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郁凉起来的格外早,看看天色,距离晌午还有一个时辰。
话说,今儿这天气真好,阳光畅通无阻,直抱郁凉入怀。
走到窗前,推开窗棂,她深深的吸了好大一口气,伸展伸展腰肢,拉一拉胳膊,踢一踢腿……
“小姐,夫人采了好多梅花,都洒在浴池里,小姐想不想沐浴啊?”银叶从背后钻出来,一副调皮和引诱的姿容。
郁凉险些笑出声,却佯装绷紧脸色,清一清嗓子道:“那就……洗洗吧!”
银叶咯咯笑了几声,清脆的宛若黄鹂鸣叫,笑的郁凉都有些心痒痒。
“小姐小姐——”银叶替郁凉褪下衣服,惊喜的不能自已,一双圆溜溜的荔枝眼本就大的离谱了,她还在不断的睁大,这让郁凉瞧着有些担忧,眼珠子不会崩出来吧!
“小姐小姐……”银叶又重复的叫了两遍,才摸索着她身体的肌肤咋呼道:“小姐这肌肤好白好嫩好滑啊,还、还长的愈发匀称了,尤其……”她惊奇的目光放在郁凉身上不可描述之处。
呃……郁凉双手用力合上自己被她剥开的衣襟,双手环在胸口,脸色迅速红透,狠狠瞪视了一眼银叶,低声道:“你说话收一收内力,陈叔和下人们可还都在外面忙活。”
“啊?哦哦……对对……”银叶忙收了‘内力’小声作礼道:“请小姐入池中沐浴。”
郁凉哭笑不得,却不敢把贴近肌肤的白裙褪下,不过也不碍事,这件还有柜子里的好多件抹胸蚕丝裙都是叶云宁亲手缝制的,她说这个简单,她能做的来,外衣什么的就不会了。
有齐膝的,有到脚跟儿的,还有拖拽在地的,样式不一。
郁凉身上这件是她觉得睡觉很舒服的齐膝短裙,为妨银叶贼溜溜的目光,她索性就这样坐在水里,惊动了水面上一层层密集的红梅。
“真香!”她连水带梅掬起一捧放在鼻尖,发自肺腑的赞叹。
银叶笑嘻嘻的跪在她身后,拿起盛满花瓣的小篮子,捏起一把从她头顶飘下来,一时间看呆了自个儿。
※
苏子阳来串门了,神清气爽,昂首扩胸的来言府串门。
正巧,郁凉刚梳洗罢,坐在桌前风卷残云,不大的嘴巴里塞满了一口拔下的鸡腿肉,嚼的乐滋滋。
“啧啧,可好叫师兄将你给寻回来了,再晚一点儿,许就不能一家团聚了。”苏子阳抖着舌头啧啧感慨,感慨完在银叶不大欢迎的目光洗礼中慢悠悠坐在郁凉对面。
郁凉几番思量,终究是没做出闺阁女儿家被人发现糗态赶忙掩饰的举动来,她照旧乐滋滋的咀嚼着,并张开染了黄橙橙一圈的油嘴冲苏子阳咧嘴笑,口里经过牙齿碾压而西吧碎的肉渣子没立住脚,顺着掉到桌面上。
苏子阳梗着脖子尽力压制想要作呕的心,这多日,他一见荤腥就想吐,跟个女人害喜一样,自然全都是身上这讨厌的湿疹惹得祸,“医者不自医”,这话就是针对他的。
郁凉心底里笑的更加欢喜了,嘴上嚼的也更带劲了。
不止如此,她还做出舔手指,甚至拿起整个鸡腿不啃不咬,就是温柔‘亲吻’的举动来,更有甚者,她一副爱惜粮食的模样,捏起桌面上从自己嘴里掉下的肉渣子,作势要在二次回嚼……
“……呕……”苏子阳受不了了,用以雷霆之速奔到外面,尽情肆意的呕吐,就是吐不出来什么东西,除了酸水。
郁凉瞧着苏子阳奔出去的背影,听到他恶心的声音,赶忙将手中的肉渣子嫌弃丢掉,由于苏子阳呕吐的声音实在不小,于是郁凉因吃太多的腹中也不大好受起来。
“撤了撤了……”她索性挥手催促下人们赶忙撤了桌上的菜食,并扭头嫌弃道:“这人什么怪病,一大清……”她瞧了眼外头高挂的太阳,改了话道:“大晌午的跑来恶心别人。”
银叶和陈七偏头仅仅瞥了一眼外头如蹲茅厕一样蹲在地上的苏子阳,均微微拧眉回过视线,肃容点点头,十分赞同他家小姐所说。
苏子阳快把整个的五脏六腑都要交代出来,难受的堪比他得了湿疹不能洗澡。
好大一会子工夫,郁凉喝完茶,开始收拾收拾准备出门的时候,苏子阳可算缓过劲儿来了,正理所当然的吩咐言府下人给他弄漱口水和擦脸绵巾。
郁凉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走出门口,朝苏子阳道:“我要出门一趟,苏公子若没事也回府将养吧。”
“你去哪儿?”苏子阳一边擦脸一边问。
郁凉瞧着他想了良久,真诚坦言道:“我寻思着给前头顶替我孝顺了阿爹阿娘许多年的姑娘立个衣冠冢,好让她安息。”
“哼!”苏子阳拿鼻子抖出一个音节,话音颇重道:“你是想求个心安还是对她恨之入骨呢?”
“我不太懂苏公子的言外之意。”郁凉毫不介意的噙着笑。
苏子阳些微靠近她,俯视头顶只到他脖根儿处的女子,一字一句道:“本公子想了想,不能这么算了,一定要让她真正的安息,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没理由让她含冤九泉。”
郁凉不惧他的逼视,浅笑道:“苏公子果真不同凡响,竟将个自己作贱死的人说成冤屈,却不知是否发现了什么端倪呢?”
苏子阳讥讽的瞧着她,“却不知你还是个巧舌如簧的角色,难怪这么久没能让人瞧出真伪。”
“苏公子过奖,郁凉不敢自居,多亏了阿爹阿娘辛苦多月的教导。”郁凉淡定作答。
“郁凉?”苏子阳挑高尾调,眼角倏尔眯缝起来,面色不善。
“嗯?”郁凉答应了一声,而后佯装迟钝的反应过来,带着不悦的神情瞧苏子阳,“这个名字本就是阿爹阿娘给我取的,寄托了欢喜和期望,怎么能随意假手他人。”
欢喜和期望?郁、凉?苏子阳忽而讥笑,师兄恐怕是寄托对自己夫人的相思,心头凉意难消,这才顺手拉了个字,冠了自己的姓罢了,她也能理解的如此上台面,嗬……
“好了,苏公子若无事,麻烦稍微让个路。”郁凉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装作义愤填膺的模样,似乎就真的要为她讨个公道,也不思量下当初害千云归尘、让她名声扫地的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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