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帝穿着明黄色的龙纹衣服,坐在桌案前,眼底浮肿,头上冒出不少银丝,只是一双眼睛却明亮的吓人,仿佛一下子看到别人的心坎里。
让人无所遁形。
看着下面挺拔的少年安静的站着不语,文德帝心里浮上几丝异样,说不上来是怜惜还是愧疚。毕竟当时他送进去的人是他,但这孩子不负众望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唯一一个活着的人。说实话从这里之前他对永郡王府一直抱有怀疑态度,他的幸存的两个弟弟,一个永郡王,一个襄王,只有这个永郡王和他性子最像,心够狠,当初要不是他手里的筹码大也不会坐上皇位。
又谁会希望原来自己最强大的竞争对手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他一直没有理由除了永郡王府,只能不断的打压他,要不是这孩子,永郡王府怕不可能有如今的位置。
这种矛盾的心情还包含着一种奇怪的成就感,把最忌惮的人的孩子培养成了自己手里一把利剑,还是一把好用的利剑,这种心情真是难以言喻。
只是,这把剑一定得控制好,控制不好了就会变成刺杀自己的最锋利的匕首。
“怎么,苏氏哪里的人都查出来了?“
半晌听到声音后,官鹭身形微微一滞,抬眸道:“是,大部分送进了官府,一部分苏氏暗卫处理了。“
文德帝哼声一笑,道:“也是,太傅这等小伎俩苏氏要是查不出来怎么能对的起它百年基业的名声。“
官鹭低头,并未有什么回应,文德帝看向他,眼里划过古怪的神色,缓慢道:“阿鹭可有什么能一网打尽的好法子,说来看看。“官鹭微怔,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两息之间答道:“臣愚钝,没有什么好主意。“
文德帝听后挑了挑眉毛,却意外的没再问什么。
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官鹭行了礼便退出了大殿,出了门后,官鹭缓缓松了口气,觉得心中压抑的浑浊的气息随着刚刚那口气一块吐了出来。觉得心轻了许多,身子也轻盈了不少。原本暗沉的眼睛也开始缓缓滑出流动的光彩,顿时鲜活了不少。
身旁跟着太监见这人出门前和出门后恍若两人,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要说这永郡王世子他也算是看着长大的,那个小孩子如今成长为这个样子让他看了也是有些心酸,但又能奈何,他在这皇宫里这么多年,见过多少人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苦苦挣扎。沉沉浮浮,浮浮沉沉,又有几个是不可怜,不可悲的。
身为皇室中人,就注定了要承受常人承受不到的东西。
只是这孩子,承受的未免太多,小小年纪被送到那种地方,踩着多少年龄相仿的人的身体走出来,里面甚至有好友,有血缘关系,却不可奈何的只能双手沾染他们的鲜血。
他还记得这孩子从哪里爬出来的时候的眼神,是暗沉的无光的,让人心惊的浓重的麻木之色,直直的看着你时会让你觉得心惊肉跳,这哪里是一个十多岁孩子的眼神。当时皇上在一旁见此笑的得意,他心里却只有悲凉,看着皇帝夸奖于他,这孩子也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沾满血的剑?,一直不肯松手。
想到此,老太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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