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萧景宸闻言,面上神色严肃了几分,说道,“然然,东北边境怕是要起战事了。”
东北边境,安彦所在的地方!相邻的除了西凉拓跋部族,还有耶律部族。
“嗯。”默了一会,又问道,“可以告诉我详情吗?”
“耶律国新王耶律邪登基,这个耶律邪天性野蛮,推崇武力掠夺,此时登基自然是想用武力扩大自己的疆土。”萧景宸倒是也毫不隐瞒的就把事情都说了,“而我军将士在对耶律军队的战争中,连连败退,左相和右相一人主战一人主和。”
谁主战,谁主和自然不消多说。
安然想了想,拓跋阜此时作为使臣前来,自然不会是维系两国的关系那么简单的,“西凉呢?想乘此做什么?”
“把木城给他,否则将联合耶律一起攻打我国。”
安然不知道木城在哪,但仔细想想就能知道这个地方绝不是一座普通的城池那么简单,“之前不是联姻了吗?”
“然然,拓跋阜不过是西凉的一个将军而已,连皇室的末枝都够不上,更何况当年的联姻并未成功。”萧景宸把手里的汤婆子归还给安然,严肃的说道。
安然看这手上这还有些许余温的汤婆子,不说话了。
“然然,这次我占右相这边。”沉默了一会,萧景宸才这般说道,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安然,发现她一如既往的沉静,才稍微放心下来。
“嗯。”安然对此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他的这副小心翼翼倒是让她皱了眉,于是说道,“萧景宸,我不懂这些国家大事,所以啊你支持自己觉得对的一方就好。”
“然然,谢谢。”萧景宸忽然的停下来把她抱住,声音有些许哽咽。
一路走来,他在做每一个决定之前总要考虑身边的人会不会因为这一个决定而心生不悦,这么多年他所走的每一步无一不在顾及别人的想法,久而久之他都快要忘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了,现在眼前的女子淡淡的一句‘你支持自己觉得对的一方就好。’,无关乎她,只关乎他自己,这点是他多年所缺乏的,也是他多年所祈求的。
安然仍有他抱了好一会,察觉紫荆还在旁边,有点脸红,大庭广众之下视若无人的搂搂抱抱,还真是有伤风化啊!于是轻轻嗓子,说道,“好了,我衣服上都是雪花,你也不怕冷。”
萧景宸放开她,此时她衣服上的雪已经被他蹭掉了不少,当然还有一部份被他的体温所融化,可是他并不觉得冷,“不冷,很暖。”
男子声音醇厚好听,一双深邃的眼眸专注的看着她,让她险些就陷在里面,在失去理智之前,安然推开他,顺便送了他一个大白眼,以及四个字——无聊!幼稚!
很无聊幼稚的某人却并不这么认为的,毕竟她的脸到耳根子都红了。
两人注定是不能久留的,晚饭过后天已经完全的暗下来了,周围一片漆黑,实在不是出门的好时间。
萧景宸是有心纵容她留在左相府过夜的,但是她却不能这么任性,“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早朝吗?”
这话一出,安慕忠和邓容儿就是有千般不舍也只能放行的。
临行前,邓容儿对他们说道,“往后都好好的啊。”
“好。”萧景宸坚定的答道。
“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待他们上了马车之后,安慕忠才愤愤的说道,“这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宸王府了。”
邓容儿笑眯眯的看着他,“你说说,之前两个孩子感情不好,你说然然不懂珍惜,现在两孩子好不容易不在心存隔阂,你又说然然一心只有宸王,你倒是说说然然这孩子该怎么做才能让左相满意啊?”
“哼!”安慕忠冷哼着往左相府里走,留给邓容儿一个死不认错的背影。
马车上,萧景宸把安然抱在怀里,下巴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边,痒痒的很难受。
安然被他撩拨的心里痒痒的,微微用力想要把他推开,结果却被他抱的更紧了。“萧景宸?”
安然这才察觉,这人今天有点儿不正常啊!若是平常怎么会这么的——黏人?
“你没事吧?”萧景宸依旧不说话,只是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安然却是更加的担心了,仔细想想今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啊!怎么突然就这么不正常了?
“然然,谢谢你。”良久,萧景宸才放开她,慢慢的说道。从来都没有想过眼前女子会愿意站在他的角度上为他着想,对此他是感激的。
“欸?”安然闻言,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她做了什么吗?
萧景宸见此只是笑笑,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不知道也无妨这些小感动,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萧景宸又开始投入到自己忙碌的工作中,安然依旧把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守在炉子旁看书,只不过进来她所看的书多是地理以及兵法相关的书籍。
有些事情,她哪怕是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也不必过多的去麻烦萧景宸解释给她听,只不过这些事的她还是想知道的,起码心里要有个底。
对于柳听荷,安然已经有小半个月都不曾听过她的消息,自从洛凌霜死后,安然就取消了清晨请安这回事,所以这小半个月也不曾见过她,只不过今日的她不请自来,也不知是所谓何事。
“然然,许久不见,近来可好?”柳听荷进来就是一番客套话。
“挺好的。”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不管是心里,还是明面上安然对她都是诸多疏离,而她也颇有自知之名,这些日子都不曾主动的找她,今天突然造访,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是吗。”柳听荷仓皇的低下头,一时也找不到话题。
于是空气间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只不过这个是对于柳听荷而言的,对于安然,她是半点都感觉不到,悠哉悠哉的喝着热茶,她既不说话,她也懒得找话题。
“然然,安左相和左相府人身子可还好?”柳听荷自我挣扎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挺好的,多谢关心了。”安然只是装着听不懂她的画外之音。
“那,他呢?”柳听荷被迫的问出自己真心想问的话。她只听闻安棋之前被安慕忠家法伺候,听闻整个背部都打的血肉模糊了,也不知道如今到底怎么样,在这高墙之中,她自是无法窥探太多,否则又怎么会舔着脸来问安然。
“挺好的,”安然依旧不见有情绪的起伏,只不过看着她的眼神到底还是有些冷,“柳夫人还真是关心他呢。”
柳听荷又怎么听不出来在提醒她明确自己现在的身份,更是在嘲讽她至今依旧不肯认清现实。
柳听荷自知无趣,也不在多做逗留,随意的寻了一个借口就回自己的听雨阁,也许她真的该在那个小小的地方聊此残生吧,毕竟她跟他早在三年前就不可能了,这些年只不过是她一直不愿意接受现实而已。
柳听荷走后,安然才发现自己也许该问清楚萧景宸当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晚上萧景宸回来之时,看到安然的脸色并不那么友好,让他莫名心虚的仔细的回想了自己最近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事,可是饶他怎么想也是想不到啊!
可是眼前的人现在明显就是在生他的气,于是萧景宸陪着小心,笑脸迎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这句话在安然身上似乎并不管用,看到萧景宸竟然笑了,安然的脸就更黑了,赌气的不去看他,自顾自的卸着自己的发饰。
萧景宸有点见此也是摸不着头脑,怎么这般莫名其妙的的就生气了呢?走在他身后,伸手想要帮她,不料安然却是直接拍掉他的手,“走开!”
听这语气,是真的很生气了。
“然然,可是谁惹你生气了?”萧景宸陪着笑脸,反正这屋里也没有外人,也不存在面子的问题。
“萧景宸,你给我说清楚当年你跟柳听荷究竟是怎么回事!”安然起身单手叉腰,一手指着他,怒气冲冲的问道。
萧景宸楞了一回,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因为这事生气,毕竟这近半年也不见她对这事有半点的膈应。不过她既然问了,他自然也不会选择隐瞒的。
“然然,如果是当年我也是被人设计的,你信吗?”
“嗯?”安然对他的话是持怀疑态度的,“这话可信度不高。”
“我就知道。”萧景宸对此也是无可奈何,想他一个王爷,有谁有这个胆量去设计他呢?
“然然,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是心里没有失落那是假的,毕竟眼前的人是他现今最在乎的人,她对他的看法尤为重要,为着这一点,萧景宸就不会对她有半点的隐瞒,哪怕事实不是她所能接受的,但至少他不会欺骗她。
“当年,我应邀到柳府做客,原本也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饭局,谁知酒后醒来,木已成舟。”
萧景宸用最简单的语言说着当年的事,平淡的语气,似乎一切都过去了,“然然,再次之前,我跟安棋也是交情甚笃,怎么会不知柳听荷是他的心上人?可是那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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