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接生婆没那么快赶过来,章府上下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快,快去叫谢玉秀过来,看看她会不会,快呀……”慌乱中,章为林想起谢玉秀遇事冷静,有着与年纪不相衬的稳重。
一听说姑凤要生了,谢玉秀从床上跳起来,衣服也来不及披一件,就跑了出来。
“玉秀,你急什么呀,不就是生孩子嘛,到时间了,自然就生出来了……”霍美意在后面边跑边喊:“你慢点儿,等等我呀……”
谢玉秀头也不回地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可不能大意了。美意,你平时也挺关心她们母子的呀?”
“我当然关心啦,我比谁都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安健康地生下来,只有这样,我才能在章为林的心口上插上一刀啊,哈哈哈……想想都开心!”
谢玉秀猛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不相信地看着霍美意。
“美意,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什么啦,我说我比谁都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安健康地生下来。”霍美意笑意盈盈:“他得管我叫大娘吧?咯咯咯,真好玩儿……”
“不,不是这句,不是这句,你说,你要在章为林的心口上插一刀,是什么意思?”谢玉秀抓住霍美意的两只胳膊:“美意,你没有疯,更不傻,你都是装的,是不是?”
“我要做大娘喽,我要做大娘喽……”
“美意,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装疯卖傻,对姑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就是为了报复章为林,你要对这个孩子下毒手,是不是?”
谢玉秀情愿自己的猜测都是错的,是,她不喜欢姑凤这个女人,也紧张霍美意在将军府的地位,可是这些,都与那个既将出世的无辜的小生命无关。
“谢玉秀,其实这些,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的啊,你不点破,不就是跟我一样,也是在等着这一天吗?”霍美意不再装了,她冷冷地回答。
“不,你不能这样做。”
“我凭什么不能这样做?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章为林对我做了什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我和曾小宝合为一体之前,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霍美意压抑得太久了,她需要发泄。曾小宝的再一次回归,让她更加底气十足。
哪怕是下辈子,让她坠入十八层地狱,她也要报这个仇。
“玉秀,将军叫你快点,孩子就快出来了。”一个丫环匆匆地跑过来,打老远就喊:“你们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呀?”
“美意,我现在不跟你说这些,你回屋去,等我回来,你再慢慢告诉我,那些过去的伤害,只要你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许多。”
“哎,马上来……”
谢玉秀分身无术,她一边将霍美意往屋里推,一边回应那边的话。
“可以,我可以在屋子里等你回来,我不会去打扰你的。我说过,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孩子平安生下来。”
霍美意乖乖地返回屋中,像个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坐在床沿上,冲谢玉秀笑了笑。
谢玉秀只觉得背心阵阵发凉:看样子,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仇恨包裹,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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