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苏子期本人多么的高洁,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水生植物比较好看而已。
至于上学时候背的那几句诗,她早就忘干净了。
苏子期正要回去的时候,却见到王暨带着小童,一袭长袍,头束高冠,显然是要出门。
说起来,这王暨在文坛地位极高,若是后世出历史书,定然要这样记载他,大明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教育家,这位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文学家从荷塘便走过,看到苏子期之后,露出一个和蔼慈爱的笑容。
“孙媳这是?”
苏子期此时手拿荷花,大腿翘二腿上,看起来倒是极为不雅。
苏子期赶忙站起来,十分恭敬的朝王暨行了一礼,她开口说道:“我在这里坐一会儿,祖父这是要去?”
“外出讲课。”
“原来如此,那孙媳就不打扰祖父了,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孙媳就先回去了。”
苏子期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这个地方,一旁的小童拉了拉王暨长长的袖子,他开口说道:“先生,时辰不早了。”
“那走吧,老夫只是觉得这苏丫头看来越发的有趣了,那沈阿飞恐怕就是吴家的遗孤,没想到居然在沈炼手中,当真有趣。”
王暨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看着荷塘深处。
苏子期回到院子之中,在房中看到四处寻找自己的小桃,小桃的脸色有些不好,下嘴唇发白。苏子期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怎么了?”
小桃伸出手紧紧地抓住苏子期的手,她开口说道:“这一次到临安,你一定要带着我。”
苏子期顿时一愣,她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小桃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满是仇恨,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杀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之后,苏子期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她开口说道:“这是千户的命令?”苏子期突然想到那个死去的流云,一个如花一般的女子,死在了她的面前,她的鲜血洒了她一脸。
为什么她们要面临这样的命运?
只是沈炼不会让她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人。
那么小桃要做的事情一定是擅自决定的。
“小桃,还记得那个叫做流云的女子吗?她长得很美,可是福王却非常随意的杀了她,我们的生命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害了自己。”
小桃十分不屑地看了一眼苏子期。
“你居然如此怕死,那你是否知道,从你选择来到这里成为一名细作的时候,懦弱便是一种原罪。”
苏子期生活在和平年代,她无法理解这种感觉、加上贤妻系统的加持,甚至让她有一种玩游戏的感觉,经历一次次任务,攻略一个个人物,等到所有流程走过之后,她就能回家。
但是她从未意识到过这个“游戏”中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她不能漠视活生生的人的悲欢喜乐。
“小桃,你要杀的人是谁?”
小桃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她开口说道:“我要杀的人,是我的阿姊,这一次她一定会出现在去往临安的行船上。”
“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姐姐?”
苏子期以为像小桃这样的人,最为珍视的存在,应该是自己的家人。
“这和你无关,你只要愿意帮我,我就帮你给宋斐寄一封信。”
小桃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苏子期,那双如同猫儿一般的眼睛,仿佛有一股魔力,苏子期忍不住带点了点头。小桃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对着苏子期恭敬的行了一礼。
“奴告退。”
苏子期看着小桃离去的身影,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贤妻系统:“宿主依旧是这么的没有出息,不过我要告诉宿主一个好消息,宿主的心理境界提高了,系统额外奖励5积分。”
突如其来的几分也未曾让苏子期高兴到哪里去。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用左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夹竹桃,只觉得这个时代当真令人难以捉摸。
“外面起风了,子期穿的太单薄了。”
王端拿来一件浅色小衫披在苏子期的肩膀上,苏子期转头浅浅一笑,转头看到镜子里,男子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夫君,明日我想去看看外祖父。”
“好,我陪子期去。”
“不必,夫君还是好生在家中温习功课。”
苏子期那明显的抗拒的神色让王端忍俊不禁,他凑近苏子期,轻声说道:“子期一直以来似乎都误会了一件事情,锦衣卫和我都没有必要拿你的家人来威胁你。”
苏子期身子猛然一颤,她露出一个拘谨的笑容。
“妾身知道。”
苏子期对于锦衣卫,对于王端,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她能嫁给王端,只是因为那幅画,王端对她如此,只是掩人耳目。
她都知道。
苏子期低着头,手中紧紧握着一支兰花簪,低声耳语道:“若是你当初没有画那幅画,那该有多好。”
王端一愣,此时窗外一阵大风吹来,夹带着几丝雨丝,落在王端的脸上。
王端收敛起脸上伪装的神色。
他转身离去,在出门之前,一声抱歉飘散的风中。
这一晚王端是在书房歇息的,苏子期倒是松了一口气,想来这位王端还是良心未泯。
第二日一早,苏子期便带着小桃下山去了,到了这张家。
张启文在书院,舅母在店里,张西风不知所踪,张秋月到月老庙求姻缘,偌大的院子里,便只剩下外祖父一个老人家,坐在走廊边上晒太阳。
老人家闭着眼睛,脸上沟壑纵横,苏子期忍不住一阵心酸。
她走到外祖父身边,伸出拉着老人家的手,轻声说道:“外祖父,我是子期,我来看您了。”
外祖父睁开眼睛,看到已做妇人打扮的苏子期,顿时眼睛里涌出一阵泪花,他开口说道:“子期,你还这么小怎么就成亲了,你嫁给睡了,夫君待你好不好?”
外祖父已经忘记了她出嫁的事情,或许此时老人家的眼中,她只是一个小女娃。
“我嫁的人,他叫王端,对我很好。”
“既然对你很好,你为何要哭?”外祖父伸出手擦了擦苏子期眼角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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