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她一声谢，他便也知足了。

　　楚晚庭转身，出门，正对上门口的顾从白。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却仿佛已经说尽了千言万语，楚晚庭这辈子，只放心将秦湘南托付给顾从白。而顾从白，亦是。

　　许久，两人相对揖了一礼，楚晚庭随即消失在黑夜中。顾从白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转身进门。

　　“夫人，厨房都没有人了，我又不会烧火，汤婆子就算了吧……”

　　秦湘南本来也没打算真的要汤婆子，听顾从白这么一说，便格外大方：“没有就算了，你过来帮我暖吧！”

　　顾从白当真捂了她的脚放在胸膛上暖着：“夫人，楚晚庭都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现在回去，昭帝会不会把我们五马分尸？”

　　“不会，他没那个胆子，兵权都在我手里。”

　　说到此处，顾从白又想起来一桩事：“夫人，秦儿也不小了，我琢磨着过了年送他去战场。”

　　韩秦过了年十五，正是服军役的年纪。可在秦湘南看来，他年纪还小呢！于是便有些犹疑不决：“你跟他商量吧，若是他想去，你便替他安排。”

　　顾从白颔首，然后熄了灯，轻声道：“睡吧！明日我去跟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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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再不回京年都过了，顾从白这才带着人往宁都赶。

　　其实他也不在乎过不过年的事情，只不过毕竟是跟秦湘南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他还是得费一番心思。还有就是，他得趁着年前论功行赏啊！

　　昭帝想让他白去给赈灾，想都别想！顾从白趁着封赏的机会，一下子把韩秦推到了四品参将的位置上。

　　上来便是四品参将，又惹了多少人的妒忌。不过这下子就连之前那些在学堂里看不上韩秦的贵族子弟，都不敢再去找他的事儿。

　　秦湘南知道了以后，专门摆了酒菜为他庆贺：“我看过不了几年就要成大将军了。”

　　顾从白倒是清醒：“战场上可不是混日子的地方，你好好立功，明年我再给你升一级。”

　　四品参将是没有主事权的，但再往上升一级，就能接触到真正的军权了，韩秦也忍不住有些兴奋：“是，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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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八昭帝封笔，二十九楚晚庭托人给她带了一块上等的蓝田暖玉，据说是前任凉国皇后嵌在凤冠上的，是难得一见的宝玉。

　　秦湘南十分欢喜，直接戴在了脖子上，顾从白见到了也没有说什么。的确是块好玉，比他手中的暖玉都要好些……

　　楚晚庭对秦湘南，是真真用了心的，而他也只允许楚晚庭这么一人，明目张胆地觊觎他的人。

　　秦湘南犹自不觉，坐在桌边欢欢喜喜地给陈非写信，又同顾从白闲话：“要不要把非儿接过来啊？他一个人在家过年肯定很孤单的。”

　　顾从白摇了摇头，坚决拒绝：“不可以！宁都不安全，你忘了你在川蜀都能被谋害？现在大门外头还有各家盯着你的人呢！若是这时候把非儿接过来，我们根本没办法保证他的安全。”

　　秦湘南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赞同：“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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