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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起疑

花剑行 怨遥夜 2694 2021-04-02 20:55

  谢怀风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燕婉手里端了一个托盘,不知所措的目光在谢怀风和温霖棐之间来回流转,似是有满腔的委屈却不敢倾诉。

  谢怀风从燕婉手里接过托盘,在温霖棐愈加阴沉的眼神里胆战心惊解释道:“这不是很明显吗?肯定是看你累了,来送些吃食。”

  “恐怕不是给我送,是给你送,都端到床前了。”温霖棐抄手立在原地,嘴角带了一抹讥笑。

  即便是之前上官令仪进屋时,温霖棐都有所察觉,可这燕婉悄没声的走到了床前,她竟听到半点脚步声,着实怪异。

  “点心,我又不……”谢怀风在燕婉楚楚可怜的神色之下,把“不爱吃”三个字吞了回去,笑嘻嘻道,“我一个人又吃不完。”

  燕婉垂下头,似有些哽咽:“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们帮帮忙,没想到又添了乱,惹得温姑娘生气。”她缓缓抬起头,正好有几滴眼泪滑落而下,谢怀风看在眼里,心里格外过意不去。

  “别这么说,她就这个脾气,对谁都一样,你别往心里去。”谢怀风不敢得罪温霖棐,又想安慰燕婉,一时进退两难。

  燕婉的眼泪没能让温霖棐心软,反而激起了她心头的怒火,正要发作时,门却“吱呀”一声响了。温霖棐看清来人,暂且按下怒意,别过头去不说话。

  上官令仪瞧见屋里的情形,也是吃了一惊:“怎么都站着?婉儿,你哭什么?”

  谢怀风嘴还没张开,燕婉的哭声忽然就重了起来,抽抽搭搭几乎要喘不过气,断断续续说完了一整句话:“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帮忙,我怕你们像昨晚一样没时间吃饭,就送些点心来。我没有冒犯温姑娘的意思,对不起。”

  这一番话听得温霖棐牙痒痒,磨了半天,愣是看在上官令仪的面子上没有发作,站在一旁生闷气。

  上官令仪把端来的药放在桌上,掏出绢子去给燕婉擦眼泪,低声劝慰道:“我不是说了,你好好养伤。霖棐姐也是担心你,可能语气重了些,你别介意。”

  说着又从燕婉手里接过托盘,莞尔道:“这点心卖相不错,味道定也极好,谢谢你。”上官令仪放下点心,捏了捏燕婉的脸,“别哭了,这么好看的脸,哭花了可怎么好。”

  谢怀风忙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别哭了,不如吃块点心,甜一甜?”他从点心碟子里挑了一块最好看的,递到燕婉嘴边,目光殷切。

  燕婉一时呆立在原地,直直望着谢怀风,连哭声也止了。上官令仪只当她是碍于男女之别不敢下嘴,便从谢怀风手里接过点心,对燕婉道:“吃吧,别辜负谢公子一番好意。”

  燕婉收回神思,抽抽噎噎把点心吃了,又去给温霖棐道了声歉,这才由谢怀风陪着出了屋子。

  门关上的一刻,上官令仪与温霖棐皆是长舒了一口气。温霖棐莫名觉得好笑,问道:“你叹什么气?”

  上官令仪振了振双臂,又往后仰了仰脖子,捶着背有气无力道:“累,行走江湖太累了。”

  温霖棐窃笑道:“我怎么觉得,是哄爱哭的小丫头更累呢?”

  上官令仪试了药碗的温度,端起往司徒煊的床榻前走去:“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你信吗?婉儿十九了,可我竟然一直把她当妹妹。”

  温霖棐愕然:“真看不出来。”她顿了顿,“这么说起来,我倒是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上官令仪在床边站着,等温霖棐把司徒煊的头垫高。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方才她进屋子的时候,我竟半点都没有察觉。你说,一个从未习武的人,即便走路再轻,真的会一点声音也没有吗?”温霖棐往司徒煊头底下垫了几个枕头,又拿走他头上的已干了的白布,去温水里浸了一遍。

  上官令仪面有犹豫:“会不会是你睡的太沉了?”

  “倒也有这个可能,但我还是觉得奇怪。从她凑巧被怀风救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温霖棐的眉毛拧成了一座蜿蜒起伏的小山,手里浸湿的布不知不觉间竟被拧干了。

  “还有上次在栖寒山庄,明明都遇到了黑衣刺客,为何玲儿中毒身亡,她却没事?”疑心易生暗鬼,扰人神思,温霖棐身为医者,自然懂这个道理,然而对一个人的不信任一旦生根发芽,便会快速在心间蔓延。

  上官令仪聚精会神给司徒煊喂药,听得温霖棐此话,不觉想起了另一桩事:“被劫走的黑衣刺客,到现在都没抓住吗?”

  温霖棐沉重地摇了摇头:“来了碎叶城之后,陶珩衍就没再提过,多半是没抓住。你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提到栖寒山庄,我便想到了这桩事。”上官令仪目光低垂,落在被子上,半晌才道,“我不想怀疑婉儿。”

  “你与她有感情,不愿怀疑也没什么,横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温霖棐将干布又浸了一遍,轻轻拧了放在司徒煊依旧滚烫的额头上,“你与她相处的时间最长,有没有发现,她哪里不对劲?”

  上官令仪细细思索了半天,抿着嘴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温霖棐擦去司徒煊嘴角残存的药汁,眼睛一转:“怀风这几日与她走的近,倒可以让他试探试探,只是,你介不介意?”

  “别伤着她就是。”上官令仪毕竟与燕婉相处的时日不长,没有足够的底气保证这个人没有一点问题。倒不如趁机试探一番,也好安了所有人的心。

  上官令仪一天里给司徒煊灌了两碗药,到晚上时终于退了烧,只是迟迟未有苏醒的迹象。外头仍旧没有半点寻找司徒煊的消息,陶珩衍的暗卫紧盯着城守尉府,得到的却是如同昨日一样的结果。

  夜里是陶珩衍与谢怀风轮守,一个守前半夜,一个守后半夜。陶珩衍白天里睡了大半日,夜里倒没多困,随手拿了本书坐在床边看。

  冬日的夜里格外寂静,一切细小的声音都逃不过陶珩衍的耳朵。窗外似是起了风,吹的竹叶沙沙作响,陶珩衍将目光从书册上抬起,狐疑地朝窗户的方向望了一眼。

  客栈周围有暗卫守着,一旦有情况便会发出示警。但是经过前几次的教训,陶珩衍不敢完全寄希望于暗卫的示警。何况风声之下掩盖住的东西太多,正是夜袭的好时机,越是这种时候,越不可掉以轻心。

  陶珩衍回头确认了一眼折霜的位置,合上书册,将注意力放在了窗外。司徒煊的死活对他来说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此时此刻此地,司徒煊必须活下来,不可有半点差池。

  外头有梆子声响起,已是四更天,正是陶珩衍与谢怀风约定好的换值时间,也恰好是外头暗卫的换值时间,却也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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