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申将军面君,奏报了申屠宏阵前挟持他,放走要犯之事。新皇并没有像众人料想的那样震怒,而是下旨让申屠宏进帝都折辩。
与这道旨意一同来的,还有楚昊天跟罗思雨的海捕文书。看样子玄豹终于放弃了寻找二人,回帝都复命去了。
申屠宏不敢耽搁,这件事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需要迅速到帝都去。他建议楚昊天罗思雨跟他一起走,财帛利益动人心,没有他弹压,龙城的锦衣卫也许会出卖二人。
楚昊天又找医生查看了罗思雨的身体状况,医生认为她风寒已经痊愈,虽然有心疾,却不影响日常生活。
罗思雨也知道自己再耽搁下去不合适,只能恋恋不舍离了龙城,跟楚昊天赶往帝都。
但是她终究是不死心,偷偷给陈留送了信,在信中,她说自己将要去帝都。这样一来,不管崇飞虎是因为什么原因耽搁了,看到了信都可以去找她。
申屠宏将二人乔装改扮,藏在队伍之中,这才出发。
锦衣卫办差,没有人敢阻拦。不过一天,大家就顺利到达了帝都。
到达帝都的时候,天色已晚,申屠宏本想带着二人去北镇抚司歇息,被楚昊天拒绝。不知道为什么,此行让楚昊天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告别了申屠宏,楚昊天带着罗思雨悄悄来到城东,这里有他昔日置下的宅邸。院中的仆从管家,都以为自己老爷是个南方客商,帝都的宅院不过是为了他经商落脚之用,谁也不知道楚昊天真正的身份。
所谓狡兔三窟,不过如此。这一晚二人安静歇下不提。
到了第二天,过了午时,楚昊天按照与申屠宏的约定,去北镇抚司找他,他要通过申屠宏来落实进宫的计划。
北镇抚司门口依旧一片安静,敏锐的楚昊天,却从这安静中嗅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楚昊天已经易了容,他没有在约定的地方停留,而是扶了扶头上的斗笠,做出一副怕事的模样,匆匆而过。
刚刚离开,楚昊天就察觉有人跟上了他,他并不着急,反而在一处市场停留下来,跟卖鱼的小贩讨价还价。这一手很有成效,等楚昊天提着两条咸鱼出了市场,那两个盯梢的人已经走了。
他还是不放心,在城内徘徊,直到天色将黑,才回到藏身之处。
罗思雨正在紧张的等着他,二人一见面,楚昊天就急急道:“思雨,不好了,申屠宏可能被抓了,咱们得快些离开这里!”
新皇登基,为防止帝都不稳,这段时间都实行宵禁。楚昊天跟罗思雨也不耽搁,坐上马车,大摇大摆出了城。
原来新皇为了正民风,将烟花之地迁到了城外,所以,赶在宵禁前出城寻欢的大有人在。
罗思雨坐在马车上,回头看到城门越来越远,渐渐湮没在黑暗之中,这才问起楚昊天经过。
楚昊天多年执掌锦衣卫,当即把自己发现的蛛丝马迹讲给罗思雨听,按照他的想法,申屠宏多半是在新皇面前露了马脚,被关了起来。
虽然楚昊天很信任这位兄弟,但是谁知道新皇会用什么法子撬开申屠宏的嘴?万一申屠宏抵挡不住,就会让罗思雨落入新皇手中。
今夜他们的落脚点是城外的一所农庄,这也是楚昊天当初设下的藏身之所。
农庄与城东的宅子不同,这里还藏着楚昊天最后的班底,他昔日大权在握,收留了一批锦衣卫退役的番子,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不适合继续留在锦衣卫当差。他对这些番子都有大恩,这些人对他也是死心塌地。
楚昊天就将这些人转成了他的私人班底,而今天进入农庄,就意味着启动这套班底。
这个农庄只是楚昊天掌握力量的一小部分,他在这里发号施令,然后带着罗思雨坐等消息。
这些锦衣卫昔日的探子,很快就给楚昊天送回他需要的情报。申屠宏在朝堂折辩,倒是过了小申将军这一关。不过他上交给新皇的长命锁,却被发现是赝品。
新皇大怒,当即责问申屠宏长命锁去了哪里。申屠宏在朝堂之上什么也没有说,因此被新皇打入了天牢。
天牢归大理寺主管,锦衣卫无法插手。不过申屠宏提携的二把手,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还是前往天牢疏通了一番,让申屠宏不要遭罪。
得知申屠宏暂时无虞,楚昊天这才放心。看来新皇极其看重这长命锁,所以一眼就辨出了真伪。
他决意一边找机会进宫,一边营救申屠宏。
宫里边的人手也送出了消息,目前新皇在准备春季祭天,估计要离开宫中半个月左右。
楚昊天跟罗思雨商量之后,决定就利用这个空档进宫。
楚昊天跟罗思雨刺杀佞皇,曾经有潜入宫中的经历。他将这根线理一理,想要故技重施,再次入宫。
新皇并不好色,宫中还没有选秀纳妃,他昔日的王妃在战乱中死去,现在后宫空虚,只有几个臣子们进献的美人充斥,这些人都没有封号。
因此罗思雨只能假扮成一个宫女,楚昊天身形高大,本来不适合扮太监,但是侍卫们多半互相熟识,若是他扮作侍卫,很快就会被识破。
因此楚昊天还是扮作了一名太监。二人等到宫中送出消息,新皇启程祭天,这才跟着出宫采买的队伍混进宫去。
那张地图,被罗思雨藏在了簪子里。她这枚簪子,也是做过手脚的,中间是空的,可以藏东西。而且外形不显眼,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楚昊天在皇宫中有内应,此人就是尚膳间的总管,手中颇有些权利,很轻松就将二人安排到了凝香宫值守。
凝香宫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这本是前朝皇帝宠妃的住所,新皇后宫空虚,这里就空了下来。
空置的宫室也需要人打理,因此这里留了十来个人。尚膳总管将楚昊天罗思雨带到之后,将负责凝香宫的老太监叫来,板着脸对他说道:“这二人是新来的,你照应着一些,先不要派太多杂役,让他们熟悉熟悉再说!”
老太监心领神会,这一定是总管的人,放在闲置宫室里享清福的。尚膳间权利很大,平素松松手指缝,漏出来的东西,就够他享受了。
老太监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善待二人,总管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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