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4:死神来了
“王妃的决定本王自然赞同,天气寒冷,云儿还是回房吧。本王有礼物送给云儿。”
“王爷说的礼物是……?”一进房,沈倩云便脱下大裘递给了子苓,又拉过火盆搓起手来。
皇甫冽风淡笑不语,只是看了看一旁的卫南。
“进来吧!”卫南话音刚落,两个黑色的人影不知道从那里闪入身份,悄无声息,稳稳的跪在皇甫冽风和沈倩云面前。
“属下冷影(冷语)见过王爷,王妃。”
“她们是?”沈倩云疑惑的看着一脸坏笑的皇甫冽风。
没等王爷开口,卫南就解释道:“冷家姐妹是王爷为王妃安排的贴身侍卫。日后就听从王妃调遣。”
“云儿是宸王妃,以后难免要出门参加聚会和应酬,而本王也不可能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暗卫们是男人,在女眷里也不方面。这才让卫二寻了得力的,放在云儿身边,本王也安心。”
沈倩云满眼温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邪邪的的男人,居然还这么贴心的想到了自己的安全,暗地里安排了这些。
“起来吧!”沈倩云走到冷家姐妹面前打量了片刻:“你们是双生子?”
“王妃好眼力,这两个丫头是出了名的像,到现在连我都分辨不清楚这两个丫头谁是谁呢?”
“没关系,相处久了,自然也能分辨了。”
冷家姐妹看着这毫无架子的王妃,再想想她刚刚的雷厉风行,简直判若两人。和自家王爷如出一辙。这对被别人硬撮合的夫妻,还真是契合啊。
可是看起来平静的湖水,底下总是暗流汹涌。死神总是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来临。
……
就在冬至节气的这一日晚上,相比起宸王府温暖如春的房间,笑声满盈的庭院。汴京则变成了一座魑魅魍魉四处游荡的死城。四处都飘着血腥味道,鲜红的血撒在了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上,仿佛点点红梅,妖媚、美丽。
皇甫弘昱听着侍卫们一会一个的奏报,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好像戏台上的小丑,红一阵绿一阵,显得十分滑稽。
“启禀皇上,城门守将苏大人昨日在怡红楼被人杀害了。”
“启禀皇上,兵部侍郎周大人昨日突发疾病死在家里。”
“启禀皇上,城西守卫营副将贺副统领昨日巡逻时被掉落的山石砸中,已无生气。”
“启禀皇上,皇属巡防营副统领昨晚在西城门遭遇劫匪,被杀身亡。”
……
一夜之间,皇城的十七名大小官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死法各有各的特点,找不到共同点。就仿佛地狱的使者在同一时刻找上了他们十七人。
皇甫弘昱听着这些人的名字,心头皆是一惊。论官职这些人并不算高,可是几乎都是京城的关键职位,而且更为巧合的是,他们都是七年前自己夺位时安插下来的。如今一夜之间便被人轻易拔出,一方面自己的势力受了影响,另一方面各大世家为了争夺这些位置的弥补权,定会争得头破血流。一想到这样的结果,皇甫弘昱就一个头两个大。
“各位爱卿,此时有何想法?”
下面的众人都脸色铁青,面面相觑,不敢妄自言论。他们虽然不深谙这里面的秘密,但是这么多朝廷命官一夜之间都被暗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本就不是寻常之事。
对他们这样的官场老手来说,这样的情况通常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就是江湖高手,不过这种人一般都远离官场,突然杀了这么多人,肯定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还有一种就是争权者为之。可是无论是哪一种都和官场黑暗分不开,都是他们触碰不起的。
见众人不敢说话,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怒不可遏,一拍桌子大喝道:“朕高薪厚禄的养着你们,这就是你们回报朕的方式吗?信不信,朕把你们统统拉出去砍头!”
能够站在朝堂上的,都是正二品以上的官员,可是说是整个龙筱的政治核心。而昨夜的那些不过是一些品级较低的官员,这些人就算死了很快就会有人替代,很快就会被人遗忘。众人都不明白皇上为何这般生气,只有侧座里闭目养神的黑衣男子才真正明白其中唇亡齿寒的道理。
“皇兄,这些人死了让皇属巡防营和大理寺严查就是,这么一大早把我们叫来训斥也无济于事啊!”一个打着哈欠的男人突然出声,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绣麒麟的暗纹长衫,一双鹿皮靴子上还绣着祥云图案:“我昨夜睡得晚,今早……啊……”
这便是皇上的十三弟,翊王皇甫清泽。平日里总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极少过问政事。不过在这朝堂里,他仍是一品官衔的王爷,就算没什么意见也必须有一席地位。
只是这个翊王不仅是没有意见,甚是总是给皇帝各种下不来台的尴尬。不过皇甫弘昱也算是习惯了,每次虽然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也不给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十三弟,这是勤政殿,朕在和你议事,你是什么态度。”
“皇兄息怒,臣弟只是还未睡醒。不过臣弟觉得现在重要的不是找凶手,而是找到替补的人,总不能一日抓不到凶手,这些职位就一日空缺吧!”
“翊王殿下说得不错,现在的当务之急的确应该找人补上空缺。”
“对对对,臣也是这样认为。”
“臣复议。”
“臣也复议……”
皇甫弘昱看着此刻七嘴八舌的大臣们,再想起刚刚大家都哑巴了的样子,怒气看似更甚了一些,狭长的凤眼射出凛冽的杀气:“那么各位大臣有何好的推荐呢?”
这一个问题就像丢进油锅里的石头,激起了千层浪。大臣们开始为了自己的人更够上位而你争我夺,虽然这些职位都不高,不过都是些关键岗位,能安插自己的人,对这些世家门阀是极好的事情。
此时顾不得脸面,顾不得同袍情谊,更加顾不得皇上的怒气,只要能成为最后的胜者,管他其他呢!
皇甫弘昱看着下面争得面红耳赤的大臣、门阀,再看看一旁的两个嫡亲的兄弟,一个此刻正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另一个更是冷静,从头到尾都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吭。
这就是自己的政治团体吗?在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时候,他们总是最积极的一个,任何的宴会都离不开他们的身影,他们的脑筋里有各种各样的花样,认识形形色色的女人;可是一旦事情变到了政治和军事上,这些人就毫无主见,只会争夺。
“九弟就不想给朕推荐一个好人选吗?”
“臣弟远离朝堂多年,哪里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呢!”
皇甫弘昱盯着角落里那个黑色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和杀意:“九弟手下的人才济济,就没有什么能够接替那些位置的人选吗?”
“回皇上,没有。”
“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职位,九弟随便说个人选不就成了。”
黑衣男人似乎刚睡醒,伸了伸懒腰,面色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那些职位无关紧要,那么就更不需要臣弟推荐了,臣弟可要先行告退了。这孙老头日日盯着本王吃药,烦心的要命啊!”
“宸王,现在议事未完,你就忙着离开?”皇甫弘昱一掌拍在桌上,吓得下面争吵的大臣们都是一惊,大殿顿时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就盯着两人:“九弟,朕不过是要你给一个好的人选,就这么难?”
“皇兄,本王一直在府修心养性,哪里认识那些适合担次重任的人呢,况且,恐怕本王推荐谁下面的诸位大人都不会同意的。还是皇兄做主吧!”说完也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和皇甫弘昱握得发白的双手,摆了摆手,程峰便上来推着他离开了大殿。
下面的一众大臣们都低低的舒了一口气,无论从宸王口中说出谁的名字,那个人就算不被皇上抹杀掉,至少也不会再得到皇上和家族的信任。所以宸王说出的话,和死神的镰刀没有区别。
勤政殿外,阳光射下来,皇甫冽风眯起了眼睛,伸出一只手遮在头顶。这样的阳光,他似乎七年没见过了,如今终于能够这样直视阳光,除了得感谢府里那些忠心耿耿的兄弟,更应该感谢的便是那个就算知道自己曾经怀疑她,要杀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与其留下来和这些无聊的人争论一个名字,还不如回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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