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玉儿脚下顿住了,回过头便听顾从白说道:“不许管。”
玉儿这才反应过来,陈诗诗跟顾从白之间的事,轮不到她插手。跺了跺脚,无奈地回房去了。
陈诗诗倚在门口,将一切尽收眼底。不过她却并不想动弹,只摸了摸御灵,然后蹲下身去将它放在了门口。
御灵低低地“喵”了一声儿,像是在替顾从白求情一般,陈诗诗只摇了摇头,它这才回过头去,有些迟疑地往顾从白身边去了。
喵的,屋里有炭炉啊!外头冰天雪地的,喵生绝望……
陈诗诗远远看着,看见御灵蹭了蹭顾从白,然后在他身旁蹲下了,这才收了视线,坐回了桌旁。
桌上还摆着顾从白之前要破的残局,陈诗诗凝眉思索,却怎么也无法静下神来走出第一步去。
她的棋艺也算不错的了,那时候祖父专门请了江南的大儒给她做西席,教导她琴棋书画。因着生意场上与人相交用得到,她学得便格外认真。后来先生归隐,她纵横商场,便极少碰到对手了。
这些……都是前世的事情了啊!
陈诗诗无心解棋,干脆撑在桌上愣愣地盯着眼前的棋枰思考起来。
并非她要罚顾从白跪在门外的,只是她让他搬到西厢与非儿同住,他便跪在了门外不肯起身。
她觉得心里有些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楚晚庭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顾从白活不过二十五岁。她心中有一大堆问题,却不知从何问起。
看他平日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事,为何就活不过二十五岁了。还有,他又是什么身份……
之前她一直逃避这些问题,她知道他出现得很可疑,却一直不曾相问。她一直以为,两个人只要相爱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何必想那么多呢!
她心底也在隐隐担忧,万一有一天他如同来时一般,突然走了,她又该怎么办?就当做像是那些志怪小说中的人,不过是做了一场浮生大梦吗?
每次想到这些问题,她也想去问问他,求他给自己一个答案,可是话到嘴边又退缩了。
万一他给自己肯定的答案怎么办?万一他有一天真的会离开又怎么办?她执着地不愿开口去问,仿佛这样她就什么都不知道。她能够继续平平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而顾从白,也会一直在她身边。
她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她很清醒地自欺欺人着,却终于还是被楚晚庭一句话揭开了真相。
那一瞬间,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四肢麻木,百骸俱痛。现实比她想象中的更为残酷,残酷到她甚至一度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若是真的活不过二十五岁,她要怎么办?改嫁?守寡?似乎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什么呢?蓦然间想起年幼的时候,祖父将她抱在膝盖上,一遍一遍地教她读冯延巳的词:“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她只要……岁岁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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