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鹊......”木青还想再问什么,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小喜鹊连忙放下手里的毛巾给她掖好被角,才去开了门。
木青躺在床上,因为身上都是鞭伤,动一下都疼的痛彻心扉。
“木大夫好些了没?”清润的问询声响起,木青听出这是傅时瑾的声音,不由的脸色有些发红,又想到自己晕倒前的那一个怀抱。
不知小喜鹊低低在他面前说了什么,随后就将他让进外厅,然后又走向木青,在她面前轻声问:“木大夫,王爷说想来看看你,不知你方不方便?”
木青不由哑然失笑,他双眼都不能视物了,还能看得到她吗?只是又想起昨晚自己狼狈和尴尬的局面,一时间有些羞怯。
只挣扎了一会,还是微红着脸让小喜鹊将傅时瑾请了进来。
这次一直跟他形影不离的书墨并不在身边,可能木青是一个女眷,并不方便跟在傅时瑾身后进她闺房。
“昨夜......”
“昨夜......”
本来相对静谧的空气里,两人都有些突兀的开口,气氛稍显尴尬。
最后还是傅时瑾轻咳了声,对木青说:“你先说吧。”
“昨夜幸得你相救,不然我这条小命就交代在那了!”木青现在想起还是心有余悸。
“本王一直派人监看着刑部的行踪,太医院一事事发突然,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让木大夫受这牵连实在让本王羞愧!”木青是在他的王府里被抓走的,除却她是张院判看重的弟子外,他也不希望这个清淡如菊,安之若素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他们两相识的时间并不长,除了在龙华寺和夜市的二面之缘,剩下的就是在王府里朝夕相处的日子,他虽然眼睛不能视物,但之前朦胧视线中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美好,失明以后听到的是她低声细语,闻到的是她身上不施粉脂的药香。
傅时瑾不知道动心的感觉是什么样子,但他每天想做的就是听见她温柔的声音和闻到她身上好闻的药香。
木青自然是不知道他内心所想,以为他这样说是为没有保护好她这个主治大夫而内心羞愧,“王爷言重了,只是不知道何人如此针对我,欲要置我于死地?”
傅时瑾呼吸一窒,而后缓缓摇头:“宫里关系错综复杂,本王也暂时没有头绪。”
木青闻言,失望的“哦。”了一声。
傅时瑾听出她语气中的失落,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去。有些事情多说多错,木青是个很聪明的女子,若是让她从他只言片语中发现什么,只会生疏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是他的母妃,为了不让时轩在大婚之前出什么差池,她会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扼杀在其萌芽期,包括这次木青的事情。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又陷入静谧,傅时瑾是不知道如何向木青交代,而木青是陷入后怕中,不怕被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次幕后想置她于死地的人没有得逞,会不会有下一次!
“王爷,王府门外有两位男子求见木大夫!”书墨站在门外向房间内的傅时瑾禀告。
两位男子?傅时瑾听得皱起了眉头。
木青却是反应过来,应该是白云霄和寇小楼。忙要挣扎着起身,又因身上的鞭伤无力的再次跌躺在床上。
傅时瑾听见她的动静,问:“木大夫是熟识门外的两个男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中有些隐隐的不悦。
木青只听出他声音不对,也没细想,点头回答到:“对,他们是我药铺的掌柜,我在大牢里待了那么多天,定是担心我的安危。”
顿了顿,木青又说:“烦劳王爷放他们进来!”
傅时瑾向门外的书墨轻轻点头示意,交代木青保重身体而后被书墨牵着离开。
木青看着傅时瑾的修长的身影怔怔发愣,这种长相,这种身份,想必以往也是京城贵女削尖了脑袋也要嫁的豪门金龟。如今一朝失势,身影都显得孤单作落,木青看得默默有些心疼。
她没有看见过他得势时风光无限的样子,但在偶尔和书墨的聊天中听得出他对傅时瑾有多大的崇拜和嘴里往日的傅时瑾在朝堂上能呼风唤雨的权利。
曾经的一切和今日的他判若两人,任谁从锦绣之巅跌入尘埃,或癫狂或崩溃,但木青看他,像是平淡的接受了这个现实,愈发沉默内敛,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难道傅时瑾的雄心壮志也随着双眼的失明而失去希望了吗?
“木青,木青!”未见人影就听到寇小楼大嗓门的声音。
“两位公子,请跟我来!”是小喜鹊的声音。
两人走进房间,看见面色苍白的木青和白色中衣渗出的血迹,寇小楼当即脸色一白就想要冲上去,白云霄眼疾手快的拉住他。
“木青,你感觉怎样了?”白云霄温声问。
木青疼的扯了扯嘴角吸了口气自嘲:“还行,死不了!”随后又想起了什么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六王爷差人来说的。”白云霄道。
木青惊讶的瞪大眼,六王爷?傅时彬?老白什么时候和六王爷熟识了?
看见木青惊讶的样子,白云霄连忙解释道:“木青你不要多想,我们身份卑微,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前几日你身陷囹圄,我们丝毫没有办法,只好回随县找张老爷和赵大人,望他们能找到朝中之人,从而疏通关系,有望能救你出来。”
木青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张家的朝中之人是六王爷,加之张家家大业大,六王爷财政的一半都要靠着张家,我听张老爷说,太医院一事是朝中人谁都不愿沾手的烫手山芋,这次张老爷也是冒着得罪六王爷的危险写的一封书信!”白云霄说。
木青有点纠结,这张老爷都为她得罪六王爷了,这真是一笔大人情。
旁边的寇小楼不以为然:“六王爷更看重咱们的药方吧,你没听那姓张的明里暗里都示意将药方交给六王爷后少不了我们的加官进爵!”
“药方不能给!”白云霄斩钉截铁的说。“它是木青和兄弟们安身立命的东西,怎么随便就交给他!”
寇小楼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他也是试探着,可能顾及着上次木青对他的救命之恩,没有挑明着说,万一我们当面拒绝,可不就是撕破脸了吗!”
木青倒是想如果能用药方将这种大人情还掉也不是不行,商人重利,没有好处的事情就算做起来他们也不会上心。
蝇头小利同样也喂不饱他们,比如说张家!拿了悬壶药厂的分红还觊觎着药方,人天性的贪婪真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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