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怪更来气了,两个臭小子合起伙带歪他的乖徒儿,“你大师兄和二师兄一个鼻孔出气,没看每次本尊收拾不听话的弟子,他俩都一起挨手板么。”
小梨璐认真道:“大师兄说那叫同进同退,二师兄说那叫患难与共。”
蛊怪又望向天际,“你大师兄快离开林子了,看他俩还能不能同进同退。”
“大师兄要去哪儿?”
“很远很远的地方。”
小梨璐又问:“那他还回来么?”
蛊怪声音里有股浓浓的悲伤,“会,不过一年也就回来几天吧。”
小梨璐不懂蛊怪的悲伤,拽了拽他的衣角,“师父,璐璐会一直陪着你。”
蛊怪笑了,八字眉笑成了一字眉,而后说道:“本尊不会拴你在身边,长大后你要出林去,去看看大千世界,去体会人生百态,去过正常姑娘家该有的日子,遇一群蜜友,嫁个好男儿,不要像本尊一样,只能在白山茶盛开的季节追忆往昔。”
“师父,璐璐听不懂。”
“以后会懂的,咱们不着急,咱们慢慢长大。”
“师父,你想哭就哭吧,我不会告诉师兄们的。”
蛊怪看向那一簇簇白山茶,泪湿眼眶,“本尊只是遗憾,但本尊释然了。”
师父,白山茶的花语是含蓄的爱,是否在彼年,你曾有过一段来不及表达的遗憾呢?
梨璐捻着花瓣,看向净透的墨空,山茶淡淡的花香萦绕鼻端,淡的若有似无,好似那流淌心田的回忆,虚幻缥缈,却真实存在。
她用花瓣遮住月亮,纯白的花瓣就代替了明月,幻化作停泊在海岸的小舟,夜空为海洋,云层为海浪,繁星依然为繁星,只不过化为海面的倒影,而小舟等待渔人的到来,渔人需要一盏油灯,一对船桨,这样就不会在汪洋大海中迷失方向,这样就敢向着心中的理想奋勇前行。
梨璐忽然有种想法,自己就是那个渔人,祈慕沉就是那片海洋,渔人渴望海洋,离不开海洋,只要她心中有盏启明灯,她的感情便能化作船桨,这样她就敢去征服大海!
她不要像师父一样,彼年错失,此年遗憾,她要再去试一试,即便铩羽而归,她也不会在多年之后哭着追忆,而是可以笑着释然了!
此时已是二更时分,很多人都已经进入梦乡。梨璐来到祈府门口,祈府已经门禁了。
她不确定祈慕沉是否歇下了,但她脑子一热便跑了过来,来到路上充满勇气,到祈府门口时已经卸去了一大半,若是明日再让她来一次,可能就张不开口了。
她为自己打气,轻点脚尖飞入祈府内院。
祈乐祈律本想拔刀,见到来人都惊讶了下,梨璐冲他们摆摆手,祈乐祈律点头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西厢房的灯还没熄灭,陈管家正好站在门口泼水,见梨璐进来忙走近她,“小梨大夫,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梨璐讪讪一笑,“先生睡了么?”
说话的同时瞟向书房,见里面灯火通明,她知道祈慕沉还没有睡下。
“你找公子有事?直接去敲门吧,老夫要睡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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