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回头朝着裴咏宁笑了笑。
“娘子,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裴咏宁镇静的微微一笑,嘴里念着:“不急,不急,你去让护卫等田海一离开,就动手!”
一草应声,退了下去。
官道上。
裴咏毅带着一行人正往城门口方向走。
他行驶的速度较快,可马车里的佟静怡却浑身不舒坦。
因着路上的颠簸,让她身上像是散了架。
她撩开车帘问:“裴二郎,你能慢点走吗?咱们不急于这一时,太快了,我有点受不了,想吐。”
马雍胜也察觉裴咏毅的异样,他也劝道:“咏毅,咱们这火急火燎的往城里赶什么,大把的时光在路上,多自在,咱们不着急!”
裴咏毅忧心忡忡,哪里还想着他们,一心赶紧将他们送回城,自己返回小莲子村,去帮着姐姐。
“路上没什么可看的,还是尽快回城!”
佟肃凯察觉到异样,他问:“二郎,裴娘子真的已经回城了吗?”
裴咏毅一直绷着紧紧的心,听到别人问裴咏宁时,心里的那根弦被拨动了,瞬间眼中涌上一层水汽。
他不能说,也不会说。
这是他们伯府的事,不管结果如何,和这群人没关系。
更不能让他们参与其中,不能让他们危险。
裴咏毅想哭,为了自己的姐姐想哭。
他哽咽道:“嗯,姐姐说,她身子不爽,应该比咱们迟点回城!”
佟肃凯看着裴咏毅的背影,也不敢多问。
索性随着他们走着。
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迎面驶来两人。
走在前面的江慕哲看到来人,先是不相信的。
等揉了揉眼,看清来人,他惊呼:“叶师兄?”
随着江慕哲的一声喊叫,其他人都看向他。
还真是叶师兄!
马车里的佟静怡也拨开车帘,探着头往外看。
看到叶桓的一瞬,整颗心如绽放的花朵,炫艳明媚了。
脸上耷拉一两天的愁容,终于笑了出来。
她激动的从马车里走出来,轻柔的唤了声:“叶师兄,你不是说,你不来了吗?”
她多想从叶师兄口中说出,是因为她而来。
可看到叶桓冷凝的目光,心里的愿望也破灭了。
叶桓拉紧马缰,没想到在官道上碰到这几人。
他扫视了所有人,并没见到那个无情的身影,想必不愿见他,躲在马车里。
他冷着眉,没理会佟静怡的问话,反问:“你们这是往哪里去?”
裴咏毅驾马来到前面,“叶师兄,我们回城,叶师兄您哪里去?”
叶桓暗暗冷笑,回城?
这才出城,就要回城了?
他望着佟静怡的马车,试着想从马车飘起的车帘后,寻觅那个熟悉的人,可一眼望去,哪里无迹可寻。
他问:“你们不是要在城外游玩,明日才回,怎么这么早就回城了?”
佟静怡见他往她这里看,娇羞的回道:“叶师兄不知,裴娘子刚到小莲子村,就病了,她让我们去玩,可是玩来玩去,我们觉得没什么意思,这才要回城。”
叶桓一听裴咏宁病了,冷眉立马蹙起,问:“怎么会病了?”
众人只当他担心师妹的病情,裴咏毅解释,“叶师兄,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得了风寒。”
他可不想把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坏了咏宁的大事,可不妙。
叶桓略微思忖,怪不得连最起码的见面问候礼仪也没有,原来是病了。
他问:“我略通医术,可以让我看一眼吗?”
裴咏毅笑着婉拒:“不巧,叶师兄,姐姐人还在小莲子村,那里有田海和婢子在照顾,已经命人找了医婆,等病好了,那边就会启程回城。”
叶桓是书院的教谕,更不能掺和他们家的事。
他还是要快点赶路,回去找爹爹要紧。
叶桓听着这话,像是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看到这一帮人往城里敢,独留一个病人在小莲子村,说的通吗?
见裴咏毅满面愁容,眼底的阴郁难解,会不会那边出了什么事?
可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是她裴咏宁的事,和他无关!
他还有他的事要办,无心理会:“嗯,也好,那你们一路回去多注意安全,就此别过了!”
一一几人告别,他夹紧马肚就往郊外官道飞奔而去。
佟静怡痴痴地望着他的身影,不忍收回双眼。
裴咏毅也不停歇,拉紧马缰,往城里赶。
叶桓身后的阿桂见自家主子驾马速度加快,他在后面喊着:“二爷,咱们要去哪里?”
疾驰的叶桓头也不回,“去青县!”
阿桂不知何时发现叶桓情绪有些不对了,但他是主子,也不敢多问。
行了半个时辰的路程,阿桂感觉到这个方向好像不是去青县的路。
他提醒着:“二爷,这条路不是去青县的!”
叶桓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树林,过了这个树林,就到了小莲子村。
他不相信她是真病了,沉的和一头牛一样的人,怎么可能说病就病了。
而且她让所有人都往城里赶回,肯定是小莲子村出了什么事,不想其他人受牵连。
想到裴咏毅着急赶路的神情,叶桓心里便更加肯定,小莲子出事了。
她还真是自带惹事体,走到哪里惹到哪里!
叶桓不自觉的摇摇头,真拿她没办法,能怎么办,谁让她救过自己!
……
小莲子村,田海的家里。
四面的墙头边上,已经围满了人。
几个相熟的婆子挤到一起,低声议论着。
“这又要开始了打了吗?”
“是啊,命可真苦,摊上这么个男人!”
“那边裴家的娘子还在,你说这田海怎么想的,难道都不知道避讳?”
“这是人家的家事,就算伯爷来了,能怎么着呢?”
“也对,瞧那个田家媳妇,这脸还没好全呢?这又要打了。”
“田家媳妇为人温顺,田海怎么下得去手啊!”
“还不是那个小骚货捣鼓的,这次指不定又吹什么枕头风了!”
“……”
田家院子中央,地上跪着几个孩子,纷纷拉扯一个手拿木棍的中年男人。
大的大概十三四岁,小的只有五六岁。
三个女孩,一个男孩。
三个女孩哭求着拿木棍的男人,其中一个较大的女孩大声哭着:“爹爹,求你别打娘了,再打就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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