姬轻笑道:“人生不受些挫折怎能成长。”
墨夷瑾不愿理会,大约是忒困了些,倒头又睡着了。
蔡文姬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来以为他还会闹挺半天,结果没想到像个孩子似的,心中不愉快了就闹挺一下,也没装进心里,睡一觉起来,是梦是醒也不知道,就这般过去了。
蔡文姬将答应曹操默写的书籍,大大小小有好几百本,她竟一字不差的写了下来。当送到曹操面前时,连曹操也震惊了许久,一个劲的夸蔡文姬是才女,厉害极了。
蔡文姬在家中每日闲来无事,便自己写写诗,命下人找来芦苇叶,偶尔还会吹奏两曲。就这般她每日闲闲散散,过了好几个月。桃花从开得正盛,到满树的果子都被她吃光,到叶子金黄落了一地。
转眼间已经是秋天了。
蔡文姬为自己写的诗命名为《胡笳十八拍》,修补装订,竟然写完了一本书。
蔡文姬拿了一个小箱子来将它装好,就好像是承载着她对家人的思念。
墨夷瑾近日好像都早出晚归,身上还净是酒气,大约是听了蔡文姬的话,出去找三妻四妾去了。
蔡文姬对他心中有愧,觉得孩子还小,便也不阻止他的行为,只要不惹事生非,闹挺一点也就忍忍吧,反正他也不与自己说话。
曹操的办事效率也是极快的。他答应蔡文姬的竹屋,在蔡文姬给了她手抄本几日之后,便给了蔡文姬。
不过这个竹屋倒与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竹林深处有一棵桃树,桃树旁是一个秋千。蔡文姬缓步踱去,轻摇了下秋千,发出“吱嘎”的声音,回忆正浓。旁边是个小木屋,小木屋之中是各种书籍,书籍前有一张卧榻。怎么说呢,与庄靖炎为他准备的别院一模一样。只是……曹操没有如果别院,这一切,只有成吉思汗和庄家的人知道。
成吉思汗不可能来了中原不找他,那么就是庄家的人,有人活了下来,并且愿意为她精心装扮成这副模样。其实无论现在再感动,蔡文姬心中都清楚,来人定有目的。
“庄靖炎,你果断回绝着我的猜测,又一次一次的引我进你的陷阱,究竟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了好玩吗?看我出丑的模样,你很开心是吗?”
弋棘在木屋中等着她,等着她的责骂。弋棘眼神温柔,却不敢看她。
“还带着面具做什么?你的目的不就是让我看见你还活着,傻不拉几的倒进你的怀里,然后被你玩弄完了再悻悻离去吗?”
蔡文姬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不过这里面在大草原上,有成吉思汗撑腰,她虽不惹事,说话还是比较随性的。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般模样吗?”
弋棘垂着眼眸,深邃的桃花眼中嵌满了难受与心疼。
“承认了吧,玩够了?”
蔡文姬冷笑道。
“在你心里,我很不堪吧。”
“不然呢?还活着却不敢见我,我是该说你软弱吗?你不软弱吧,这一切都只是装给我看的,我只是你的一步棋,其实是一步相对重要的棋你说是与不是?”
“我想让你幸福。”
弋棘温柔的声音让蔡文姬听了更是冒火。
“幸福?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蔡文姬继续从冷笑变到皮笑肉不笑,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面前这个可笑又可怜的人儿。
“我知道我们的结局,我很爱你,但是我更需要保住你。前朝必亡,庄家必灭,只有这样,我才能再见到你。”
庄靖炎摘下面具,还是那张清秀的脸庞,桃花眼微笑虽然温柔,却再淌不进她的心。他嘴角的伤疤,是岁月无情的痕迹,倒让他的几分温柔变成了利器,有些慎人。
蔡文姬凝视着他嘴角的疤痕,像在思考着什么。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你们演的一出戏?”
蔡文姬有些相信了,相信了他的无奈,他的苦衷,他的无可奈何让她心疼。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滚出,像曾经一样。
庄靖炎想帮她擦干眼泪,却被蔡文姬躲了过去。
蔡文姬埋着头轻轻开了来眼角,没有看他。
庄靖炎停在空中的手愣了半晌,忽而轻笑道:
“不,只有我。”
庄靖炎淡淡的,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成了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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