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柔声安抚道:“莫怕,莫怕。太后您看,您昨日所见之人是眼前这名女子并非那个女人。她只是一平常女子,不过长得像那个人而已。”
说着对心尘招了招手道:“沈姑娘,你快走近些让太后看一看。”
心尘依言走到床边,蹲下身来。玉姑轻声哄着要太后看一眼心尘,太后怯怯然将头从玉姑手臂中抬起,向心尘看去。
当她一看到心尘,便惊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顾不得去抓住玉姑,只管自顾自地往床的内侧缩去,随手抓起身下的被子将整个人蒙住浑身剧烈地颤抖,嘴里不停念着:“走开,走开!你都已经死了,何必再来找我!”
太后的惊叫声中夹带着深深的恐惧,心尘听得心中一阵慎然,当即向后一仰,跌坐在地上。杜煜忙上前扶住心尘道:“可有受伤?”
心尘看向杜煜,摇摇头道:“没事。”
玉姑连忙爬到床内,轻声安抚太后“太后,您别害怕,我在这里。”
太后听到玉姑的声音,恐惧之情稍稍消减。但仍躲在被中不敢出来,只擅抖着说道:“扶玉,你快帮我将她赶走,快将她赶走!”
玉姑仍要劝她,奈何太后什么都听不进去。玉姑只好让心尘二人暂且回去。
此时,仍由来时那名宫女将他们送回之前的小屋。那宫女道:“请二位休息片刻,我这便为你们安排两间房。”
杜煜道:“不需两间,我在沈姑娘房外搭个地铺便可。”
虽然两人共处一室难免尴尬,但宫中不比外面。在这里要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实在是太容易了。他不能冒这个险,让她一人独处。
杜煜想到这里,不禁心中失笑。当初沈追坚持要守在心尘身边,他还觉得沈追此人过于固执,令人不胜其烦,如今自己竟与沈追一般姿态。
那宫女迟疑地看一眼杜煜,想了一会,道:“我先问过玉姑。”说着示意身后一名小宫女。
那小宫女会意,立刻奔去寝殿,不一会便赶回来:“玉姑说随他们的意。”
这名宫女听言,便道:“好罢,便将你们安排一处。”
此宫女名唤绢儿,做事细致、稳重因而深得玉姑信赖。
绢儿领着二人来到一处卧房,卧房外是一间小小的厅房,只简单放了一个卧榻及一张圆桌。
绢儿吩咐两名小宫女守在门外,便对二人道:“有什么需要可与门外的宫女说。但未经允许你们不可随意离开这间房。”
绢儿说完便转身离开。
有了玉姑的吩咐,这里的太监、宫女倒也不敢怠慢他们。房中炭盆、被褥一应俱全。卧房内已有被褥,且房中摆有一个书柜,零散地放着几本书,这正合了心尘的意。杜煜将宫女给他搬来的被褥放在厅房中的坐榻上。太监、宫女们将这些置备妥当后便也不多说话退出了房间。
待众人离去,杜煜走到窗边,将窗打开,厅内情况一览无余。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心尘道:“你这厅房本就清冷,再将窗子这样打开,夜间岂不受寒。”
杜煜微微一笑:“不碍事。”
心尘感激地看他一眼。她如何不明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杜煜此举自是顾虑她的名声。
已是二更时分,心尘不再多言,进了卧房。杜煜将被褥简单搭在卧榻上,和衣而卧。
杜煜躺在卧榻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各处忙碌的太监、宫女。心中暗想,她虽贵为太后,身边太监、宫女却也不敢多留,更何况在这皇宫之中即便是有儿女,又能拥有多少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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