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宸王妃,奴婢倒是觉得人活这一辈子总要有遇到一个人可以值得托付终生,才算没有白活。”身后的如月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上了,这般说道。
“你且说说,有多人能够与心爱的人执手到老呢?”安然反问。
“我……”
“你也在风月场所呆过,你且说说有多少富家子弟不过是把情爱当作日常消遣的玩意儿?”安然紧逼不舍。
一句话,如月低了头,并不在说话。这些东西她自然是见的多了,所谓的情爱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可是看着眼前的男子被人逼到这种份上,却还是忍不住的为他说话,哪怕是违背自己良心的话。
“你们够了。”安棋被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头疼,起身,手中的信随着寒风摇摇欲坠,却始终都不曾被风吹走,走到安然跟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妹,二哥在此愿你此生不通情爱,也祝你一辈子都能狠心至此。”说着手中的信举高,在安然面前摇荡。
安然只是咬着下唇,不说话,信是她逼着柳听荷写的,甚至逼着她只写狠心的话语。她不懂,既然两个人早就不可能了,为何却迟迟不肯忘了过往所有的事,从新开始,安棋每日只知道用酒来麻痹自己,而柳听荷也是每日都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半点儿期盼。
“成你所愿。”她的心确实是恨的,从小到大她所缺乏的东西太多,所以更清楚的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于是为了自己这个小目的,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天安然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竟然下去雨来了,而且还是倾盆大雨的那种,好在这几天帝都并没有下雪,倒也不算太糟糕。
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是越下越大,令安然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天气邓容儿竟然过来了。
“娘,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安然见此赶紧让紫荆往炉子里多舔点儿碳。
“无妨,”邓容儿弹了一下身上的雨竹,牵着安然的手坐到一旁,“听闻安棋至今仍在花园里的凉亭呆坐着。”
安然垂眸,今天她走的时候确实看到安棋又颓废的坐下去了,原本以为下雨也该回去了,没想到……“娘,你别管那么多,要相信二哥终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邓容儿叹了叹气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然然,你们兄妹年龄相近,你的话兴许他还能听进去一些,这些日子你替娘,替你爹多劝劝那个傻孩子,人这辈子这么长,他这般痴迷一个女子,到底何时才是头啊!”默了一会,又说,“安家的男子,个个都是痴情种,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娘,难道我很花心吗?”
“好好,我们家然然也是个用情专一的啊!”邓容儿见她如此,忍不住的笑了。
安慕忠一生也就只有一个邓容儿陪伴在侧,安棋为了一个柳听荷整日过的浑浑噩噩的,而安彦,更是守着一个死去的女子的不愿忘记,如此看来安家的男子可不就是个个都是痴情种吗?可是这种痴情,未免也太伤人了。
邓容儿并没有久留,只是浅浅的聊了几句就要回去了,这时雨已经小了下来,但仍旧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安然看了窗,任由雨丝打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最是能让人清醒。
“小姐?”紫荆走进来,看到安然看着外面出神,猜不透安然心里想什么,只试探性的喊了她一声。
“嗯,怎么了?”安然淡淡的应着,
“好。”紫荆走近,只见烛光下的她漠然冷静,即时烛光跳进眼里,那双曾经灵动的双眸如今也是入一滩死水一般毫无波澜,无悲无喜。安家的人个个痴情至此,而情之一字,最为伤人。那她呢,真的就不为情所困吗?“小姐,二少爷他,可还好?”
“紫荆,二哥自己的选择,他自有分寸。”安然只说了这一句,看着窗外黑暗的某处。
紫荆见此,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劝着,“小姐,你身子刚好不易受凉,还是早些歇息吧。”
安然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的某处。
“然然,你能想象听荷知道自己被亲生父亲算计的那一刻,该是多么的痛心,无助啊!”
“然然,你说她听到我的那一句再无瓜葛,心里会不会被我剜出一个大口子,难以愈合啊!”“然然,小妹,都说戏子无情,可这官场之中,一个人为了保住自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算计,呵呵~这样一个吃人的地方倒不如与醉仙楼的小姑歌舞畅饮来的痛快。”
安棋嘶哑的嗓音在这昏暗的屋子离萦绕,这样的安棋,颓废自弃,放弃了自己,放弃了生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良久,安然才淡淡的开口道,“紫荆,你先去睡吧,我有分寸的。”
“好。”
有分寸的安然在紫荆走后关了窗,留了门,甚至还特意的留了一盆热水,才上踏休息。
入了夜,处处灯火熄灭,万籁俱静,唯独安然房中灯火摇曳,而她的人却在床上安静的睡着。萧景宸来到安然的床边,看她睡得恬静安稳,只觉得浑身都放松下来了,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她有些泛红的脸庞,却不料在他触碰到她的那一瞬,看到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随之又恢复平静。
萧景宸快速的缩回自己的手,又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无奈的叹气转身离去,原来她不曾睡去,只怕是不愿意面对他吧,也好,也好,他现在还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暂且就这样吧。
“萧景宸。”不料身后的安然却在此时坐起身,将他唤停。她原本就浅眠,更何况近来她都不敢熄灯睡觉,稍有响动就会醒来,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曾睡着。
“嗯。”萧景宸只觉喉咙干涩,竟然有点难以出声,半天才挤出这一点儿声音。
屋檐的雨水滴落在地上,声音虽说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也依旧能够听的清楚,安然看着他宽厚的后背几乎已经湿透了,到底是心有不忍,做起来,双手撑在床边,“有热水,你稍微擦洗一下吧。”
“好。”清清冷冷的声音,透着疏离,在他听来却也是一种关怀。
“其实没有必要的,我很好,也没有怨你,只不过我需要点时间,”屏风外,安然披着自己披风,手里拿着他湿透的衣服在炉子上烤着。
回左相府的这些天,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大多数的时候只是站在窗外的某颗树下,隐身与黑暗之中,无人察觉,偶尔深夜过来,她已经睡下了,他也不多做叨饶,只是默默的待了一会便又会离去。
她会有所察觉,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睡眠实在是很浅,在加上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
是啊,不怨他,可是或许在心里在就与他划清了一条界限,这一条界限将他直接打入了死牢,此时的萧景宸并不想跟她说这个问题,只是说道,“过几天就是太后的丧期了,”
“嗯,我有分寸。”察觉衣服也是干的差不多了,给他递进去。
萧景宸接过她手里的衣服,不在说话,嘻嘻帅帅的声音穿来,安然叹了口气,“门外有吧伞,别感冒了。”
一句话已经是赶人走了。
萧景宸的动作顿了一下,心下一片苦涩,她还是她,该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所以不会放任自己耍小性子,所以会尽好身为宸王妃的责任,仅仅只是代表一个王妃,却不代表安然这个人。
安然走的那天早邓容儿想说的话似乎永远都说不完,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虽不伤感,却让安然莫名的感伤,一个人习惯了,突然有人这般的关心自己,感动之余更多的是不愿离去,然而又不得不离去的无奈、不舍。
“唉~你看看,今儿个光顾着跟你说话,都忘了时间。”邓容儿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往外走,“这时辰,老爷也该回来了,今儿个光顾着跟你说话,竟也忘了过去给他收拾书房,等他回来书房还是一团乱的又该跟我怄气了。”邓容儿说这话的时候,不见半点儿心烦,有的只是甜蜜,带有一丝的少女的娇羞。
成亲多年尚能如此,也着实是令安然羡慕,“娘,那我就先回去了。”
“夫人,王妃,宸王派了府中的人过来传话。”此时,府中的新管家前来拱手道。
“知道了。”安然简单的应了一声。
“既是如此,我随你去看看吧。”邓容儿见此也暂且放下了原本去喂安慕忠打扫书房的活。
“奴才见过王妃,左相夫人。”丰诚见到两人,上前恭恭敬敬的请安。
“好,不知丰管家前来,所谓何事?”邓容儿道。
“王爷让奴才前来接王妃回王府。”
“现在??”不得不说丰诚的这一句话打的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回王妃的话,是的,烦请王妃前去收拾收拾。”
“既是如此,然然你就略微收拾一番,老爷跟安棋那边就由知会便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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