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脸色最阴沉苍白的当属百里识。
他站在燕知身边,侧着身子没有正对她。他的心内汹涌澎湃,心中的委屈难以名状。
那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是如同到手的鸭子飞走了,是属于自己的被人夺走了,又或者是自己喜爱之物长了腿跑了。
但这似乎并不贴切。
隐隐地,心如刀绞。她明明就在身边,却是一种离他远去的无力感。
阿知她有侍郎,而且有两个,但他并未感到任何威胁,他们就像亲人一样,早已习以为常了。
可是,未来呢,阿知她是黎阳王,位高权重,总会遇到些其他男子。这些男子不必比他优秀,不必有高贵的身份,只要阿知喜欢,她就可以将他带回府中,和他争夺阿知的……
百里识惊了一惊,方才他想到的竟然是“爱”字。
爱是什么?他为何担心别人夺走阿知的爱?在宴席中,他为何要说出“我不喜欢他们碰你”这样的话来。
初入王府,他想的却是如何安排侍郎们侍寝,如何让阿知与他们生下孩子。可是,是哪里不对了呢?
他的脑袋思绪很混乱,反复地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倘若阿知有其他喜欢的人,倘若她与别人生下孩子,这不是他的愿望吗?
“王夫好像生气了。”张小闻怯怯地说了一句,缩了缩脖子,像犯了错的孩子不安地看着百里识那张苍白难看的脸。
燕知冷冷地剜了张小闻一眼,而后对秦颉说道:“秦颉,你与张小闻去马车,赶紧回府。”
“殿下不一起回去吗?”张小闻愈发害怕了,得罪了殿下不可怕,伤害了王夫才可怕。
秦颉微微一揖,赶紧拉了张小闻,登上了马车。
面对撅着嘴甚是委屈的张小闻,秦颉叹了口气,“张小闻,日后不要乱说话。”
“我说错什么了?”张小闻只从百里识的脸色中看到他定然说错了话,但是究竟说错了什么,他不知道啊。
“不要说些影响他们妻夫和睦的话。”秦颉也知道,即便说了,张小闻也未必能懂。但是不说,恐招来祸端,他只好用简单易懂再寻些例子来告诉他。
马车远去,燕知牵着马,静静地看着百里识。
片刻之后,她还是先开了口,“小识,你在想什么?”她已经把所有人都支开了,哪怕小识要说些气话,她也都能受了。
可是,小识是个宁愿憋在心底也不愿与人分享的人。
这么多年,她虽成功地打开了他的一点心扉,但却并未完全打开。
她害怕这样沉默而将怒气憋在心底的小识,不是怕他责怪她,而是怕他气坏了身体,怕他始终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君。
百里识捂住心口,摇摇头,说道:“没事。”没事是假,心里很痛很闷,很想发泄。
“既然如此,我们回家吧。”强迫的手段并不好用,她也不用。
燕知翻身上马,伸出左手,欲拉他上马。
可百里识却是恍惚地看着她的手,迟迟不肯伸出自己的手。
不,心中很是气恼,并不愿意和她坐在同一匹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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