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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探听

花剑行 怨遥夜 2796 2021-04-02 20:55

  陶珩衍大约也没想到司徒煊最先注意到的会是自己,愣了一瞬才道:“在下陶珩衍。”

  “陶公子。”司徒煊尚未恢复力气,每说一句话都艰难无比,声音更是小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只是这里站了一屋子习武之人,眼下更不是喧闹的白日,这点耳力还是有的,于是他们自然听清楚了司徒煊的下一句话:“我叫司徒煊,多谢陶公子相救。”

  在场五个人,除了司徒煊之外,其余四个人皆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开门见山坦白自己的姓名。

  毕竟光是司徒这个姓就已经够响亮了,司徒煊这个名字,不知的人也在少数。他这么做,等于直接昭告了自己的身份。

  温霖棐在心里犯嘀咕:好歹也是在皇帝面前当官的人,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

  陶珩衍几人心下早已明白,面上却还得装出一副惊讶又诧异的样子:“原来是司徒大人。”

  司徒煊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必拘谨,接着问道:“你们是在何处救了我,可还看到了与我一起的另一人?他……”

  司徒煊抬起没有半分光彩的眸子看了一眼陶珩衍:“他跟这位公子的身量差不多,穿着一身素色儒袍。”

  温霖棐与谢怀风一脸恍然大悟,这下可明白司徒煊为何老是盯着陶珩衍看了,原来是觉得眼熟。

  司徒煊见他们二人似有领悟之色,以为是知道丁澈的下落,顿时激动起来,连咳了几声,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你们知道?他在哪里?”

  温霖棐被司徒煊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退了两步,稳了稳心神,这才道:“我们在一条死胡同里发现了你,当时你身边并没有别人。”

  上官令仪站在一边旁观,清晰地看到司徒煊眸中点亮的一丝火光顷刻熄灭,她将两把不停往下出溜的剑提了提,安慰道:“或许你们走散了,他被别人救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司徒煊像是浑身没了骨头,不受控制的向后倚去,目露绝望之色:“不是,不是。他拼命保了我逃出来,便是断了自己的生机。”

  司徒煊缓缓合上眼睛,竟从眼角滑落下几滴泪来,无声没入被褥里,叫人再寻不着踪迹。

  温霖棐向来不喜人哭哭啼啼,此番瞧见司徒煊落泪,却是惊讶与悲戚之情多于厌烦。

  得是多有多绝望,才能让一个地位尊崇的男子在四个陌生人眼前无所顾忌地落下泪来。

  四人默契地没有说话,静静等司徒煊平复情绪。

  暗卫悄无声息地从窗口进来,清理了地上黑衣刺客的尸体。司徒煊猛然睁开眼,指着那具尸体,凄声道:“是她们,云烟。”

  上官令仪与温霖棐心直口快,脱口便齐声问:“云烟?”

  陶珩衍与谢怀风亦是面有异色。这是他们头一次知晓这群人除了“黑衣刺客”之外的称呼。

  “她们闯入刘铭的地牢之中,设下圈套,将我与阿澈困死其中。好在刘大人为我们指明他路,只是……”

  司徒煊悲痛万状,深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恨恨道:“只是阿澈为我争取一线生机,多半已遭毒手。”

  “那刘大人?”陶珩衍将此事与城守尉府近日的状况联系起来,不难猜出为何刘铭迟迟没有动静。

  司徒煊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多半也遭了毒手。”

  “可是这两日城中并无任何异状,若是刘大人惨遭杀害,必然有悬赏凶手的告示。”上官令仪忆起上次萧艾所说,杀害朝廷命官等于无处脱身。

  “这我便不知道了,她们设计周全,想必是使了什么计策,未将此事闹大。”司徒煊精神不济,加之情绪动荡,难免有些头晕,只能仰着头说话。

  陶珩衍趁机问道:“那大人可知云烟的底细?”得到了这群黑衣刺客的称呼,已算是一大进展,若是司徒煊手里还捏着更多云烟的底细,自然再好不过。

  可惜司徒煊终是摇了头:“我也是那日才知道她们叫云烟。之前我曾派人去探查这些人的底细,却亲眼看着派去的人被她们杀害。这群人手段之毒辣,实在超乎想象。”

  尽管之前陶珩衍与上官令仪早有猜测,由司徒煊亲口证实却是另一回事。

  “如此。大人伤势甚重,需要多加休养,我们便不叨扰了。”陶珩衍怕再问下去伤神,况且时间已然不早。

  司徒煊轻轻点了点下巴:“劳烦陶公子。云烟人多势众,出手狠辣,陶公子千万要小心。”

  谢怀风特别想问一句:“只有陶公子要小心吗?”最后还是默默憋了回去。他还要在这里守个小半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把气氛弄得这么尴尬,不太好。

  陶珩衍道了声谢,从上官令仪怀里接过折霜:“怎么一直抱着,不累吗?”

  上官令仪指了指七零八散的桌子:“坏了……”

  陶珩衍一时竟无言以对,半晌才道:“算上上一回的,到时候一起赔吧。”

  这店里的桌椅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着一群爱拆桌椅的刺客。

  陶珩衍三人走了,屋里顿时又是一片静谧。寒风卷着枝杈随意在各处拍打,谢怀风起身关紧了窗户,一回头,本已睡过去的司徒煊正直勾勾看着他。

  谢怀风心头“突”的一跳,笑嘻嘻道:“大人,你喝水吗?”

  司徒煊摇了摇头:“你们会武功,是江湖中人?”

  谢怀风对司徒煊的反应深感佩服,这都过去快半个时辰了,他才意识到这回事。

  饶是如此,向来不知面子为何物的谢怀风还是十分给面子道:“大人好眼力。”

  司徒煊眼底有光闪了闪:“那你可知道连缬花?”

  不知道也不会跑到这里来了,谢怀风腹诽着,面上笑道:“略有耳闻。”

  “传言连缬花在碎叶城,你们可是为了寻花而来?”司徒煊像是一下子开了窍,出口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我若说不是,想必大人也不会信。”谢怀风宁愿再去跟云烟的那群刺客打一架,总好过独自应付司徒煊。

  司徒煊似是默认了谢怀风的话,继续问道:“那你们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如果得到了消息,我们也不会在这客栈傻待这么多天了。”谢怀风说的是实话,出口之后反而担心司徒煊会起疑心。

  没想到司徒煊却是垂下了头,几日没打理的头发散落在鬓边,比起上官令仪与温霖棐将他救回来时稍稍整洁了一些。他嘴边长了些胡茬,颓然躺在床上,活脱脱一个失意的落魄青年。

  谢怀风见他不说话了,便也靠在床边,拿起方才陶珩衍看过的书打发时间。

  司徒煊凝视着头顶的床帏,只觉脑海中杂乱不堪,不知从何理起。凝视了半刻左右,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司徒煊眼前不时闪现过丁澈浑身是血来向他告别的模样,梦中连喊了几声“阿澈”,声声撕心裂肺,将迷瞪过去的谢怀风吓醒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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