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华玲珑一副完全不承认的样子,虽然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之前为何为落水,但眼下就是觉得跟华玲珑脱不了干系,晋夕染眉眼一竖,气势汹汹地大步就向着华玲珑所在的那一边走了过去。
华玲珑转过脸去,似乎是有些害怕晋夕染的样子,只是只有容晔才能看到,那张正对着他的小脸之上,此时更多的则是一种做了坏事又十分得意的恶劣样子。
弯弯的眉眼之上,好像藏着小狐狸一般狡诈的光芒。
差不多了,该到起作用的时间了--
嘴角抿出个贱痞的弧度来,华玲珑颔下首去,倒还知道别让其余人给看见了。
“额-”原本大步走过来的晋夕染,脚下的步子倏地一顿,那张面容上的神色,似乎带了些诡异的感觉。
下一瞬,就见着这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竟然是丝毫不顾礼仪形象地就抬起手来向着后背挠去。
这不算什么,重点是紧接着,好似上蹿下跳一般,整个人不停地上上下下地挠着痒。
“啊,痒死了!-”晋夕染一边不住地用涂着朱红丹寇的手指挠着身上,一边尖细着声音叫出声来。
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晋夕染心下一慌,明明是想停下来的,却又控制不住那股子汹涌的痒意,随即一个转身,狼狈不堪地就由自己的婢女扶着,急急忙忙地小跑着离去了。
只是在走出去的时候,晋夕染还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一边的华玲珑,这才作罢。
见着晋夕染已经离去,华玲珑这才抬起眸来,看着面前的容晔,唇瓣一弯:“容世子体弱多病,还是先回府上歇着,至于这道谢之事,改日再谈也不迟。”
改日啊,那可是个飘忽不定的好日子,最后不用谈了,她就是客套一下,你不要当真。
凉淡的视线从华玲珑的那一张狡黠的小脸上收了回来,容晔微微颔了颔首,随即淡淡开口:“也好。”
话音落下,容晔便脚步一抬,缓步向着那一处的出口处走去了,不远处候着的云景,肃冷着神色,跟着走了上去。
那一边的小船,已经开始向前开着了,华玲珑站在岸边,对着船上的豫宁画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这才对着扶着自己的拢芝轻声开口:“拢芝姐姐,走吧,回去吧”
拢芝的脸色已经好了些,只是想着华玲珑之前让大小姐失了那么大的面子,一瞬间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小姐,今日您让大小姐失了面子,这回去之后--”
华玲珑抿了抿嘴,五官眉眼间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低低地回了一句:“无妨,左右是要对上的。”
该来的,总会来,不用避不用躲。
往前走便是。
要么你破碎,要么,我破碎。
--此处是打酱油的分界线--
华府,卿落阁里。
一张奢华精致的大床边,正坐着两道身影。
一袭金罗蹙花玫瑰红的长裙,挽着的发髻之上斜斜插着一支宝蓝点翠珠钗和一支镶宝石双层花蝶鎏金银簪,得体优雅的妆容,五官眉眼间皆是风韵柔情,只是,神色似乎有些阴郁,正是大夫人沈氏。
另外一道身影,正伏在沈氏臂弯里,身子有些轻颤着似乎在啜泣着,正是今日刚从春日宴回来的华念卿。
“母,母亲-”我见犹怜的梨花带雨面容上,似乎连哭泣都透着别样的女子风情,华念卿抬起眸来,抽噎着开口。
只是一开口,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又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子顺着脸颊直往下掉。
沈氏轻叹一声,又是心疼又是怜爱地伸出手去,用手里捏着的一方小巧锦帕,轻轻地将华念卿面容上未干的泪痕给擦拭了去。
“卿儿,你怎地这般沉不住气?”沈氏一边替华念卿擦拭着面容,一边低声开口,“母亲平日里对你的教导,你可有好好记住?”
今日春日宴的事情,沈氏早已听华念卿的贴身侍婢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眼下,自然知道华念卿为何这般。
华念卿红着眼睛,抬起眸来看着沈氏,抿了抿唇瓣这才抽抽搭搭地开口:“母亲的教导,女儿自是记在心里。”
面色似乎缓了些,沈氏替华念卿擦干面容上的泪痕,随即接着轻声说道:“那便好,你一个嫡女,跟那些子下贱的东西置气,伤了身体也丢了身份。”
华念卿抽了抽身子,妆容有些哭花了倒是显得比平日里多了许多的狼狈,好在这屋子里的都是自己人,也不怕被人看了去。
“母亲说的道理,女儿自然都懂,只是今日这口气,着实有些咽不下去!”华念卿一抹眼圈,倒是没有再掉泪珠子了,只是咬着红唇,满是怒气地开口。
好个华玲珑,竟然让她在太子殿下面前失了这么大的面子,这口气,她如何能够轻易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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