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谢玉秀和燕庆山的感情回到了原点。
念青的失踪,王爷的离世,还有美意的疯颠……这些,都成了横在他们之间跨不过去的河流。而更重要的是,谢玉秀不想再经历一次恋人间的生死离别了。
她像一只受过伤的小刺猬,把身体缩起来,把心重重包围……
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束。
“玉秀,我求求你,出去散散心吧,再这样闷下去,你会憋出病来的。”燕庆山双手合十,恨不得给她跪下了。
可是谢玉秀却像没有听见似的,坐在桌子边,兰姨端来的一碗甜汤,早就冷了,她一口都没有吃过。
“玉秀,你听到我说话吗?”燕庆山无奈,只好挨着她坐下来,继续在她耳边说话:“我们去找念青,你不是说过永远不放弃的吗?走,跟我出去……”
谢玉秀明白,他不过是想拉自己出去走走,散散心。找念青,谈何容易,这些天,他们跑遍了古安城的大街小巷,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找到了又如何,有一天,念青会先自己白发苍苍,先自己而去。谢玉秀恨自己的自私,正常人在生死面前会悲痛,同对亲人的离世,他们可以哭天抢地。可是自己呢,霍凌言只是一个开始,远未结束。
多少年后,她要如何面对燕庆山的离去?
多少年后,她又要如何面对念青的苍老,如何面对错位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这些,燕庆山也许能理解,可是他永远也无法体会。
“燕大哥,我们分开吧,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铁门,将燕庆山关在了外面。
他又何尝不痛苦。他又何尝不是在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到底要不要陪着谢玉秀,一直往下走。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会老去,到那时,老态龙钟的燕庆山又怎么配得上青春秀美的谢玉秀?
那样的他,不要说外人会有异样的眼光,就是自己,也会恨自己当初的自私。
两个人的感情就这样走进了死角,像一块竖冰,永远不会熔化。
燕庆山默默地起身,背对着谢玉秀:“不,我是一个男人,要走,也是我走,你留下。”
“你会去哪里?”谢玉秀不挽留,她知道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没用了。
“天大地大,走到哪里算哪里。”
空气在两个人之间凝固,各自心中的悲痛已无法用语言形容。谢玉秀冲外面喊道:“兰姨,帮少爷收拾一下行李,他要出远门。”
兰姨早就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却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做出决定。
“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打算回来的时候,最好提前让人捎个信来,我好做准备?”
这些问题,燕庆山和谢玉秀都回答不上来,他们也想知道答案,也都知道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兰姨,我不在家,你要照顾好小姐的起居,如果有陌生人敲门,你一定要问清楚了……还有,小姐喜欢清静,但也不能天天关在家中,你要提醒她出去走走。”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燕庆山还是放心不下。
谢玉秀一句话也不说,她怕自己开口,就会泪流不止,就会求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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