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别娜拿起点心,放进嘴里“谢谢邹姨。——嗯,真好吃。”
邹姨笑着,对心尘道:“沈姑娘也吃一点吧。”
心尘微笑着拿起一块点心,细细吃着,点点头道:“味道真是不错!”
邹姨的点心本是向她的嫂嫂学的,嫂嫂是金陵女子,她的点心做得最是细腻可口。
邹姨开心的笑道:“喜欢就好。我们那个阿来,也最是爱吃这些点心。”
阿诺吃着点心,随口应道:“哦,是么?”
“额……额,是的,当然是的。”邹姨一时语塞,竟不自在起来。
心尘只细细品尝点心,也不插话。手中拿着糕点,眼睛却看向院中,似在出神。
邹姨看着眼前如花般的三个丫头,不禁感叹:“在溆洲时,身边哪里会有你们这般可心的女孩儿,我每日与你邹婶两人便是做这些糕点打发时间。”
心尘忽然转回头看向邹姨,说道:“邹姨,心尘想向您学做点心,不知您可愿意?”
邹姨自是高兴,有她们陪她说说话,这山上的日子也好打发些。
邹姨道:“自然愿意!正是求之不得,只要你得空,日日来和我学都行。”
心尘起身行了一礼道:“多谢邹姨。”邹姨忙将她扶起,直说不必如此见外。
阿别娜笑道:“咦,今日姐姐倒是奇怪。往日也不见你对吃的东西如此在意,怎么想起要学做点心!”阿别娜转念一想,又道:“不过邹姨的点心做得实在是好吃。也难怪姐姐想学。”
阿诺也来了兴致,“如此甚好。每日沈姑娘到您这来学做点心,我们正好也可来吃两盅邹伯酿的酒。”
阿别娜亦抚掌称快:“甚好,甚好。”
邹姨被这几个小丫头逗得满心欢喜,往日身边也没半个女孩儿,如今一下便有三个女孩儿围在身边,如何不开心。
阿别娜、阿诺围着邹姨兴致勃勃地聊了一上午,尽是邹姨在聊溆洲城的趣闻。两小丫头听得可是来劲,心尘亦极罕见地耐着性子陪着她们,只是时时侧头看着院中的蔷薇出神。
邹伯自被杨长老叫了出去,便一整日未归。
快到晌午时,阿别娜惊觉在此呆了一上午,生怕婆婆责罚,拉着阿诺与心尘匆匆告别了邹姨,便往她们所住的祭司殿跑去。
三人回到房中,婆婆却还未归。问了殿内下人,只道龙婆上午被阿信王匆匆叫去,也不知何事。
今日确是有些反常,龙婆一直到晚上也不曾归来。追信哥哥每日雷打不动地来看沈姐姐,今日却也没来。
次日一早,心尘还未起床,便听见门外敲门声。是哥哥在门外,心尘应声让哥哥进来。兄妹俩在巴陵时便是如此,倒也成了习惯。心尘披衣,从床上坐起。沈追进来坐在床边。
他看向尘儿,噬心蛊虽是解了,癔症也未再发过,只是她的脸色却愈发苍白。
“昨夜又未睡好么?”
心尘摇摇头“哥哥不必担心,昨日不过喝了些酒,头有些晕罢啦。”
“又是阿别娜要你喝的吧!”沈追皱皱眉头:“那丫头,酒瘾也实在大了些。”
心尘只是笑笑,也不接话。
沈追忧心地看了一眼心尘,道:“我要下山办一件事,短时间内无法回来。你一人在这山上,要照顾好自己。”
心尘点点头道:“哥哥放心。”
他看着她,只见她面色苍白、目光恹恹,叫他如何放心!
“我已请了杨长老他们帮忙照顾你,祭司殿里的人也自会关照你。”
心尘笑笑:“有阿别娜在这,你还不放心么!”
沈追无奈摇摇头道:“这丫头不闯祸便已不错了,倒不指望她能将你照顾周全。且又那样爱喝酒,反倒叫我担心。”
心尘不语,沈追心知多说无益,只得作罢。
这段时日以来,每天都想与她提结婚之事,只是话到嘴边,却又没了勇气。原是打算在牯藏节之前将此事提出来,却未料到被自己一日日地拖到了现在。离牯藏节只剩二十多日,如今大战在即,这儿女私情则更是顾不得了。
沈追叹口气,心想今日实在不适合提及此事,因而只是招呼一声要她好好注意身体,便出去了。
沈追走后,阿别娜便眼眶红红地进了心尘房间。
心尘道:“怎么哭啦?”
阿别娜见到心尘更是流下泪来。昨夜婆婆回来,便将阿诺与阿别娜叫到了屋里。她这才知道,原来邹伯上山,是因为苗寨将要出大事了。那个汉人的太后,调了大批的兵马来她们苗寨,要将苗寨吞掉。婆婆叫阿诺随追信哥哥下山,却不许她跟去。
今日一早,她来沈姐姐房间,也是奔着追信哥哥而来。虽不知道要与追信哥哥说什么,却又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她本以为自己来得算是早的,却不曾想追信哥哥还是先她一步。
她站在窗外,听到他二人的谈话,便没了找追信哥哥的胆量。
本就心里难过,现在更加难过了。原以为追信哥哥总是喝酒,自不介意她也喝酒,今日听他们的谈话才知,原来追信哥哥这般不喜欢她喝酒。
此时心尘已拿出帕子,给她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暖声说道:“莫要伤心啦,你这样在意哥哥,他终有一日会感念你的好的。”
阿别娜道:“真的吗?我自己都觉得丧气了!”阿别娜说着,又摇摇头,挺直了腰道:“不行,我可不能泄了气。嗯,沈姐姐,你瞧着,从此以后我便再不这般随意喝酒啦。”
心尘看着阿别娜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她这样可爱,为何哥哥却未发现!
阿诺与阿成随沈追带了各寨寨主下了雪封山,据说是要在山下点兵,趁那汉军的统领未到之时,将溆洲城拿下。
心尘不关心这些,阿别娜却是不懂,只在懊恼不能陪追信哥哥一起下山。
打仗这样的事情对于她俩这样的小姑娘,实是陌生得很。
昨日约了要去邹姨那里学做糕点,心尘与阿别娜吃过早餐便一并往邹伯家走去。
阿别娜走在路上不停地叹气,“追信哥哥下山去了,为何我心里总是酸酸地想哭,你说我是不是生病啦!”
心尘不禁安慰她道:“好妹妹,你心里掂记着哥哥,自然不好过。”心尘这样说着,心里免不了叹惜,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唉!”阿别娜叹口气道:“这种滋味真是难受。我真不明白,婆婆让阿诺随着追信哥哥一起下山,却不许我去,这又是何道理!”
……
两人说着话已到了邹伯家。
邹姨看到心尘与阿别娜,自然欣喜异常,拉着她俩便到了厨房。
邹姨细心地教心尘做糕点,阿别娜则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
阿别娜今日情绪不佳,撑着下巴怔怔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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