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既然人齐了,那我也就不废话了。”安然清冷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边,“紫荆,把人带上来吧。”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摸不清她到底想做什么,萧景宸面色如常,坐在身旁的女子神色清冷,让人猜不透她此刻在想什么。
来人是个御医,是当时诊出洛凌霜并没有怀孕的御医。
不得不说看着洛凌霜俞渐变的苍白的小脸蛋,安然心里很爽。
“陈御医,你且说说洛侧妃究竟有没有怀孕?”安然问着,双目逼人。
“回王妃的话,当时微臣给侧妃诊脉却非喜脉,”陈御医叩首,害怕自己会被连累,哪里还赶有所隐瞒,只把自己所知道的都从实招来,“不过当时侧妃说是说是,她自会告知王爷,让微臣暂时不可声张,所以,所以……王妃,后面的事实是与微臣无关。”
洛凌霜指甲陷入肉里,却浑然不觉得疼痛,这些日子她派人暗中盯紧冉苑的一举一动,安然几乎都不曾踏出冉苑一步,哪怕是紫荆也不过是每日到厨房领吃食,或是去拿药,她何时竟然……
“洛凌霜,你怎么说?”安然目光转向她,嘴角噙着笑,冷笑。
“不过是一面之词,谁又能证明是真是假呢?”
“嗯,洛侧妃真的是很聪明的呢,”安然换了一个姿势,一手轻轻的揉捏着自己的耳垂部位,这是她思考时的惯常动作,“从始自终陈御医都不知道你所要做的事,而他也遵循你所说的,不声张,而那次之后凌霜苑也是再也不曾有御医来请平安脉,所以陈御医,你所说的还真只是一面之词,不足为俱。只是不曾怀孕的女子如何躲得过月事呢?”
“你……”洛凌霜被堵的不知还如何反驳,只是瞪着她。
“好巧不巧的,这几日可是洛侧妃的特殊日子?”安然问着,“任你怎么反驳,也抵不过铁证如山,不知洛侧妃是否介意我派人前往凌霜苑好好的搜一番呢?”
她休息的这些日子,可不是单纯的为了养身体这么简单,等不到天时地利人和,孤军奋战的她说什么也不会冒一点点风险,毕竟这一次败了,就真的彻底的坐实了这个罪名。
“不用了,”洛凌霜又羞又恼,但是这个确实是避无可避的。
“所以,你为何要陷害我呢?还要是用这种狠毒的手段。”说这话的时候,安然有意无意的瞟向柳听荷的方向。
后者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如既往的像是一个局外人。
“王妃,嫔妾不过是承认假怀孕一事,巫蛊之事,何曾有半点冤枉你!”这话,洛凌霜说的理直气壮。
“没有吗?利用锦竹的父母要挟她,偷偷把东西放到我房里,你敢说你没有?”安然咄咄逼人。
“我,我……没有”
“没有吗?”安安然把话抢过来,“要不要让锦竹上来与她对质?洛凌霜,我也告诉你吧,锦竹的父母,现如今在我手上,你可觉得她还会站在你这边?”
洛凌霜无话可说,假怀孕是事实,要挟锦竹把东西做好放到安然房里也是事实,这一切也却是都是她做的,她,她后悔了,从事发之时就后悔了,当日萧景宸独自一人离开冉苑时的背影,那般的孤冷,伤口再次被人切开,一定很疼吧,可是一切都晚了,这些日子她有的从来不是打败了安然的快感,有的,从来只有愧疚,对他的。
端坐在上首的男子,抿紧双唇,平静的眼眸里却似乎蒙上了一层冰,寒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萧景宸起身,越过安然来到洛凌霜面前,女子双眼染上了雾气,在也不复当初的清澈如水,“霜儿,我曾以为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碰它的。”他曾经无比的信任眼前的人,以至于从来都不曾往她的方向想,可是……到底还是人心难测。
当年,是她伴着他走过了那一段最艰难的日子,他不曾说过,在那段昏暗的日子里她是他所能见到的唯一的光芒,可如今这个女子,这里能理解他当年所有的痛的女子却亲手在他的伤疤上划了一刀,鲜血淋漓。
“王爷,对不起。”洛凌霜这才发现所有的言语都是闲的那么的苍白。是啊,他也曾唤她霜儿,只是近些年再也没有不曾这么唤过了,宸妃的死,让他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尽力的去贴合法度。
萧景宸依旧还是宸王,外人眼里那个无可挑剔的挑剔的宸王,一如当年面对母亲的尸体,自然可以选择无视转身离去,让人无话可说,“洛氏,往后若无宣召不得在踏出凌霜苑半步。”
“嫔妾,谢王爷。”洛凌霜跪地叩首,还好,他对她到底还是心存柔软,只可惜,这是他心底对她最后的柔软了。
萧景宸看着安然,后者毫不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良久,率先移开视线的人却是他自己,他知道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吃闷亏的人,可是却不曾想平日里迷迷糊糊的她的心思也可以缜密至此,看似什么都没做却默默的把所有的一切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萧景宸,你说过等我好了,就让我回家的。”安然不清楚他心里想的什么,也不在乎,她所在乎的不过是他当日的一句许她回左相府。
“家?安然,本王希望你明白,现如今宸王府才是你的家。”他所说过的话,自然是记得的,只不过他心里所介意的是她心里的家从始至今都只是左相府。
“王爷是要说话不算数吗?”闻言,安然凝了眸。
“本王自然是一言九鼎的,”萧景宸看着她,一步一步的逼近,“只是希望你心里明白什么叫做出嫁从夫。”
“臣妾心里明白。”反正如今他于她而言,再也不是丈夫。
女子的话好似在讨论着天气一般,丝毫不见任何的情绪起伏,他还记得她跟他说“嫁给他,是希望与他好好过日子。”是的情形,她当时说的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几分试探以及几分的希冀,哪像现在清冷的好似不是再说两人之间的问题。
这件事,是他不信任她在先,也确实是他伤了她,可是眼前的女子从始至终都淡漠的很,哪有半点儿被人伤到的感觉,反倒是他,从那日起便再也不曾好好的歇息一会,每每闭上双眼,纯色的白绫,鲜红的嫁衣,伴着她凄惨的声音萦绕在他的周围,逃无可逃,这般想来到不知是他伤了她,还是她伤了他。
“小姐,”紫荆进来之时,安然正躺在贵妃椅上发呆,“锦竹姐姐那儿都办妥了。”
“嗯,好。”安然怀里抱着汤婆子,想到今日萧景宸走的时候,一个人孤孤零零的,让她莫名的觉得心疼。但也仅仅只是心疼罢了,她是曾经珍惜过这一段姻缘的,只不过现在已经死心了,所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什么情爱,让她见鬼去吧。
“这是二少爷的书信。”
“嗯。”安然接过,只是放在一边,并没有立即打开来看。其实这件事还真的是多亏了安棋,她所作的也不过是把自己的想法以书信的形式传给他,而他却是不留余力的帮她奔走调查,帮她把锦竹的父母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帮她……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安然曾经以为安棋不过是个不务正业的官二代,可是现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想想他跟柳听荷之间的事,她想只怕他现如今这般的堕落,只怕是跟她脱不了干系。
听雨阁
柳听荷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翠竹被白雪覆盖,仍有冰冷的寒风吹在脸上,有点刀割样的疼痛,痛吧,痛点也好,这样人才能保持清醒,不被人迷了眼不是吗。
“假怀孕,呵~~”柳听荷冷笑着,三年了,原本以为她早就不在乎了,可是没想到听到洛凌霜怀孕的消息的那一刻她心底早就淡的摸不着看不见的恨却一瞬间变得那般的强烈,原来不是不恨了,只是习惯了把它掩藏在心底而已。
“夫人,王妃来了。”翠儿小心翼翼的进来通报道。
“好。”柳听荷关上窗,整理好自己的仪容。
“柳姐姐,近来可好?”安然坐在柳听荷的对面,笑颜如花。
“我哪有什么好或不好的,日子也就还是那样吧。”
“是吗?”安然垂眸,借以掩盖眼中的一丝寒意,在抬头一切如常,若不细看难以察觉眼中的那份疏离,“柳姐姐,你知道吗,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似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可以不为所动,偏安一隅。像我就不行,心绪太过容易被各种事或是人所牵动,所以过的不如你潇洒。”
“哪来的什么偏安一隅,不过是心如死灰罢了,看着是活的好好的人,其实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柳听荷自嘲着,“我现在活着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在看到他意气风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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