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尔等鼠辈敢出城与本将一诀高下么?若是不敢,你们就在城中做缩头乌龟,少出来丢人现眼!”萧埠冽故作狂傲地大笑三声。
“有何不敢?”祈慕沉优雅一笑,转身步下城池。
北城门大开的一瞬,萧埠冽都想直接带兵厮杀过去,可他知道祈慕沉为人狡猾,城门附近必有诈,故而不能轻举妄动,要等着祈慕沉出来,让他有去无回。
祈慕沉身着银白铠甲,跨下枣红色汗血宝马,马鞍上悬着弩机,身后跟着一批精锐将士。
不得不说,驻北大军是蓉国最强劲的部队,为了钳制翎军,他们的装备一直是最先进最完备的。
可祈慕沉虽然势单力薄,但气场丝毫不输彪悍的驻北大军。
祈慕沉驱马上前,盾手赶忙跟上,萧埠冽嘲笑他怕死,祈慕沉只道:“本督的确怕小人的暗箭。”
萧埠冽呵呵道:“行了,少拽文词,开始吧。”
“你先。”祈慕沉淡淡道。
萧埠冽哼了哼,他先就他先。
“祈慕沉,你们祈门不是研制弩机起家的么,本将今日让你瞧瞧,弩兵是如何布阵的!”
随即举起马鞭,战车上的鼓声起,伍长依照军旗指示带领自己的士兵排开阵型,速度之快令城上将士咂舌。
驻北军真的是虎豹之军,是蓉国的脊梁!
祈慕沉心中也喟叹,这支军队,曾是蓉国的骄傲。
队形交错运行,萧埠冽自豪道:“怎样?”
祈慕沉点头,“弩兵的雁行阵,要点你掌握的不错,可多年前,本督见承平王排过,比你排得强一点儿。”
萧埠冽咬牙,该死的祈慕沉,总拿他跟萧埠姬比,故意的吧!
祈慕沉又补刀,“承平王与本督斗阵,自称献丑了。”
说完低低笑了,好像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萧埠冽一口闷气憋在心里,祈慕沉在间接炫耀自己多牛,自己竟然还认真听他说了一堆废话。
祈慕沉在他生闷气的功夫观察着阵列,仅仅十刹那,已经找到了阵眼。
他只让两伍人马入阵,直击阵眼,顷刻间破了萧埠冽改良的雁行阵。
阵被破,萧埠冽对副官掩口说了几句,副官鸣金收兵,军旗随即翻动,骑兵又变幻了另外的形式,祈慕沉噙着兴味看对方的阵势,骑兵间距缩小,乃上古阵法里的数阵。
祈慕沉对萧埠冽竖起拇指,萧埠冽得意一笑,他的能力又不是盖的,祈慕沉佩服他,那是应该的。
可祈慕沉竖起的拇指倏然扭转成水平,一旅骑兵得令前行,进入车悬,不废吹灰之力再次破解,萧埠冽脸都绿了,绿中带红,很是精彩。
鸣金收兵,祈慕沉问道:“可还有阵?”
随后,萧埠冽又摆了玄襄阵、钩形阵、鹤翼,都让祈慕沉一一破解,一时间,振奋了城中将士。
他们在城池上高举长矛欢呼,萧埠冽觉得那是对他赤裸裸的鄙视。
萧埠冽张弓搭箭想要射杀祈慕沉,城池上的将军随即指挥弓弩手向下放箭,弓箭手从箭楼探出头,万箭齐发,掩护祈慕沉等人归城。
城上飞射而来的弩箭太过锋利,驻北军被迫向后退去二十丈,萧埠冽有些恼羞成怒,指挥驻北军全面攻城。
大战正式打响。
驻北军击鼓呐喊,几名大将手持重械,率先冲了出去,步兵推着冲车、云梯、投石机等攻城工具尾随过去,叛军冲过城壕,直逼城根。
祈慕沉下令投下滚木和夜叉雷,密密麻麻,血染城墙。
对方人数众多,利用飞梯相继登上城池,双方交战。冲车击垮了瓮城的大门,直逼主城门。
副官要护祈慕沉离开,祈慕沉挥开他,拔出佩刀加入战斗。
琼瑛等将领纷纷赶来支援,城池内外一片混乱,萧埠冽跨马立在战壕外,看着城中的景象有丝不解,为何北城池的防守如此不堪一击,难道……
正在他思量之际,驻北军后方燃起熊熊大火,他们的阵营被烧,后方被赶来的萧埠姬围攻,看见萧埠姬的将旗时,萧埠冽彻底凌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埠姬挥舞长鞭鞭挞叛军,并带来的将士大呼,“萧埠冽弑兄谋反,尔等休被蒙蔽双眼,速速投降!”
驻北军总兵一到,叛军一大半懵愣,另一半直接缴械投降,因为他们是萧埠姬的兵,听令于萧埠姬。
萧埠姬手持画戟朝萧埠冽冲去,萧埠冽拿起副官递上来的狼牙棒抡向萧埠姬,兄弟俩在战壕外交手,萧埠冽带来的叛军都不敢上前,也不再攻城,祈慕沉负手看着城下交手的兄弟二人,面色舒缓,刚刚跟萧埠冽切磋阵法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萧埠姬的到来。
萧埠姬挥起画戟直刺萧埠冽胸膛,动作行云流水,萧埠冽单手撑马鞍,纵身跳起,在空中翻个跟斗,站立在马上,向萧埠姬抡出狼牙棒,萧埠姬向后仰身避开攻击,同时徒手拽住狼牙棒的手柄,反手抡向萧埠冽。
萧埠冽再次跃起,萧埠姬扔了画戟,快速搭弓,箭支嗖地飞出,带着内力,萧埠冽在空中侧空翻想要避开箭支,奈何萧埠姬再次张弓,一箭三发,萧埠冽避无可避,腹部中了一箭倒在地上,他捂着伤口怒吼,“大哥,你要杀我?!”
“我不是你大哥!我没有叛国的弟弟!”萧埠姬眼眸通红,面色阴冷,萧氏因为贪念彻底完了,完了!
萧埠姬扔给萧埠冽一把刚刀,“自裁谢罪吧!”
“不行!你是萧家人,你怎么……”
“我更是大蓉子民!”萧埠姬驱马上前,一拉缰绳,骏马扬起前蹄踹向萧埠冽的面门,萧埠冽翻滚一圈,可腹部插着箭,翻滚的动作使箭支深入血肉,差点要了他的命。
哀呼一声,冷硬的五官缩在一起。
萧埠姬没再驱马上前,扫了一眼城池方向,祈慕沉早已不再那里伫立了。
萧埠姬懂,祈慕沉给了他自行处决萧埠冽的权力。
深吸口气,森冷的北风吹拂大红披风,他下马走到萧埠冽身边,弯腰执起钢刀,抬臂欲斩,却迟迟下不去手。
最后,索性扔了钢刀,吩咐副官道:“逼他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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