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令仪立刻反应过来,面色如常道:“姥姥你还说我是机灵鬼,爰爰可比我机灵多了,我那天去厨房尝刚做好的红枣糕,被她瞧见了,向我要着吃,我逗了她一两句,说不给她吃,她转眼就去找姐姐告状去了。”
“还有这事?”洛虞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我说那日的红枣糕怎么比平常小一点,原来是被你偷吃了。你以前不是不爱吃这些甜东西吗?”
“我冤枉啊,落依前两天说红枣糕做的太甜,我怕您吃不惯,特意去厨房尝了味道,才不是偷吃。”上官令仪极力地圆着谎,心里只盼着洛虞不要再问下去,否则她就要露馅了。
上官令爰只记得那日确实吃了红枣糕,却不记得有上官令仪说的这一出,正要开口辩驳,却被上官令攸轻轻按住了肩,只听上官令攸柔声道:“姥姥若是还想吃,明日我让厨房再做一些。”
“改日吧,落依丫头说的不错,是甜了一点,吃多了觉得腻。也不知小小是怎么替我尝味道的。”洛虞嗤笑着瞧了上官令仪一眼。
上官令仪故意嘟囔道:“姥姥的嘴可真刁。”心里却不觉松了一口气,这事可算过去了。
洛虞的目光打量过三人脸上,忽然问道:“你们三个,没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上官令仪差点直接脱口而出“没有”,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一来反而显得心里有鬼,便俏皮道:“谁还没有个小秘密了。”
“还真有?”洛虞坐直了身子,又往前倾了倾那个,严肃道,“你该不会跟那个小子私自定了婚事,没告诉我吧?”
上官令攸没绷住,直直笑出了声。
上官令仪仰天长叹一声,抬声道:“姥姥,我看起来有那么迫不及待的嫁出去吗?”
“看起来倒是没有,心里不一定了。”洛虞皱着鼻子笑了笑。
上官令仪觉得自己哪怕有一万张嘴都说不清了,懊恼地放弃了挣扎,揪出一缕头发随意捋了捋。
此时的平遥山庄,陶珩衍也在经历着类似的言语洗礼,施礼者毫无疑问是夏侯卿:“叮嘱你的事情别忘了,锦州离咱们也不远,没事就写封信过去问候一下,记得给老宫主请个安,要是有合适的贺礼,也一并送过去。”
“衍儿也不是几岁的孩子了,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陶解羽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几天夏侯卿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别说陶珩衍,他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我这不是怕他万一忘了哪个,失了礼数就不好了。得先给老宫主留个好印象。”夏侯卿不放心地问道,“你那天去见老宫主,没什么失礼之处吧?她可还对你满意?”
陶解羽听不下去了:“你对衍儿有信心一点,他这么优秀,怎么会不满意?”
陶珩衍轻咳了两声,插话道:“应该是满意的。”
夏侯卿一听到满意两个字,顿时喜笑颜开:“满意就好,我这不是怕有个万一嘛。毓灵宫又不沾江湖是非,挑女婿自然也不是用平常门派的那一套。”
“两个孩子的事,你操心的也太多了。”陶解羽往夏侯卿碗里夹了一块肉,“还说衍儿瘦了,你前些日子不好好吃饭,自己也瘦了。”
陶珩衍淡定地无视了一脸羞涩的夏侯卿。他习惯了。
比起毓灵宫和平遥山庄,飞雁山庄的人就齐全了许多。一家六口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上,显得热闹无比,洋溢着浓浓的年味。
“霖棐,你真的不喝一点吗?就一点,不会有事的。”谢怀风冒着被打的风险,把酒杯端到了温霖棐嘴边,还没来得及灌下去,就被温霖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以前只是单纯不喝酒,现在知道了自己的酒量,是打死也不会喝酒。何况谢怀风一脸坏笑,一看就没怀什么好心。温霖棐往谢怀瑾跟前挪了挪,以免谢怀风再不知好歹来造次。
酒过三巡,谢若先已有几分醉意,含含糊糊地招呼道:“风儿,临儿,霖棐,你们三个给瑾儿敬一杯酒。”
开春之后谢怀瑾便要嫁人,至少明年的大年三十是不能在飞雁山庄过了,谢若先一想到这个,心里难免觉得有些不痛快。
“他们三个敬酒,你喝这么多做什么?”陶文希怕谢若先真的把自己灌醉,连忙夺下了他手里的酒杯,笑着对三人道,“去敬酒吧,今晚高兴,但也不能喝醉了,一会儿还要守岁呢。”
谢怀瑾端起手边的茶盏,爽朗笑道:“以茶代酒吧,我酒量不好,你们也都知道的。”转而又对谢若先道,“爹爹也一样,酒喝多了伤身,以后可要少饮才是。”
谢若先笑着摆了摆手:“知道啦,我平时也不怎么喝,今日过年,爹高兴。”
谢怀瑾笑着转过头来,三人已经齐齐举起了茶盏。
不等三人开口,谢怀瑾便道:“你们三个,霖棐我是最放心的。怀风怀临,功课不许落下,我可要经常回来检查的,若是懈怠了,我照打不误。还有,不许气爹爹和娘亲,爹爹若是喝酒,可要劝着他些。”
谢怀风大言不惭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能照顾他们。”
谢怀瑾嗤笑道:“你说这种话我才最不放心。”说罢接过谢怀风手里的茶盏,先饮尽了。
谢怀临紧接着邀功:“姐姐,我很用功的,前两日跟二哥哥比试,我赢了三场呢。”
谢怀风赶忙澄清道:“数清楚啊,是一共比了二十场,你才赢了三场。”
谢怀临不服气道:“那也赢了,以前我一场都赢不了。”
“行行行,你赢了。”谢怀风看到谢怀瑾飘来的眼神,索性不与他计较了。
谢怀瑾从他手里接过茶,一手摸了摸谢怀临的头:“放心,总有一天你能赢他二十场。”
“姐,你怎么还偏心啊。”谢怀风不乐意了。
谢怀瑾淡淡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你要是能像怀临一样让我省心,我也偏心你。”
谢怀风深知再说下去只会落得自己被全家人一起责问的下场,连忙住了嘴,安安静静地垂手而立。
耳根子清净了,谢怀瑾把目光放在了温霖棐脸上,微笑地注视着她:“你呢,只要抓住该抓住的缘分,我就心满意足了。”
温霖棐霎时耳根子一红,偏了偏头,嘟囔道:“又拿我开玩笑。”
在场的其他人敏锐地捕捉到了谢怀瑾的话外之音,谢若先酒醒了一半,坐直身子道:“霖棐?”
谢怀风一拍脑袋,恍然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在浮清寺遇到的那个?”
“哪个?”陶文希不记得在浮清寺遇到过什么人,难不成是她没注意到?
见谢若先和陶文希都在问,谢怀风便有恃无恐道:“当时你们都不在,我也是无意中见到的,那位兄弟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温霖棐深吸一口气:“那是醉流霞。”
“啊?”谢怀风大吃一惊,“他?”
“谁啊?”剩下的几个人越发的莫名,谢若先问道:“醉流霞是谁?”他好像没听过这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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