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煜与吴妈妈谈完生意,便欲出府处理各店铺的事务。
临出门,问陈叔:“沈姑娘可有安顿好?”
陈叔将兰馨如何安顿沈姑娘、如何安排春和坊的舞娘之事一一向公子汇报。杜煜点点头,道:“很好。”
陈叔心中疑惑,猜不出公子做何打算。想到兰馨拨了个下等粗使丫头给沈姑娘,心中疑惑是否妥当。不禁向公子问道:“公子,让丫鬟小蛮服侍沈姑娘可是合适?”
“小蛮?可是兰馨安排?”
“是的”陈叔应到,心中又觉自己多事。想是因为她住的是沐春苑罢,所以忍不住想多问两句。
不料公子只一句“听由兰馨安排。”便出门了。
陈叔亦不再多言。
……
沐春苑,兰馨先将心尘安置在西边侧房休息,自己则指挥下人将屋内各样物品收拾妥当。下人们也都手脚利索,不一会工夫,便将房间打扫干净,仆人们也将搬来的新的粗布被褥、祎帐布置好了。
心尘一开始还看着她们忙进忙出,后来看得乏了,便从包袱中拿出这几日未看完的书,就着炉子看起书来。
这边沐春苑一派繁忙。迎客居那里的舞娘们也闹开了锅。
绣娘当年以一曲前朝的春莺啭初次登台便艳惊四座。自此献艺四年有余,皆为花心,从未曾从舞。今日让她从舞,且要教她人去跳自己引以为傲的春莺啭,叫她如何接受!
“吴妈妈,既然这生意是您接下的,就请您自己去教。绣娘身份卑微,只怕当不起这师父,这舞自然也跳不得。”
绣娘言罢便欲起身离府,春和坊的其她舞娘也都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有真心帮着绣娘的,也有暗怀妒忌趁机扇风点火的。
有的道:“让个不知名的姑娘跳春莺啭,若是跳不好岂不砸了咱们舞坊的招牌。”
还有的道:“就是,绣娘是咱们的舞魁。若是让人知道她居然跳从舞,这传出去岂不是跌了她的身价。”
吴妈妈瞪一眼大伙,这些姑娘便不敢再言。绣娘如此反应,吴妈妈早已料到,心中也已想好了对策。
她将绣娘拉到一边悄声劝道:“好姑娘,先别恼。妈妈知道此次不让你跳花心是委屈你了。”
绣娘冷啍一声:“我并不稀罕跳这些舞。”
吴妈妈拉着她的手道:“妈妈知道,你与其她姑娘不同。妈妈也知道你想早日赎了身脱了乐籍,与你的齐郎过平静日子。”
绣娘一惊,此事她从未与其他姐妹说起,只除了她随身的丫鬟。吴妈妈是如何知道她的这些事?
吴妈妈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中已然更多了几分把握,便道,“你放心,妈妈也曾做过姑娘,你的这些事妈妈不会说的。”
绣娘听到此言,面色稍缓。吴妈妈见状,便加紧说道:“你想想啊,杜府此次酬金便给了三百两。回头妈妈让坊主给你抽拥两成,这个主妈妈还是做得了的。”
绣娘心下犹豫,她的赎金还差六百两,以她挣钱的速度正不知筹到何年何月。她们舞娘挣的是辛苦钱,虽为乐籍且生得标志,来钱却远比不上妓院的女子。
加之她历来洁身自好,从不理会客人的额外要求,更不能似其她姑娘一般私下得些钱。
她原本就能得两成佣金,吴妈妈私下扣去一成,这些也是舞娘们心知肚明的。大家不说,由得吴妈妈盘剥,也实是无法,少抽些成总比没活干要强。此次吴妈妈愿退出一成佣金给她,并且这佣金确实丰厚。她又如何能不心动,纵使再心高气傲,奈何势比人强。
吴妈妈见绣娘默然不语,心中已有八成把握,遂又劝道:“这春莺啭可不是想学便学得了的。这一点你还不清楚吗?况且只剩七日便要给向将军献舞。你只管教,到时候那姑娘学不会,我自会和主人家说去。到那时候,这花心还不是你的么。”
绣娘听言便道:“也罢,便按你说的做。只是这两成佣金,还望妈妈记着。”
吴妈妈见事已办成,高兴得一拍大腿道:“放心,吴妈妈我虽是爱财,说出的话却从来都没有不做数的。”
绣娘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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