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个徒儿真扯皮
“对啊,赶紧给你寻个好人家,投个好胎,省的做些没头没脑的刺客。”既白挖苦着,脚步却没丝毫缓下的意思。
甘良气恼,一路小跑着勉强能跟得上他的脚步,不免沉了脸,一把猛抓了住他的衣带,却不曾想太过用力,脚下一崴,抓着既白整个人直直跌了下去。
她惊慌闭上了眸子,下意识拉得更紧。
既白旋身过来,一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撑着往地上撑去。
砰的一声,两人摔了个满怀。周旁行人一阵惊慌,接连抬腿退了开去。
心脏剧烈跳动着,眸子相对,甘良的面上红晕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两人唇瓣相触,虽是仅仅一瞬间,既白便别过了脸去。
湿热的气息扑打在肌肤上,引得一阵灼热,甘良颤动着睫毛,大脑嗡的一声炸了开,像是浆糊一般搅动不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松开。”既白低声说道,面色微僵,尴尬至极。
甘良似乎没有听清他的话,仍是懵然,手紧紧攥着他的衣带,指尖触到他的结实的小腹,连耳尖都灼热起来。
“松开。”既白提了些声音,压着心里的赧火,细薄的唇一张一合,长长睫毛在眼下扑出一片阴影,看得她心里也泛起了毛意。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
终于意识到两人现在正紧贴着撞上了地面,身后一阵疼痛,后脑勺枕上什么却没有想象的疼。
回过神来,甘良慌张将既白推了开,腾地从地上爬了起,见他手背通红,不禁心生愧疚起来。
今日的天气异常的闷热,甘良别过脸去,用手作扇扑扑拍着风。
冷不丁又被甘良推了一下,既白黑了脸色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泥灰,周旁的视线都汇聚了过来。
他拧起眉头,甩袖扬长而去。
甘良怔了怔,见他走得比刚刚还快了起来,连忙上前张手挡了住。
“师父我走不动!”她作委屈状,可怜兮兮弯了嘴角,“还请师父通融走慢些。”
他下意识抬手抚了嘴角,重重呼了口气,绕过甘良往前继续行进,脚步一顿,缓而明显慢了下来。
甘良暗暗扬起笑,见他微微侧头回来,连忙又敛了下去,视线抬起,瞥见既白的耳尖微微泛红,心里不自禁度了甜。
周旁似乎有人在对着她指指点点,又似乎有人在指头论足赞了番既白的容貌,她适时侧头过去,抬起下巴得意挑了眉梢。
如何?这是我的师父?
旁人不禁气噎嗤了声去,她权当是妒忌,蹭上既白的胳膊。
嘴角抽动了两下,既白扯出僵硬笑来,对着甘良道:“为师送徒儿一话吧。”
“什么花?”甘良笑得天真。
这破既白要送我花?岂不是刚刚被撞了傻了?
“男女授受不亲,快把你的手给为师撤开。”
笑僵在了嘴角,甘良悻悻甩开了他的胳膊,一记白眼翻了过去。
既白没再理她,左拐右拐进了一个胡同,周旁行人愈发少了下去。
甘良有些慌张,忙又上前疑惑:“师父,你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不会是卖了你。”既白无奈扫了眼甘良,行至深处,左边出现了一道砂红木门,上头仅有一字。
“破”
破?
甘良抬起右手手指纸着上头红纸黑字,满是疑惑:“破什么?破门?”
既白没再理他。
推门而进,一股扑尘气味扑面而来。
里面的房间像是被搁置已久,久到墙头长了蜘蛛网,地上灰摞得老高,空气中一片沉浊,引得她一阵咳嗽起来。
“忍住。”既白低声唤了一声,迈步进去。
甘良皱了皱眉头,迟疑一下,很是不愿地抬腿进入。
既白将门阖上,见甘良眉头锁得极深,早已憋得面色通红。
喉咙一阵发痒,她再禁不住捂住口鼻想要咳嗽,忽然一只大手覆了上来,她恍然睁大了眼睛。
身后既白轻轻推着她前进,阖上了门,屋里漆黑一片,而既白似乎很是熟门熟路的样子,不时低声在她耳边提醒着哪里有凳子哪里不好走。
然而她还是撞上了凳子,磕上了门板。
“你是不是太笨了些?”既白无奈摇了摇头。
“是师父太强人所难了。”甘良闷声闷气道。
手终于触上了结实的木板,推开了去,强烈的阳光泄进眸中,她连忙闭上眸子。
那只手松了开,既白转而牵起她的手带出了屋子。
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她敞开吸气吐息一番,享受得闭上了眸子。
短短的一段路,像是走了一个辈子。
甘良睁开眸子,回头见那漆黑一片,地上两排并行脚步印得深刻。
“这里是哪里?”甘良回过神来,见着他已经上前将门紧紧关了上,听了甘良的话,略微顿了一下,旋而又转身回来,背挺得笔直,恢复了之前冷漠的模样。
“这不是你该问的。”
“那什么是我该问的?”甘良连忙跟了上去,面对着既白倒行着,“师父应该对徒儿不保留秘密吧?”
“那也该礼尚往来。你且和为师说一遍,你的秘密?”
既白忽然敛眉,停下脚步,还未待甘良反应过来,抬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肩头。
“你也是大胆,第一次来这里,也敢这么走路。”
说着,见甘良还是疑惑,将她肩膀板了过去,面对着只差一步便会跌进去的污浊池子,她有些后怕拍了拍胸口。
“你早说!”
“早说什么?你自作自受!”
甘良气噎,忿忿白了他一眼。
“得了,出去吧。”既白轻声,似乎在和自己说话一般,绕过甘良往后门去。
后门外又是一条街道。
甘良回头,见着那么大的屋子,却是一片苍凉,没有任何人迹,似乎建成便是为了这样一般。
不自禁的,她抚上了小腹,眸子转了转,腆着脸跟上去。
“师父,你饿不饿啊?”
“你饿了?才走这么些路?”
“徒儿这是关心师父。”扫眼见到街头有个卖肉包的铺子,肉香悠扬绕上鼻尖,她费力咽下一口唾液。
“许是师父睡上三竿才起来。肚子不知道该饿了,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师父再厉害,也要按时吃饭睡觉才是。”
“嘴馋了还有这么多舌头?”既白瞥眼过去,心里只觉得烦躁。
这个徒儿,他是不是收错了?怎么一路上,比那唐三藏还要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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